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有清醒的认知了,一个打工仔应该以老板马首是瞻。
项目人员贵精不贵多,加上老板,也不过七个人。
杜律明一早到了会议室点人头,到了二点零五分,温菱才姗姗来迟。她放下书包,在众目睽睽之下找邵南泽到会议室外说话。
邵南泽挑眉,插-兜走了出去。
温菱也跟出去。
杜律明在会议室外张望,只看到两个人一晃而过的衣角,应该是走到墙角边了,谁也看不见。
看到温菱那个小表情,还有暗暗涌动的气氛,他隐隐地感觉要坏事。
邵南泽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死角。
温菱脚步滞了滞,艰难开口:“可以把耳钉还给我吗?”
邵南泽懒散地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枚打火机,打开又合上,啪嗒啪嗒的。
他微眯着眼:“什么叫没把持住?”
温菱早做好了他要兴师问罪的准备,她梗着脖子:“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只是喝多而已?”
邵南泽靠在门框上,目光有点沉,“我后背都被你抓伤了。”
温菱眸光闪躲,她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我、我向你道歉。”
邵南泽嗤了声,压低声音:“只是道歉吗?你可是压着我亲。”
这样的话被他说出来,温菱有些燥。
他脖子上的痕迹像证据,证明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更何况邵南泽一直在盯着她看,眼光焦灼,她感觉自己像被看穿了。
这里四下无人,但也不代表不会有人经过。两人目光短暂的相交几秒,温菱又移开了。
她眨了眨眼:“可我不记得了……”
邵南泽笑了下,伸手展示那枚耳钉。
“是这个么?”
温菱点头,呼吸都跟着中了点。她伸手,想去探他手上的耳钉,刚碰到他掌心,整个人被他拉着转了半圈,后背抵在坚硬的墙上,生硬得微微发疼。
邵南泽俯身,单手扣着温菱双手手腕,抬高摁在脑后,另一只手托着她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
日光斜照,他的影子全笼罩在她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觉他下颚线流利,犹如山峦起伏。
邵南泽胸膛起伏,喉结上下翻滚,他在审视她,目光如炬,火一样滚烫,炙烤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
他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耳垂上的软肉。
下一秒,邵南泽低下头,重重吻下来。
温菱躲了一下,没躲过去,他吻得又急又深,手指扶在她的后颈和下颚,气息仿佛要将她融化,唇上先是有意的摩擦,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气息已经灵巧地钻进她口中,和她纠缠。
气息滚烫,纠缠不休,耳边都是泄洪般的呼吸声。
温菱被他困在墙边,下意识后仰,双手被他攥住压在发顶,挣脱不开,睫毛飞快地眨着,心跳越来越快。
他不肯放过她,反复碾压研磨。
狭长的走廊,两人身影叠在一起,吻得昏天暗地。
温菱动弹不得,感觉到两个人唇舌间还有勾缠的湿意,发泄似的在他舌间咬一口。
邵南泽隐忍的喘息,片刻才停下来,唇往后退了一点距离,和她额头相抵。
两人距离太近,温菱侧过脸,大口喘息,好一会才平复。
他呼吸还很急,声音低而哑,察觉出她的不乐意,心里隐约猜到点什么。
“不喜欢?”
温菱被他看得微微顿住,唇上还很湿,唇珠的艳红化都化不开。
她有点后怕,这儿在教学楼外墙,楼里的音乐声背景声说话声细碎传过来,还有可能在某个转角,就有人忽然闯入,而他们的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双手被他放下,人仍然被他摁在墙边。
温菱伸手用手背抹了抹:“邵南泽,你别这样。”
邵南泽的身体微僵了下,目光晦涩,极力压制着的酸意再度泛滥。
不等他说什么,似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师妹有说有笑地走进,抬起头却对上男人冰冷的目光。
他把女人护在身下,昏黄的光线下,只看见被挡住的衣服一角,还有紧紧攥着他衣领的手。
师妹只是惊鸿一瞥,脸已经红得和虾子一样,两人匆匆离开。
温菱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艰难地吞咽了口水,继续说:“我们这样不太好,真的。”
邵南泽喉结生硬的滚动了下,她说话的时候,唇珠总在他眼前晃,耀眼又惑人。
他舔-了-舔-唇,压低声音,眯着眼观察她的发应:“你喜欢的是谁?”
第33章 南风入怀
邵南泽伸手捏着她下巴, 眼神比刚刚更锐利专注。
温菱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耳钉还在他手里,捏得掌心发麻发痛。
他眯着眼:“不是杜律明, 也不是程叙, 是陆骁?”
温菱瞳孔发颤,抖着声音:“不是的……”
“那是谁?”
他手上愈加发力:“还能有谁?”
温菱眼光空洞, 咬着唇, 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开口。
邵南泽发笑, 尾音发颤, 带着一丝苦涩。舌头缠到发麻,连心里也微微胀痛起来。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严丝合缝起来,她回母校遇到高中时的学长,又去了R大看他的表演。
自己费尽心思的讨好, 处处保护周全,全都是无用功。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嘴唇贴在她耳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嗖然放开她, 隔开了和她的接触,转身离开。
温菱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上下发软, 站都站不住。
阳光随着窗棱照过来,暖意打在脸上,有些许的晕眩感,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过了好一会,温菱平复好心情, 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完才回到会议室。
其他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看见她进来后, 都是一怔。
邵南泽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杜律明脚步动了动,把桌子上的资料分发给大家:“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咳了咳:“那个,南泽刚好有事,就不参加我们的会议了,我代他把重要事项说下,顺便给大家分工。”
除了A大的这几个人外,湛博在K大跟着远程连线,负责项目的科技支持。
温菱找了个空位坐下,又起身把窗户打开,好让午后的风吹散她脸上的燥热。
发丝拂过她的脸,她双手撑着头,思维飞到窗外。
那时想的是,邵南泽大概不会再理她了吧。
果不其然,在那天之后,温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看到邵南泽。
正儿八经的课他都缺席,辩论队和项目组的活动全都不见人影。
温菱自己也忙,除了做项目,她还要时不时参加引导员排练,陈明昕和廖妍倒是找了她好几次,可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天天忙得倒头就睡。
就连想邵南泽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他就像在她的世界里人间蒸发,连杜律明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温菱没有向陈明昕打听过邵南泽,倒是陈明昕有次偶然提到,她那个堂哥好像又独自飞去阿勒泰野滑。
项目依然有条不紊地推进,邵南泽虽然人不在学校,但会指挥杜律明发布任务,把每个项目节点卡得很紧,有条不紊又能按计划进行。
这天,项目遇到了一个瓶颈,组员在会议室里探讨得很激烈,为了两个版面设计争得面红耳赤。
温菱觉得闷,走到楼外的小卖部买乌龙茶。
外头起风,天气不太好,她把头发扎起来,戴着帽子闷头往前走。
寒风里,一辆低调的黑色小轿车平稳地开过来,又在距离教学楼几十米前的地方缓缓停下来。
司机从车上走下,恭敬地开了后座的门。
邵南泽抿着唇,面容冷峻,双手插-兜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教学楼里。
温菱站在对面的校道,又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她甚至希望邵南泽不会注意到自己。
十分钟后,温菱才慢悠悠回到会议室。
邵南泽倚在凳子上,长腿向前伸,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还是懒懒散散的。
杜律明在旁边给他说项目进度,一会抓头发,一会皱着眉,很是抓狂。
邵南泽不动声色地开口:“不就这么个事吗?”
“这事没定好,项目没法再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