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惊呼,“他他他——看过来了!”
B说:“看的不是你吧?”
C兴奋又紧张:“他过来了!”
帅哥越走越近,可视线也越来越偏离。
祁希予走到伏黎跟前,抽走手中的碗,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不会打蘸料?”
“人太多了。”伏黎解释道。
祁希予一回头,料台前硬生生空出个缺位。
伏黎看着自动让位的一群女人,很想扶额。
祁希予把伏黎那碗也打了,两人一前一后往位置上走。
身后有人沮丧道:
“没机会了。”
“还好不是什么丑女人。”
“确实般配。”
……
菜陆续上齐,伏黎忙前忙后地下菜捞菜。
尤其毛肚这种“七上八下”的烫法,很费精力。
伏黎专门拿了双公筷烫菜,烫好后一人一半漏勺地分。
祁希予看她站起来就没坐下过。
“我是没长手还是怎么?”
伏黎正在烫鸭肠,手一顿,抬起眼睛。
祁希予说:“坐着吧,我自己会吃。”
他只是反胃车上那股味道,不是没长手。
整得他像个残疾人似的。
伏黎闻言坐下。
她只是觉得,祁希予不送她回安平车子就不会抛锚,不抛锚她就不会提议坐班车,不坐班车他就不会……
她是有一点愧疚的。
现场乐队耐不住食客热情,安可了两首。
在最后一曲唱完,主唱开始帮忙宣传,“今天很感谢大家光临小时光,这是本店开业的第三十天,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求了下老板,给大家做个免单抽奖活动。”
听到“免单”两个字,伏黎放下了筷子,托腮认真听他讲规则。
“抽到桌号就能免单,不过必须上台表演一个才艺。”
伏黎想要是自己被抽到了就上台唱首歌吧。
那人又说:“异性桌男生上台,同性桌年龄最大的上台。不上台机会就没有了,也不再次抽奖。”
一下子就限定了条件。
通常男性是不愿意上台的,年龄大的也不在乎这点钱。
伏黎下意识看了对面男人一眼。
他慢条斯理地捞着鸭肠,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第一桌抽中了9号,一家三口。
男人被女人使劲往外推,在老婆威逼的眼神下,扭捏地上了台。
一首张国荣的“午后红茶”。
粤音咬的标准,感情也充沛,仔细听,声线还有点像原唱。
他唱完,老婆牵着孩子冲上去给了一个熊抱。
台下的食客欢呼地叫着,掌声一片。
主唱还额外送了他们一个小礼品。
伏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到了,偏头有些期待地问:
“你说会不会抽到我们?”
祁希予掀起眼皮,毫不留情地断了她的念想:“我是不会上台的。”
“……”
平心而论,没有免单的可能,伏黎挺失落的。
下一秒。
主唱举起抽号的手机,叫道:“十八号桌。”
伏黎一愣。
视线和正在嚼毛肚的男人对上。
祁希予也怔住了。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赶紧走过来,对着祁希予欣喜道:“抽到你们了,快上去呀。”
祁希予没动。
服务员又转头催伏黎:“快叫你男朋友上去呀!”
他脸上表情实在过于冷淡,伏黎收回视线,闷闷地说道:“谢谢了,我们不免单。”
服务员看了两人一眼,很是惋惜地朝主唱摇了摇头。
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快吃完时,伏黎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
祁希予正在看手机,没抬头,点了点下颚。
厕所有人喝多了在呕吐,只剩下一个位置。
前面排了个人。
伏黎边玩手机边等。
突然间,听到外面有人在唱歌。
前面的人说:
“这唱的什么啊?没一个字在调上,也太难听了吧。”
伏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她很赞同。
唱得难听就不要唱嘛,唱出来真是伤害别人耳朵。
从厕所出来,外面的人还在唱。
她皱起眉头往外走。
走到蘸料台时,刺耳的魔音终于停止。
伏黎下意识转头。
这一看,她人都傻了。
“可以免单了吧。”祁希予面无表情地递过话筒。
这几分钟对他而言过于漫长了。
主唱尴尬地笑了两声。
这位客人后悔找上来说要唱歌时,为了活动效果,他说必须得唱两首。
没想到长这么帅,唱歌这么难听。
主唱点头,“当然免单。”
“还有的小礼品呢?”祁希予很不要脸地伸出手。
“……”主唱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个盒子。
祁希予接过来一看。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对钥匙扣而已。
在周围注视的目光下,板着脸下了台。
伏黎在他下台前,慌忙地转过身去。
脚不听使唤地往厕所走。
打开水龙头,伏黎洗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手。
直到后面有人提醒她,“能不能快一点。”她才回过神来。
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祁希予的电话。
伏黎走到厕所门口接通。
语气颇不耐烦:“你是掉厕所了吗?”
伏黎侧着半边身体往十八号桌张望,“马上就好。”
他挂了电话。
伏黎又站了一会儿。
先是震惊、不敢相信,再到疑惑、不解,现在又有别的情绪出现了。
说不清是什么,反正挠得她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