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映汐才不相信他, 但是还是说:“我知道, 我们一家人呢,要一直平安。”
周小姐住院的消息, 冯惠欣是通过冯惠颖知道的。
她这个人性格其他姐妹不一样,她这个人说话做事情, 不敞亮,喜欢心里藏事情。不像冯惠颖那么张扬,也不如冯映汐正直诚恳。
因为工作室的关系, 她后来一直在工作, 因为和老公陈聪的关系,也认识一些律师。
她是无意间撞见的人,
宋倞庭的那个助理, 在和一个花臂男人讲话,之后两人分别驾车离开。
她原本没多想, 没多久周小姐就加入项目了。
陈聪说起周家二公子, 他不怎么讲人坏话,只说,他整日混在澳门赌场里,和一帮马仔关系倒是很不错。
冯惠欣只说了一句:“他赚钱了,他妹妹也有了很不错的项目,这不是挺好的。”
陈聪当时很不以为意说:“那个钱是……算了,和你讲了, 你也不明白。”
“你和我讲讲吧,就当是我了解你的工作啊。”
陈聪这才说:“这是前几天我前同事讲起的,他妹妹拿笔钱是澳门那边马仔投资的,不过合同协议走的是胡家的律所……”
说着他也是顺手,就调出一张别人传给他的照片给冯惠欣看。
“就这帮人,说是有钱,但大多不干净……”
冯惠欣看到了那个花臂男人。
她当时还指着那个揽着周荣锡的男人问:“这是谁啊?”
“据说就是给他投钱的人……”
……
冯惠欣那天早上去看周小姐的时候,周小姐已经失踪了。
冯惠欣从荃湾疗养医院出来,就感觉有人跟着她。她一个人驾车,沿着弥敦道转了一圈,又折返回来。
直到回家,心还砰砰跳。
周小姐失踪了。
冯映汐也奇怪了,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见了。按照她身边的保镖的分析,周小姐还是自愿离开的可能更大。
她突然就变得急切。
考虑再三之后,用最慢的邮递方式,将证据邮寄出去了。
龚先生给她打电话说:“我过几天回香港,到时候给孩子带了东西,你带孩子过来拿一下。”
冯映汐问:“舅舅,你真的没听到关于金牙仔的消息吗?”
龚先生:“没有。”
等挂了电话,胖儿子不肯午睡,难得哭了一场,她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
新年过后,陈妈放心不下孩子,又回来了。现在也不管着她了,一颗心全放在孩子身上了。
等孩子睡了,她和陈妈说:“过几天带孩子去舅舅家。他很喜欢Albert。”
陈妈也说:“该去走走,人上了年纪就会很喜欢孩子。”
正说着话,冯映汐接到冯惠欣的电话。
她还好奇,她那么爱端着的一个人,怎么会打电话找她。
她接了电话问:“你好?”
冯惠欣哭着说:“汐汐,你能不能来一趟?求你了……”
冯映汐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你先来。”,她只管哭,什么也不讲。
冯映汐有点惊讶,但没讲出来,陈妈不喜欢二房的人。她起身和陈妈说:“他睡醒了,你带他在院子里转一转就可以了。洗澡的话,我晚上回来再帮他洗。”
经过这么久时间,她和胖儿子的感情已经非常好了,肯心甘情愿抱着胖儿子一下午在院子里散步……
陈妈嘱咐她:“开车小心,晚上早点回来。”
冯映汐去冯惠欣的工作室去找她,保镖跟在她身后,其实很安全。
她还在猜测冯二出什么事了。
等进了工作室,她哭的看起来很惨,看不出来衣衫不整,只是脸上的妆全花了。看她的样子,冯映汐确实被吓了一跳。
进去后,冯惠欣看到她身后的保镖,又开始尖叫。
冯映汐也觉得真糟心,她为什么要来处理这种烦心事。
“出什么事了?你哭什么?换件衣服,先去医院。”,
冯映汐没好气的安排,然后又让保镖在外面等着她。
她跟着冯惠欣一直穿过整个大厅,到最后面的办公室里,她一进去,有人就用枪抵着她脑袋。
冯惠欣哭的很压抑,双手立刻被人反剪绑起来。
“汐汐,对不起,他们威胁我……”
冯映汐:“……”
叼你老母!怎么这么欠的玩意儿!!活该被人弄死!
你把我骗来,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太晚了,她就知道,烂好心,没有好下场。
贱人最会利用烂好心的人。
她心里骂了一通脏话,问:“你是谁?”
绑匪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人直接敲昏,这个房间连着后面的楼梯,绑匪带着两人从这里下去。
保镖在过去七分钟后,察觉事情不对,破门而入,最里面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冯映汐用指甲在房间门口墙上的壁纸上划了一道很明显的长痕……
宋倞庭在二十分钟后知道冯映汐被绑架。
文谚看着他接完电话,很镇定的站起来,很久都没讲话。但是手里的电子笔被掰成两截。
出大事了。
冯映汐是在车上醒过来的,她一动不敢动,冯惠欣就在她身边。
车上一共四个人,她被捆成蚕蛹一样,连嘴都被胶带贴着。
车穿过隧道,就在闹市中,绑匪应该是踩点很久,丝毫没有慌乱,四个人之间没有交流,但是非常默契。
冯映汐心很沉。
她先是被关在卡车后面的货箱里,后又被转运在船舱里,应该是渔船,她能闻到很浓的鱼腥味。
因为捆的太紧,非常疼,而且缺水,冯惠欣这个傻逼一直哭……
总之,糟透了。
她很沉默,从头到尾都没讲过话。
这么专业的人,非金牙仔莫属了。
她千算万算没想明白,她怎么会被金牙仔逮住。
金牙仔并不在船上。几个绑匪像是另一拨人,和绑她的人又不一样。因为他们丝毫不避讳讲话,大多是本地口音,粗话脏话连篇……
她严重缺水,在时间交替中,很恍惚,都数不清过了几天。
宋倞庭的动作很快,在办公室里收拢了钱,和文谚说:“让人不要乱动,什么也不要做,从现在开始你和我回家去,一起等电话。”
文谚心里咯噔一下。
宋倞庭比他想的要镇定很多。
他用另一个助理的电话,给龚先生打电话:“我需要你的帮助。Asa出事了……”
等挂掉电话,他头上已经全是汗。
之后,他带着自己的东西,开车载着文谚,一路回家去了。
在晚上八点十分,他第一次接到绑匪电话。
没有受害人的声音,对话人也不是金牙仔。
宋倞庭很冷静,“让我听一下我妻子的声音。”
对方没有答应,要价三十亿,宋倞庭一口答应。
但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绑匪只给一天半时间,还要保证不能泄露出去。
他开始商量:“现金取不出来那么多,今晚之前,我先筹备黄金可以吗?”
那边没有人说话。算是答应了。又或者是看他表现。
他能肯定有人盯着他家。
晚上十点钟,龚先生抵港,他给宋倞庭打电话:“钱我放在那家私人银行,你让人去取。我的人跟着去送钱,你一定要先保证汐汐安全,钱不重要。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是。”
楼下陈妈恶化家里的人陪着孩子,大家对这件事完全不知。
只以为宋倞庭说的,冯映汐和姚思容出去玩了。
楼上宋倞庭站在露台上给另一拨人打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把他嘴撬开。我要和金牙仔对话,钱可以商量。”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趋近暴烈:“不要和我**!我只要命。”
等挂了电话,文谚还在联系钱,他能收拢的现金目前是十八亿。
其他的需要调动,但是时间根本来不及。
凌晨两点,龚先生来访。
两人密谈过后,龚先生离开。
凌晨三点半,文谚带着人去指定仓库送了第一批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