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面对夏居雪的困惑,陆学海却是笑着摆摆手,拒绝再次答疑解惑,而是用下巴指向邵振洲道:“这事啊,你还是问老邵吧,哈哈哈!”
一群人在于明山的哼哼唧唧中,再笑嘎嘎嘎地笑了一轮,邵振洲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徐国栋和陆学海。
“至于老徐你,那次你上茅厕忘带纸……”
“老邵老邵!”被点名的徐国栋差点跳起来,也不乐哈哈了,对着邵振洲一脸的讨好,还振振有词的:“好兄弟一辈子,再说了,正在吃饭呢,你说那个,我们这些粗神经的大老粗倒是没有什么,就怕影响了弟妹和淮勋的食欲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邵振洲:“呵呵!”
虽然邵振洲的话没有说完,但都是特务连的,其他人立马也想到了那件事,脸上立马又带上了笑意,不过,也就像徐国栋的借口那般,那件事情虽然能狠狠地嘲笑徐国栋一番,但在目前的场合下,的确不适合拿出来乐呵。
于明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白了徐国栋一眼:“便宜你了!”
刚刚这老小子,笑话起他来,也挺拼命的。
邵振洲暂时放过了徐国栋,又把脸转向陆学海,虽然老陆没有其他那俩过分,但也没少笑,所以——
陆学海看到他的眼神,赶紧暗道一声不好,刚要阻止时,邵振洲已经再次凉凉地开口。
“还有老陆你,那次过年,连里要杀猪……”
“老邵老邵!我错了我错了,来来来,我自罚一杯,干了!”
于明山:“美得你,偏不让你如愿!老邵,说!你要是不说,就我来说!”
陆学海:“嘿你个老于,你要是把我那事说出来,我就说你另外一件糗事,最后我们让弟妹和淮勋侄儿看看,到底是你老于的糗事多,还是我的。”
被噎住的于明山:……这个贼狐狸!
一阵闹闹哄哄后,于明山最终败落,只能恨恨作罢,而就在几个男人终于腆着肚子,心满意足离去后,夏居雪内心里的好奇终于爆棚而出,一脸讨教地看向刚送完人回来的邵振洲。
“女兵每月津贴,为什么会比男兵多7毛五啊,说起这事时,你们为什么要笑啊?还有,老徐和老陆的糗事,又是什么事?”
邵振洲坏心地看向夏居雪,唇角轻勾,话里有话:“今晚我高兴了,再告诉你……”
对男人这话再熟悉不过的夏居雪:……流氓!
她“哼”的一声,瞪了邵振洲一眼:“爱说不说,去,洗碗去!”
第100章 你要敢笑
今天的邵振洲, 也是蔫儿坏的一天。
明知道夏居雪被他们饭桌上的话勾起了满腔的好奇心,偏偏一整个白天下来,都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用后世一句歌词来形容,就是——“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转瞬间,太阳落坡, 圆月高悬,临睡前, 家属大院的各个公厕, 又开始人来人往地“热闹”起来, 那嵌在墙壁上的25瓦电灯泡, 迎来又送走了一个个大人和小孩。
北头男厕小便池前, 矮墩墩的邵淮勋小朋友, 正觍着一张萌蠢的小脸, 奶声奶气地向老爸撂大话。
“爸爸,你看, 我的尿尿,远远的,嘻嘻!”
牛皮吹完,一小截滚烫的尿液就朝着二人脚下的小便池飞泄而下,奈何,噗吱一声, 落在了池子外,若非邵振洲眼疾脚快及时闪开, 一只脚就要遭殃了!
“哈哈哈!邵叔叔, 你被淮勋弟弟尿到了,哈哈哈!”
正蹲在坑位上“嗯嗯嗯”地拉粑粑的李小军, 没心没肺地笑得欠揍,就像一只被人扯着脖子嘎嘎嘎乱叫的小鸭子。
这熊孩子是跟着邵振洲他们一起过来的,当然,刚开始时,他是打算找自己的小伙伴来着,这也是他们友谊的一种表现方式,一起背着书包去上学,一起调皮捣蛋到处玩,就连上厕所拉大大也要呼朋引伴组团一起来!
却不想,今晚他居然遭遇了“二连叛”,一连找了两个小伙伴,都被拒绝了,理由都是已经跟自家老爸去过了,不想再去蹲一遍了!
这可把李小军给气坏了,嘟着小嘴,恨不能给小伙伴们画圈圈了,这不是欺负他爸爸不在家吗,还好兄弟呢,厕所都不陪他一起上,哼!
这要是白天,他也就无所谓了,自己上就自己上呗,可是大晚上的,他害怕啊,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回家求老妈陪时,就看到了邵振洲他们一家,方向正是厕所,他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儿地冲了上去。
“邵叔叔,你们是去上厕所吗,等等我啊!”
于是,他就这般不但成功地拼了个厕,还看了场邵叔叔的笑话,嘻嘻嘻!
李小军弓着腰,毫无顾忌地露着他那两瓣光溜溜的小屁屁,笑得邵振洲都担心他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掉到坑里,而小淮勋看他笑得这般欢快,也跟着咯咯咯地笑得更开心了,还抖了抖差点尿到爸爸的小“功臣”,一摇三晃的,辣眼得紧。
“爸爸被尿尿到了,嘻嘻嘻!”
邵振洲:“……臭小子!”
今晚,你就继续去你小舅床上睡去吧!
而且——邵振洲看了眼儿子的小雀雀,内心里万分鄙视,就你这小铅笔芯儿,还想尿到你老子,嗤!
他命令儿子:“自己套上裤子!”
动作慢吞吞的邵淮勋小朋友:“哦!”
“安排”好儿子,邵振洲这才把目标转向蹲坑里的李小军,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凉凉笑容。
“我看你笑得挺开心的,那行,我和淮勋就先走了,你就一个人蹲在这里,继续笑吧!”
苍天啊,大地啊,晴天霹雳,雨天打雷啊,不带这么威胁人的吧!
李小军立马怂了,脸上的笑意快速褪去,换上了一副哭丧脸,他战战兢兢地看了一圈周围昏暗暗的墙面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嗷!邵叔叔,你不等这么对我!”
夏居雪原本正在外面等着他们呢,因为前几天半夜惊蛇事件的影响,一颗心还忍不住上蹿下跳的,总觉得地上有东西,正拿着手里的手电筒往四周照呢,冷不丁就听到了一阵哀嚎声,一个激灵,手上的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
直到听清楚话里的内容,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熊孩子,乱叫唤什么呢!
邵振洲当然只是吓唬李小军而已,等还是要等的,很快,解决完肚子里没用的存货,一身清爽的李小军,哒哒哒地带着小淮勋从厕所里跑了出来,快活得彷如两只小脱兔,一看到笼罩在手电筒光里的夏居雪,立马彪呼呼地告起黑状来。
“夏阿姨,邵叔叔被淮勋弟弟给尿到了,我就笑了他一下,他就威胁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厕所!”
邵振洲:呵,这表脸比变天还快的熊仔子!
邵淮勋跟着开心地摇晃着小脑袋,一副向妈妈求夸奖求表扬的小表现:“嗯!爸爸被我尿尿到了,嘻嘻!”
邵振洲懒得理会这俩胡说八道的熊孩子,只送了儿子一句轻蔑的笑:“嗤——”
原本还奇怪的夏居雪总算是知道那声哀嚎是怎么来的了,她正好笑地看向邵振洲,空着的左手就被男人捏住了,压低了嗓门“威胁”她。
“你要敢笑,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
营盘区域里,哨位上的士兵正尽职地坚守在自己的战位上,而家属院则已经进入鼾眠前的寂静,邵淮勋小朋友也在困意的召唤下,沉沉睡去。
属于夫妻二人的世界,也终于开始了!
邵淮勋把脸转向夏居雪,唇角微勾:“问吧!”
夏居雪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就是故意不配合他,给他一句轻哼:“问什么?”
邵振洲:“真的不想知道?”
夏居雪又哼了一声:“爱说不说!”
邵振洲嬉皮笑脸的:“媳妇有问,哪敢不说,要不然,被一脚丫子踢下床怎么办?”
这是白天时于明山故意忽悠儿子的骗人瞎话,这会儿被他顺手拈来用作逗媳妇儿之用。
夏居雪:“又贫!”
邵振洲呵呵呵地享受了一番逗人的乐趣后,这才又把夏居雪搂到怀里,她身上的清香味儿闯进他的鼻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才怡然开口,脸上带着忍不住的浅笑。
“老徐那事呢,不太体面,咳咳,怕你下次看到他尴尬,所以就不说了,至于另外两件,倒是可以告诉你。”
至于为何尴尬?
难道他要告诉她,是因为那次,老徐大晚上突然拉了肚子,水火不容情,屎尿胀死人,他一急连厕纸都没顾得上拿,就往厕所跑,完了,就想着随便在墙上取块砖糊弄过去,没想到点儿太背,那砖头下正好有个马蜂窝!
晚上光线暗,他又没注意侦察“敌情”,就这般倒霉催地中了招,全身上下除了被他死命护着的一张脸,屁股、手臂和大腿,被蛰了十几个大包,屁股更是疼得好几天都不能沾地,只能趴在宿舍“压床板”,成了全连的大笑话。
而且,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战友们有事没事地盯着他的屁股乐哈哈地打趣,问他——“屁股还疼不疼?”
夏居雪虽然好奇,但邵振洲都如此说了,又联想了一番白天时他们的对话,夏居雪猜测,徐国栋是不是踩到那啥啥,真要这样,那的确挺尴尬的,罢了罢了,不说就不说吧!
她点点头:“嗯!”
果然夏居雪硬是要问,邵振洲自然也会如了她的愿,毕竟这事在团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认识徐国栋的都知道他的这段“惨痛”经历,不过就是丢脸了点,但夏居雪像个乖孩子般没有再继续问,他也就转头说起陆学海的糗事来。
“老陆的媳妇,是他们大队的小学老师,有个在队里当杀猪匠的爸,当初,老陆想跟人家姑娘好,老爷子没看上他,嫌弃他细胳膊细腿的,虽然是个当兵的,却连头猪都杀不来,后来,老陆在部队提了干,老岳丈这才点了头。”
“那次,老陆他妈带着他对象一起来部队探亲,正碰上国庆节,连里要杀猪改善伙食,老陆就跟他对象吹牛,说自己在部队如何如何,连猪都会杀了,非要从‘掌刀’的老班长手里抢活计,好给对象露一手……”
结果,陆学海照葫芦画瓢地一刺刀下去,猪血倒是冲了出来,但量很少,没捅到要害上,猪一吃痛,就惨叫着挣扎起来,原本按猪的几个兵怔楞间就松开了手,逃脱束缚的猪,为了活命,疯狂地朝外跑去,一群人只能跟在后头追,气得站在坡上看着这一幕的连长,连骂了好几声“操淡”!
当然,那头猪最后还是没能逃出生天,被“就地正法”了,不过,陆学海的这一“壮举”,也被记录到了连史里。
夏居雪想象着那幅你追我赶的混乱画面,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邵振洲勾着唇角,继续道:“至于女兵的津贴为何比男兵高嘛——”
他低头看着趴在他胸前的夏居雪,咳了一声,眼睛闪了闪,故意拖着长音卖了个关子,没再继续说下去,这也让夏居雪不由抬起头来,眨了眨眼。
???
邵振洲神情古怪,忽然一个翻身,宽阔的肩膀把夏居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话里有话:“你自己想想,你们女人和我们男人,有哪里不同?需要特别照顾的?”
夏居雪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男人古怪的脸色,听到这话,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就想到了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以及,身上的小内内……
这下,轮到夏居雪尴尬了,耳根烫了起来,一张脸也不争气地染上了红晕。
她胡乱地推开的胸膛,掩饰性地道:“我要睡觉了!”
看着夏居雪这副带着几分羞涩的憨媚反应,邵振洲就知道,她是猜到了答案,不过,今晚,他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他俯身欺了上去,把她额前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神灼亮得仿佛有火随时从里面喷出来。
“这几天,落下了那么多功课,昨晚就补了一次,你不打算今晚再检查一下,看看我最近的成绩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他虽然正当年,对这事也挺上头的,但也知道要节制,这几天都是连着吃素,昨晚又才争取到了一次机会,今晚自然要再争取一次。
夏居雪无奈:“你不是要去参加比赛了嘛,你看看你的衣服鞋子,最近磨得多严重!”就不能消停消停?
部队训练多是“四条腿爬”,最近的训练强度又有所加重,衣服鞋子自然是磨损得更加严重了,只是,要想用这个理由拒绝他,那可不行。
邵振洲的大掌箍住她的腰身,嘴里振振有词:“所以,更要从媳妇儿你这里加加油!”
话刚说完,唇舌就攻占了上来,是夏居雪熟悉的男人的味道,强势干脆而又不失温柔缱绻。
夏居雪的脚指头,忍不住又蜷了起来。
事实证明,在这件事情上,夏居雪十次有九次都是输的,不过,在男人又想入非非地提出某个奢想时,还是被她滴红着脸坚决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