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得意地想着,他走到房门前,正要刷开门,忽的怔住。
谢潇言ʝƨɢℓℓ拧起眉,抬眼看了下门牌号,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又看一眼微敞的门缝,也确定有人进来过。
也许,不止是进来过……
他警惕地用脚将门踢开。
一股浓郁的柑橘调香气扑面而来。
电视机开着,在喜庆的印度歌舞声外,是女人花枝乱颤的笑声。
谢潇言看向坐在客厅沙发,穿着酒店浴袍的女人。还是gigi。当自己家似的,她手里捧着一碟车厘子,吃得起劲,电影看得也起劲,瞟见门口过来的、怒火一触即发的男人,她丝毫不躲,甚至还从容地挤了下眼睛,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回来了啊谢总。”
谢潇言冷着声:“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咯。”
“我他妈问你哪儿来的钥匙?”
不知道是不是做惯这种事,女人一点不慌,笑得娇俏,很刻意地捏着嗓说:“不用钥匙啊,跟经理关系好,卡一刷,滴滴,就进来喽。”
“滚出去。”
gigi一愣:“别这么凶嘛。我又不讹你,就是看你长得帅,打个炮不行?反正你老婆又不在,大家一起爽一爽咯。”
她说着,起身走过来,刚洗完澡,身上像是没擦干净,还落了一地水。
谢潇言压着眉,重复一遍:“滚。”
“衣服还没穿上怎么滚嘛。”
眼见gigi的手要握到自己,谢潇言闪了下胳膊,没让她碰到。
他再扫一眼湿漉漉的地面,湿漉漉的沙发。这间房间已经被古怪的香味侵占,这味道冲得谢潇言有点反胃,他没法再待下去,拎起衣架上的西服准备往外走,而后又抬起腕,嗅了一嗅衣领。
随后,六位数的西装就这么被毫不怜惜地掷在地上。
像是多拿一秒都觉得恶心。
谢潇言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搜到韩舟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打通,他开口声音冷到极点:“有本事现在就他妈把我弄死,敢放我活着回去,你就等着跪地上喊爹吧!”
隔壁房的陈柏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还在悠闲看剧,房门被谢潇言敲开。
一声令下。
他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跟着老板紧急回京。
-
苏弥在梵城待了一周左右,三场巡演结束。
多余的时间里,她又回了一趟流云大道,因为苏弥惦记着那幅画,她没问谢潇言它的下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画销毁,或是带回国了?
都不确定,但她在家里里外找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痕迹,反而摸出来一堆他从拍卖会买的古钱币。
谢潇言以前就喜欢搞这些小玩意,她闲着没事去网上搜了一下,发觉留下来这几枚的价钱加起来能买座城堡。苏弥打心里感叹道,这人简直阔得她没法想象。
她那时没走,正想着问问他要不要替他带回去,电话却被谢潇言抢了先拨过来,他问:“今天结束了?”
苏弥:“嗯,对。”
“跟他们一起回来吧,你别等我了。”
“啊?”
“遇到一点事,要处理一下。”说到这,谢潇言顿了顿,又好声好气地劝道,“改天一定带你去,我们时间还很多。”
她听懂了,他说的是天文台的事。
谢潇言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如果不是碰到什么急事,是不可能放她鸽子的,听他的声音也沉闷得很,有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苏弥没有计较,有什么回去再说也不急,于是懂事地应了:“好。”
翌日,阔别梵城,苏弥在去机场的路上,刷了会儿国内新闻。
好久没看八卦,就这么一个突发奇想的冲浪念头,让她在当下看到了惊掉下巴的消息。
韩舟又登上了热榜,没跟任何的关联词。
这回事情闹得似乎有点严重,是一种隐晦的严重。因为带头发博的那几个谜语人都把话说得十分深藏不露。
苏弥一下没看懂具体的情况,只是从捕风捉影的消息里拼出一个大概,有《夏日歌谣》的后期人员在传,韩舟的镜头全被剪掉了,同时很多他的产品代言也在透漏消息,他掉了一些资源。
剩下就是粉丝在闹,话术围绕“我们哥哥动了谁的蛋糕啊?”展开,导致对家的广场都被屠了一遍,舆论一时间不堪入目。
苏弥翻了半天没看懂前因后果,也没人说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或者说,得罪了什么人。
介于后面的录制她没参加,不知道是不是场内又有粉丝起义,苏弥第一反应是给谢烺发消息:你知道韩舟出什么事了吗?
谢烺:?他怎么了?
苏弥:你看热搜呀。
三分钟后,谢烺回过来一句:6
苏弥:……
谢烺:你等下,我问问。
苏弥等不了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登机了。
空姐过来提示关机,苏弥应了声,把屏幕揿灭掉。
算了,管他干嘛?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糊豆,反正早晚要被娱乐圈筛除掉。
还是没撑住困意,苏弥在飞机上睡了会儿,好在海路并不多,她没有来时那么紧张。长达十个小时的飞行过后,平安降落燕城,临近傍晚,同事各自疏散。
苏弥走在航站楼,疲倦地打电话给谢潇言,温温淡淡地说了句:“我到了。”
他声音懒散,“等着呢,出来吧。”
“!!”
苏弥本来还掀不动的眼皮登时就撑了起来,她挂了电话,大步流星往机场外面奔去。
抑制不住的高兴让她此刻精神倍增,目的地是一辆长身车。
苏弥遥遥看见半敞的车门里,谢潇言西装笔挺坐在里面打电话,衣襟袖口统统叠得齐整,可能是准备工作,或是工作结束。
他戴副漆黑的墨镜,镜片反光,拓了半边星空顶的青蓝,男人脸上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悠闲散漫地对着手机讲话。
谢潇言没注意到苏弥,等余光捕捉到有人过来,她已经猝不及防扑到他的身上,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式吓唬,苏弥搂住他的肩,笑吟吟的,用手指一把勾下他的墨镜。
露出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如果气味可以形容,他的身上有一种青色的,干净又利落的皂荚味,混着一层薄薄的、被晒透的阳光气息。
明明是很浅淡的,对久别重逢的人来说就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谢潇言想笑,但笑不开,表情有点别扭,眉蹙起来一些:“祖宗,又压我那儿了。”
苏弥紧急弹开,低头探望:“要紧吗?”
他吊儿郎当的:“我要不要紧不重要,就是怕万一压坏了,你以后可怎么爽。”
早该习惯他面不改色说荤话,苏弥还是禁不住脸一热:“……可恶!”
“知道可恶还不给我揉揉?”
“我是说你嘴巴可恶!”
“我嘴巴?效果不是一直旗鼓相当,哪儿可恶了。”他浅浅一笑。
苏弥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做了两次深呼吸,用开衫帽子上坠下来的小球砸他胸口,半天憋出来一句:“一天不耍我你会死的!”
谢潇言说:“不会。”
而后他端着她下巴,将人反压在身下:“但是不亲你会。”
苏弥忍不住骂:“你真是坏种。”
谢潇言笑得很淡,声音沉下来一截:“不喜欢我坏?”
她穿条宽松得不能再宽松的线织阔腿裤,浅浅粉色,布料软趴趴,裤腿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到深处。然而掌心碰到她泛凉的膝盖,谢潇言又于心不忍给她盖回去。
他吻她,撬开她火热的唇,在她口中深一下浅一下,技巧十足地勾弄顶撞。坏男人自有坏男人的魔力,把人蛊得死死的,让她束手就擒地下陷,再也脱不开身。
缠吻到深处,谢潇言听见她支离破碎的语调,拼拼凑凑是四个字:“喜欢死了。”
第66章
◎再抱一次◎
谢潇言用拇指轻碰着苏弥的下颌,他双目微微抬起,看着她眼皮上薄薄的筋脉,而后手指稍用力,将她脸往上拨,看着她,冷不丁问了句:“苏弥,我坏吗?”
她睁开眼,一时半会儿没有消化他的问题。
“我坏吗?”
他那双潋滟的眸不轻不重地盯着她,里面好似有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让人判断不出情绪的正负。
苏弥轻轻地点头,认真地应:“嗯。”
“跟我在一起开不开心?”
她又点头:“很开心啊。”
谢潇言笑了下,并没有太深的笑意,他放开束着她的手臂,捏了捏他褶皱的侧襟,将衣裳抻整齐了,然后坐直了身子。
苏弥问:“对了,韩舟怎么回事啊?”
闻言,他笑意弱了些,语调微冷:“看他不爽,先让他从地球上消失几天。”
苏弥啊了一声:“果然是你!”
他横看过去一眼:“不是我能是谁?”
她不解:“为什么啊?他怎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