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游一脸正色:“我也是为你好!你看那边,前面是班长,后面是学委,多好的位置。”
这么一说,孙钰不干了。“可是江想和岁晚在我旁边,也很近啊。李子游,我不想换。”他也委屈了。
江想还不知道李子游的心思吗?他开口道:“李子游,你就不要勉强孙钰了,他现在很脆弱。”
李子游张了张嘴,“那你和我换。”
江想嘴角一动,似是冷笑。好几秒后,他说了四个字,“你太多了。”
岁晚笑了。
江想这个人虽然话少,但其实闷骚的很。
李子游抱着书闷闷不乐地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经此一事,二班的同学私下有了一个神秘小组织。他们常一起聚在一起学习,午饭、晚饭都聚在一起。
虽然,李子游看江想越来越不顺眼,但也不妨碍他加入这个圈子。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转眼元旦就要到了。
一中的传统,每年都会举办迎新年的文艺演出。表演形式多样,唱歌、跳舞、诗朗诵、小品都不限,但是每个班都得报一个节目。
文艺委员陈欢欢问了好几个人,应雪、林萱萱、朱斯琦都拒绝参加。
林萱萱:“我是主持人,我就不参加了。”
应雪:“高一元旦我就参加过,这次就不参加了。”
朱斯琦:“我要学习,上次考试排名我掉了十名。抱歉啊,陈欢欢你找别人吧。”
这几个人是文艺分子,会唱歌会跳舞,如果不参加,这时候能找谁?
应雪:“要不找男生呢?总不能都是女生表演啊。”
陈欢欢摇摇头,“丁子嘉去问了,男生没人愿意。”
应雪耸肩,“要不你问问别的同学呢?比如,岁晚?她学习好,抽点时间去排练也不会影响她的学习。”
陈欢欢看向后排,江想和岁晚正在讨论题目。她和岁晚也不太熟,贸然去打扰合适吗?
算了吧。
陈欢欢只好填了自己的名字,她从小学民族舞,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上吧。元旦以后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也不太愿意把时间浪费到节目上。
江想帮岁晚讲解完一道物理题,仰着头喝着水。
岁晚望着他的喉结,脸颊一热,撇开了眼。
元旦过后,期末考试也只剩两周时间了。现在了解深刻后,超过他,她现在也没有十全把握了。
岁晚陷入沉思中。
袁创这时候回头,一脸期待。“我妈单位发了十来张泡温泉的票,元旦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
江想迟疑:“有工作。”
袁创失望。
岁晚转头,“什么工作?”
江想表情别捏,“黄豆进了一批气球,三十号那天晚上,我们准备去卖气球。”
岁晚暗暗吸了一口气,“网吧生意不好吗?他竟然要卖气球。”
江想道:“我卖过一次,一晚上赚了一千多。”
袁创震惊:“一个晚上一千多?那赚很多啊!说的我也丽嘉想去卖气球了!”
岁晚哭笑不得,“肯定都是女生买的。”
江想表情平静,“本来买气球的都是女生居多。”
岁晚幽幽说道:“那可不一定。还有小朋友啊。”
袁创还不死心,“那一号我们可以去泡温泉啊,不影响江想工作。”
岁晚转了转眸子,“不然三十号,大家帮江想一起卖气球呗。正好一起跨年,你准备在哪里卖?”
江想想说不用了,但一想到一起跨年。他回道:“市中心。”
岁晚十岁那年和父母一起去市中心跨过年,在SW商场的楼上。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等到零点时,大家一起倒计时。
“那就说定了。”岁晚敲定了安排。
袁创道:“那天下午有节目表演,要不要看?”
岁晚和江想对学校的这类节目都没什么兴趣,两人都拒绝了。与其去看节目,不如在教室看书。
岁晚:“我不去。”
江想:“我也不去。”下午,他得和黄豆去拿气球。
袁创呵了一声,勇敢吐槽:“江想你都成岁晚的小跟班了。”天天放学跟在岁晚后面,现在岁晚不去,你也不去。
江想没反驳,他低下头继续做题,只当没听见。
岁晚轻笑,“袁创,你话真多。”
*
离元旦越来越近了,大家的心情似乎也跟着雀跃了几分。
新的一年,意味着新的开始,又有了新的希望。
三十号这一天晚自习,教室里的安静突然被打破。
应雪和另外两个女生扶着陈欢欢走进教室。陈欢欢练舞时扭伤了脚,后天是肯定不能跳舞了。
陈欢欢刚在医务室处理好脚,她常年跳舞,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明天不能上台了。她站在座位上,“抱歉。明天我不能代表我们班去表演了。”努力了这么多天,最后就这个结局,她有些难受,眼圈都红了。
丁子嘉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不过,有没有人明天能代替陈欢欢?唱歌?或者诗朗诵?”
“诗朗诵太傻了!”黄礼韬说道。“还不如不表扬呢。”
陈欢欢小声道:“可我们班不能没有节目,别的班都有。”
应雪叹口气:“一班是六个女生跳现代舞,我看过,跳得很好。”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吧?”有人说道。
陈欢欢满脸失落:“明年元旦,我们高三,也没有我们的事了。只是觉得这次我们班什么节目都没有,有点可惜。”
一时间,教室陷入沉默。
一个班近五十人,能上台表演的人寥寥无几。
陈欢欢惨淡地勾了勾嘴角,“那我去和老师说,我们班就不参加了。”
“我去。”
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大家循声望来,见是岁晚,满是惊诧。
江想亦然,他望着她,只见她一手拿着笔,人却靠在椅子,一脸的沉静与淡然。
“我代表我们班去。”她说道。
陈欢欢暗沉的眸子瞬间亮了,“岁晚,你表演什么?”
岁晚眨眨眼,“二胡独奏,就《梁祝》吧。”
陈欢欢连连点头,“好。”
岁晚也不再理会别人的探究。那就为这个班做点什么吧。她回头看向江想,“怎么了?”
江想:“你会拉二胡?”
“怀疑我啊?”岁晚笑笑。
“不是。我以为你会弹钢琴。”他是见过她弹钢琴的。
“钢琴搬来搬去多累。”她轻轻一笑,“二胡轻。”
她总是让人意外。
江想心里想着就让黄豆一个人去拿气球吧,他要留下来看节目。
当天晚自习结束,岁晚一到家放下书包,就去找二胡。
她学二胡也是因为外公,老爷子喜欢拉二胡,是岁晚的启蒙老师,后来又让岁晚跟着国内知名老师学了两年,见岁晚拉得不错,重金给她买了二胡。
她拉了几下,找找感觉。
大晚上的拉《梁祝》,纵使好听,也有些凄凉。
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从房间出来,看到岁晚坐在椅子上,两人面面相觑,倒也没有打扰岁晚。只看了几眼,便回了屋内。
老太太感慨:“这几个月晚晚变化很大啊。”
老爷子脸色深沉,“不要多想。”
岁晚拉了两遍《梁祝》,将二胡收好,才上楼洗漱。
第二天早晨,她背着书包,一手拎着二胡盒子,就这么出门了。
到学校门口,岁晚遇到了李子游。李子游主动要帮她拎盒子。
“不用了,我拎得动。”
“岁晚,作为绅士怎么能让女生拎呢。”他从她手里接过,“没想到你竟然会拉二胡。”
“很奇怪吗?”
“没有。”李子游憨憨一笑。“你会什么都不奇怪。”
不远处,袁创和江想都看到了这一幕。
袁创道:“江想,刚刚让你快点跑,你看现在错失了机会。”
江想心里腹诽,论脸皮厚,没人能比得上李子游。
“江想,现在冲上去来得及,我就知道李子游喜欢岁晚。”
喜欢岁晚,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