而且,她也没有给男人解过领带。
虞清晚拧了拧眉,并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她屏住呼吸,尝试着用指尖去解,只是动作尤其僵硬。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面料摩擦的窸窣声响传来,折磨着脆弱的神经。
大概是因为常年服药,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极为清浅的药香,又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花香钻入鼻翼。
她的指尖勾缠着他那条纯黑领带,透着莫名禁忌感。
暧昧的气息陡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悄无声息缠绕包裹,将伪装出来的平静抽丝剥茧,彻底暴露无疑。
虞清晚越是紧张,手上的动作就越是毫无章法。
也不知是不是她生疏的动作取悦了他,男人的冷硬的轮廓莫名柔和。
贺晟懒懒垂下眼,看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蝶翅般轻震,眸色渐暗,喉结轻滚了下。
他的嗓音莫名喑哑:“解不开?”
虞清晚抿唇不语,细眉拧了拧,仍在和他的领带无声抗争。
见她不答话,贺晟眯了眯眼。
下一刻,他忽然抬起手臂,只是微微用力一扯,虞清晚的身体就猛然失去平衡,朝他的方向倾过去。
像是被无形的藤蔓蜿蜒其上,沙发上的两道身影牵绊着交叠。
呼吸骤然逼近,她被这措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忍住攥紧了手中的领带。
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从身前响起。
勒着他了。
距离太近,虞清晚甚至能感知到他胸腔中发出的轻震。
男人微微起伏的锁骨近在咫尺,视线上移,便是清晰凌厉的喉结线条。ĴŞĜ
她的手不禁轻轻颤抖了下,连忙回神松开。
下一刻,就听见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从头顶响起,辨不出情绪。
“想杀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
....
明明是他刚刚突然拽了她一下,她才没站稳。
还在这里倒打一耙。
心里腹诽了句,虞清晚咬紧唇,却也没跟他争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JŚԌ
贺晟垂眸看着她,淡淡道:“还解不开?”
没等她回答,他忽而微微侧头,嗓音压低在她耳畔,语调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和放浪。
“用嘴咬试试。”
作者有话说:
就是说...贺老板别太狗了。
(:晚晚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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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债主,也只能是我。◎
像是被他轻佻放荡的话烫了一下似的,虞清晚的瞳孔骤然放大,耳根瞬间赤红一片。
她咬紧唇,只能装作听不见,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句话吓的,虞清晚好像一下就领悟到了要领。
她手指灵活地将领带结打开来,然后迅速后退了两步,和男人重新拉开距离,暧昧的气息戛然而止。
她悄悄松了口气,“好了。”
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令贺晟嘴角的弧度微敛,漆眸又蓦地沉了几分。
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恰好在此时,下面的拍卖会开始,拍卖师的声音从包间里的音箱传出来,打破沉寂的气氛。
虞清晚连忙坐回沙发的另一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贺晟这间包厢的视角应该是全场最好的,能够将拍卖台和下面的会场尽收眼底,足以睥睨一切的高度。
虞清晚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楼下的观众席,在第三排找到了钟庭白的身影。
她这才悄悄松下一口气,绷紧的脊背也放松下来。
拍卖会很快开始,一件件珍稀昂贵的拍品依次出现在拍卖台上。
古董名画,昂贵珠宝应有尽有,台下叫价也十分激烈。
中途有一条罕见的深海珍珠手链,竟然被拍到了上千万的高价。
出于好奇,虞清晚便下意识多看了一眼拍卖台。
只见手链上的珍珠颗颗饱满圆润,色泽柔亮异常,的确是少见的极品。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件拍品。
那味洋参药材。
大概是因为这味药材着实珍贵,竞价的人不少。
一开始还有几人在叫,随着价格越抬越高,场上还在叫价的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钟庭白,另外一个是个年轻男人。
价格慢慢被抬到七百万,虞清晚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提起,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注意着下面的情况。
终于,另一个人停止了继续抬价,台上的拍卖师也开始倒数。
与此同时,贺晟的余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将她的紧张尽收眼底。
很快,他淡淡收回视线,不动声色抬手,随意按下叫价器上的某个按钮。
下一刻,台上的拍卖师激动的声音响起:“一千万!”
顿时,全场哗然一片。
虞清晚也跟着愣住。
一味药材而已,再珍贵也不至于被抬到一千万的天价。
钟庭白继续叫价的动作也顿住了,抬头朝包厢的方向看过来。
全场的视线汇聚到一处,很快,她便意识到是身旁的人做的。
贺晟面无表情地扔掉叫价器,仿佛笃定了没人再敢继续和他争抢。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脚下的拍卖场。
果然,台下寂静无声。
片刻,三声落锤声干脆利落。ɈŚԍ
虞清晚听见他轻嗤出声:“你的钟先生,也不过如此。”
男人背对着她,语调冰冷讥诮,像是想要一盆冷水泼醒她似的。
“在他心里,你就值一千万。”
楼上仅有一间包厢,里面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人再敢争抢。
虞清晚眉头轻拢,心里其实早就预料到结果。
她和钟庭白最多只能算是朋友关系,他本就没必要为了这个药材一掷千金,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她更担心的是自己。
这药材本就是为了她设下的诱饵,贺晟怎么可能会让她和钟庭白轻而易举地拿到。
那场赌局,也是为了让她今晚留在他的身边。
男人的身影立在玻璃前,挡住窗外照进来的光线,侧脸立体分明,神情晦暗得辨不出情绪。
虞清晚无力地闭了闭眼,绯色的唇微微颤息。
“贺晟,你究竟想做什么。”
贺晟收回视线转身,抬脚走到她身边。
“你说呢。”
他垂下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锐的视线仿佛要攫住她的心脏。
虞清晚呼吸微滞,片刻,便听见他哑声开口:“求我一句,我就把东西给你。”
话落,她无声地咬紧唇,几乎快将唇瓣咬得泛白。
她不愿意开口求他。
顿时,空气陷入沉默的僵持,压得人发沉。
虞清晚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似乎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冷凝的气氛被骤然打破。
终于得以呼吸。
贺晟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冷声说了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