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冯映汐回家了还是会怀疑,看着儿子自言自语:“那我的女儿去哪里了?”
陈妈都被她吓着了,哄她:“汐汐呀,我去上香请大师算一卦,要是命中没有,你就不要强求,好不好?”
陈妈多刚强的一个人,如今对冯映汐一句重话都不敢讲。
只有宋倞庭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女儿。
他问冯映汐:“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女儿吗?”
冯映汐摇头:“不是喜不喜欢的事情。我明明……梦见过她,她来找过我,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宋倞庭有点心疼,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哄:“我们的女儿一定很棒,我相信。”
冯映汐看着小儿子,叹气:“那就让他继续睡在粉粉的房间里吧,要不然一屋子东西就浪费了。”
Albert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陪弟弟,早教课回来就守在粉粉的房间里。
他的表达很清晰,“妈妈,弟弟会长大吗?”
“会的。”
Albert迟疑了一下问:“你会像爱我一样爱他吗?”
小孩子很聪明的,他话里有小心机,害怕妈妈爱弟弟比他多。
冯映汐很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我爱他和爱你一样多,怎么办?我应该给你更多的爱才对。”
Albert也很认真想了之后说:“没关系,我给妈妈非常非常多的爱就好了。”
冯映汐这一刻很感动。她的胖儿子真的是她的天使。
第75章 小儿子
Eric的性格和哥哥Albert完全不同, 他非常能哭,能叫,也加倍调皮。
他两岁的时候, 上楼钻进宋倞庭的书房,爬上书柜的顶层下不来, 在上面坐了一下午, 把宋倞庭读书时候的照片全翻出来了。
让冯映汐见到了宋倞庭初恋的照片,也使他自己免了一顿打。
冯映汐在哥哥上小学后, 开始研究教育学, 减少了很多私人投资。她的爱好和思维方式也变了很多。
从前投资的初衷是赚钱, 最求最高回报率, 做事情也是冒险的多。她开始打理慈善基金会后,很多时间都在为这些忙碌, 救助贫困儿童,帮助妇女儿童。
在小儿子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她对女儿已经没有执念了。
小儿子好动, 嘴甜, 对所有人撒娇毫无负担, 被她送到新加坡住了一个月, 每天跟着舅公, 老周说他特别会哄先生,打碎了先生的两件瓷器,先生都没舍得吱一声。
冯映汐很为自己的熊儿子抱歉,毕竟舅舅年纪大了,被他气出什么问题来。
宋倞庭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新加坡出差的时候,去看了小儿子, 小儿子彼时正在花园洋房里新建的游乐场里疯玩,开心到不认识爸爸。
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想妈妈。
舅公的玩具多到他没时间想家。
冯映汐听宋倞庭有点郁闷的吐槽儿子,心里直乐,毕竟这位爸爸是很敬业的,大儿子那时候他经常带到办公室去,小儿子就比较幸福,一直是他在陪伴睡觉。
他宠孩子非常严重,连宋明仪都说,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挂了电话冯映汐就去赴宴,她最近接触妇幼救助方面的工作,对方是姚思容的朋友。
三个人在餐厅里会面,她去的晚,进餐厅时和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她低着头没当回事,等那人叫她一声,她才意识到。
是冯惠欣。
她的变化太大了,冯映汐也没想到她现在就出来了。
那边的姚思容已经看到她们了,起身过来喊她。
冯惠欣眼睛里的内容太多了,问:“有时间一起坐坐吧。”
冯映汐随口说:“再说吧。”
冯惠欣有些畏惧,立刻解释:“我是想和你道歉。”
姚思容已经过来了,问:“道什么歉?”
冯映汐:“没事,再说吧。我们先进去了。”
冯惠欣在服刑期间,一直试图保释,但最终没有成功。虽然她受伤严重,没有其他目击证人证明她杀人,但也没不能证明她没有犯罪事实。
陈太态度强硬要求儿子离婚,但陈聪和她感情一直不错,觉得她不会做出这么让人骇人听闻的事情,一直坚持到最后,陈聪的坚持,花了天价,才最后想出办法,出具医学证明,证明被告人冯惠欣精神失常等问题,尽管这样,她依旧被判处几年监禁。
名声尽毁,一无所有。
冯映汐看到她之后,就觉得不舒服。
冯惠欣给她的感觉一直都不好,从最初冯惠颖伙同二太,偷爸爸的文件,去抵押中环大厦后,她当着爸爸和她的面,很大胆的挑破二太和冯三的事情。
她当时以为她还是有点聪明的,后来再看,二房的便宜都是她占了。
她个人持有冯家另一家公司的股份,作为她的嫁妆。
再之后遗嘱的补充协议中,她依旧比另外三个妹妹占的多。
再后来就是她发现她不老实。
这样的人,防不住她就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姚思容问:“她找你什么事?我好久没听到她们姐妹的消息了。”
冯映汐没讲话,和对面的另一位女士讲起基金会的事情。
等午餐结束后,冯映汐没想到冯惠欣在停车场等着她。
姚思容还跟在她身后,看到冯惠欣等着她,整个人汗毛都起来了。
“她是不是真的精神不太正常?”
冯映汐倒不是惧怕。就是觉得明明从小认识的人,即便不亲密,但也没有深仇。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唏嘘。
冯惠欣看到她就追过来,冯映汐让姚思容上车等她。
她问:“你找我什么事?”
冯惠欣:“你想知道周小姐是谁杀的对不对?你们杀了那些绑匪是不是?那些绑匪都死了是不是?”
因为香港没有任何新闻,她们失踪的那些天,新闻里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冯映汐问:“我为什么知道?”
“我们在船舱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和你上过船?二姐我一直在家陪我老公陪我儿子,大家都知道的。”
冯惠欣没想到她这么理直气壮。
冯映汐不想和她废话,直接越过人去上车。
冯惠欣冲她喊:“冯映汐,你的秘密我知道!”
冯映汐手扶在车门上,毫不在意说:“比你当初‘不能生怕陈家不要你’还严重吗?”
她一点都不在乎,更不怕她。
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更何况冯惠欣为了自救,自己承认了精神问题。
她的证词很多就不能采纳。
Francis讲过,她肯定是知道周小姐怎么出事的,要不然她不会被人逮住。冯映汐是相信这个说法的。
姚思容可能被冯惠欣吓到了,一路上问:“你老公的保镖呢?你还是带着吧。”
冯映汐很想说,我当年就是带着保镖,不还是被她骗进去了嘛。
防不胜防。
等晚上和宋倞庭说起这件事,宋倞庭很严肃问:“她还有再讲什么吗?”
“没有,看得出来她精神状况不太好。”
宋倞庭很严肃教育她:“我不是问她,她好不好,判不判刑,和我都没关系。她讲你骗出去,在我这里就是死刑。”
冯映汐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后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关于她的案子你动的手脚。”
宋倞庭看着她不说话。
冯映汐摇头:“我没那么好心,但也没必要故意害人。让她过不好的方法有很多种,不需要违背法律,或者违背良心。如果单纯说她被绑匪威胁,骗我出去,我恨她是可以理解的。只能说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能要求一个自私的人变无私。自私也是一种基本人权。我可以不原谅她,但也不能代表所谓的正义审判她。该受的惩罚她已经受到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不善良,更不想宋倞庭因为她沾上这些事情。
宋倞庭笑起来,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依旧目光坚定,其实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他身上有种潇洒而不自知的气质。
“我知道了。”,他最后也只是这么说。
冯映汐怕他不放心自己,就说:“我治她的办法有很多种,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她爱惨了陈聪,又担心二太。她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猜。坏又坏不彻底,善良又不甘心。这世上的人,也没有坏到彻底丧失人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毕竟我们都是冯家女儿。”
宋倞庭揽着她,难得健谈:“她和你之间有你爸爸。但是我不一样,在我这里她是陌生人,她差点害我老婆的命,这没得商量。我不可能饶了她。”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鸿沟那么深。
见她脸色都变了,宋倞庭又笑起来:“好啦,不聊这个了。”
冯映汐不能说服他。
周末冯映汐送Albert去上游泳课,路过小区看道很久不见的二太,汪女士当年容颜艳丽,十分时髦。可是现在二太很朴素,面色老得厉害。
Albert见她一直朝那边瞭望,问:“妈咪,你在看什么?”
“看到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Albert:“那不打招呼吗?”
“不用。”
Albert问:“那游泳之后,我们要不要去看弟弟?他什么时候回来?”
冯映汐对一生爱自由的小儿子,心里无话可说,他才多大,就已经那么开心了。
“那我们晚上过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