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快疯了,对着江琰又打又掐。
“我都说了不是不是不是...江琰你个坏蛋,流氓!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江琰不觉得疼,只盯着她。
“什么不是?”
陈幼安气得直想哭。趁江琰松了力,猛地推开他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跑。
可是哪里敌得过江琰的身高腿长,几步上去就把门堵了。
“说清楚,什么不是。”
“我说了你又不信。”陈幼安气得胸口直喘。
那天圣诞节她就说了,自己和齐枫不是那样的关系。
她知道江琰会介意,但不知道他会气成这样。
她都说了不是他又不信,还那样过分的亲她。
一想到这,陈幼安羞耻得恨不能跟他同归于尽。
她愤然瞪着江琰:
“之前撒谎是我不对,后来我也尝试过解释,你不肯听。现在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让开。”
江琰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下,小姑娘还是头一回气成这样。
嘴唇还又红又肿,控诉着他刚才的疯狂罪行。
他疯够了,也清醒了。
可他还是释怀不了。那天打架,她是帮着齐枫的。
“校门口,我看见他拉着你,你怎么解释?”如果不是那种关系,她为什么不拒绝他。
陈幼安仰起头,长发垂在侧脸,小脸红彤彤。
“解释什么...”她又气又恼,“齐枫他是我哥。”
江琰胸口一顿,霎时愣住。
齐枫是她哥??
哪种哥?
他有些难以相信:“到底是你哥,还是哥哥?”
陈幼安黑溜溜的眼睛睁着,反应了会儿,瞬间人都不好了。
“你不信算了。”
她绷着脸,看都不想看他。
屋子里光线暗得很,少年却眸光闪动,心口的愉悦快要溢出来。
所以他这么多天的郁闷烦躁气得差点吐血,都是自己搞错了?
她没跟齐枫谈恋爱,甚至根本不喜欢他。
陈幼安看江琰半天没反应,抬头去看。
才发现江琰眉眼弯起,垂着头在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今天的江琰就是个疯子。
一会儿发狂一会儿傻笑。
她今天就不该来,由得这个混蛋要生要死算了。
陈幼安脸颊气鼓鼓,撅着小嘴:“我要走了,你可以让一下吗。”
江琰憋着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视线移到她娇艳欲滴的唇上,想起刚才自己发疯的那个吻。
要不是逼得她说了实话,自己不知道还要被蒙多久。
搞半天这样简单,他就应该早点...
她的嘴唇很软,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但是他不敢来了,陈幼安是真的生气了。
江琰堵着门,不让走。
心里愉悦得很,语气仍是强势。
“你去哪。”
要你管。
陈幼安想说。
但是江琰这个人嘴上不饶人,她说得越多越吃亏。
她闷着不说话,抓着自己的围巾想从他旁边挤出去。
她撞到他的胳膊,江琰这回没阻拦。
而是突然地捂住腹部,脸色惨白,痛苦地皱起眉。
陈幼安懵了,也不慌着走了。
“你...你怎么了?”
江琰“嘶”了一声,“胃疼。”
陈幼安差点忘了这事。
犹豫开口:“那你先去坐着,我把粥给你热一下。”
刚才粥是热的,但是被江琰那样耽误一下,肯定凉掉了。
江琰坏透了,她不想理他。
但他都疼成这样了,就再勉为其难帮他一次。
-
客厅吊灯亮起,照出暖黄温煦的光。
地面和陈设还算干净,应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
屋子里开着地暖,很暖和。
陈幼安脱掉厚重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加绒卫衣。
还是有点热,她把袖口免起来,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小臂。
微波炉“叮”地一声,粥已经热好了。
她把粥端出去的时候,看见江琰在阳台接电话。
少年身姿顷长,宽肩窄腰,一身力气大得吓人。
她刚刚才领教过。这会儿想起还耳尖发烫,心跳砰砰砰的。
她把热好的粥放在茶几上,江琰挂了电话坐回沙发。
江琰拿起勺子搅动两下,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很快溢出来。
他的心情似乎好极了,刚才讲电话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陈幼安说。
她黑发披着,衬得小脸更加奶白,简单的卫衣加修身牛仔裤,有一种别样惑人的清纯。
江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柔声说:“过来坐。”
陈幼安站着不动,无声地拒绝。
她是看他疼得不舒服了,才帮他热粥。
刚刚的事...
她还没原谅他。
江琰像是会读心术。
他顿了下,放下勺子。走过来弯下身,视线和她齐平。
“刚才的事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陈幼安向后退了半步,默着没出声。
“我是气疯了。你帮我把葱花夹出来我很高兴,但一想到你跟其他男的谈恋爱也这样温柔体贴...”
陈幼安听不下去,伸手想捂他的嘴,又想起这个动作太亲密,抬了一半想收回去。
江琰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白嫩的手背上摩挲两下。
“今天是初雪,就原谅我一次。”
江琰一直都是个嚣张霸道的人,又凶又冷,没有人敢惹他,甚至连老师都忌惮他。
而他现在这样温声细气地哄,嗓音柔得不像话,陈幼安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又回想起关于初雪的传说,她黑睫眨了眨。
“你快喝粥吧,一会儿又凉了。”
这个点倒早不晚的,也不知道他是吃的午饭还是晚饭。
江琰点头,从善如流地端起碗开始喝粥。
陈幼安坐到沙发上,迟疑着问:
“你...真的不去上学了吗?”
江琰喉结滑动,几口就喝了一半。
“去啊,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