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在女儿的毕业典礼上不输阵,简静提早在GUCCI订了三套高级成衣,包括小冶的黑色小礼服。
因为要的急,又多付了一倍的价钱赶工,周六SA通知她过去试衣服,说设计师也在,如果哪里不合适可以改。
周晋辰穿上很熨帖,他是绝顶的衣服架子,乌黑的额发松散下来,一股天生的贵族感。
小冶穿着也合适,就是对颜色不满意,她捏着蓬蓬裙摆抱怨,“为什么用黑纱!我喜欢粉色。”
简静一边对着镜子比腰线,“像这种正式的场合,粉色压不住的,你就听妈妈的吧宝贝,妈妈参加的晚宴,比你尿床的次数还多。”
小冶气鼓鼓的,“我早就不尿床了,妈妈是个坏蛋。”
周晋辰把她抱起来,“妈妈是这么打比方,没有说你还在尿床。还有啊,不能讲妈妈是坏蛋。”
小冶搂着她爸的脖子,很小声的委屈,“爸爸,你怎么总向着妈妈?”
周晋辰说,“在这个家里,只有妈妈高兴了,你和我才能高兴,知道吗?”
小冶很不服气的,“知道。”
“你知道什么?”
小冶想也没想,“知道你是妻管严驰名商标,大川哥哥说的。”
“......”
他们从商场出来,把车停在胡同口,周晋辰抱了女儿,一手牵着简静,步行去吃日料。
于祲和于祗两兄妹已等在那里,还有新婚的谭斐妮和章伯宁。
简静刚坐下,就听见于祗喊,“你说你把你爸的什么打碎了?”
于祗是出了名的端庄,但这些年她屡次破防,都是因为她的倒霉儿子。
大川还拉他妈袖子,“别那么大声嘛,注意形象于二小姐。”
于祗:“......”
他低着头,“就是他那一组什么酒堡的四支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领着同学在酒窖里玩来着。”
于祲试探性地猜了下,“白马酒庄的?”
“对,舅舅,很贵吗?”
“不贵,两百来万吧也就。”
“......”
于祗问,“你哪里玩不得?要跑去酒窖里玩!”
大川还教育起他妈来,“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现在是怎么想办法解决,趁我爸回来揭我的皮之前。”
小冶听完以后,“没关系,我爸爸有钱,让他给你。”
简静拧了一下周晋辰,“笑死人,你女儿真是会打倒贴。”
大川说这根本不是钱的事,确实有钱也再难买那个年份的酒,况且江听白不是买来喝,是送人的。
他小心看一眼他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准能行,就是你得做点牺牲。”
于祗双手抱臂,看着儿子,“你有什么办法?说。”
大川胸有成竹地说,“等会儿我爸一回家,你就严肃认真地跟他提离婚,分居也行,说受够他了,就像陈阿姨烦透了龚叔叔一样。他肯定就没心思再管我了,我杀人放火他都不会过问。”
于祗:“......”
谭斐妮一口清酒喷在于祲脸上,“这小子夺笋呐!”
简静笑得不行,“江总养出这缺德儿子来,他这个小号算是练成了。”
于祗把儿子扯在座位上,“我来想办法,坐下吃吧你。”
料理师给每人呈上一份口感浓郁的虾夷马粪海胆,谭斐妮尝后说不错,颗粒感很强,后味绵绵不绝的甘甜。
章伯宁说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简静点头,难怪这么新鲜。
但小冶不敢吃,她看着这个外面毛毛的长着刺,里边跟柿子一样黄澄澄的东西,问大川说,“它都长成这样了,还是要被吃掉吗?”
大川不奇怪,“那榴莲呢?浑身带刺儿,还滂臭,一样难逃被剥肉的命运。你要相信,人馋起来什么都敢吃。”
小冶举着勺子问,“大川哥哥,这个什么味道?”
大川送进嘴里咂摸两口,“芒果你吃过吧?”
小冶刚想说吃过。
但大川立马就补充,“跟这个不是一个味儿。”
“......”
第55章 小公主
小冶快满六岁的时候, 筹建了四年的集团总部大楼终于落成,叶襄君从纽约飞回北京,专程来参加剪彩仪式。
她这当奶奶的,像是憋着一股劲儿, 要把这六年缺的关心和疼爱都补上一样, 回来没两天,就给小冶办了一场隆重的生日par.
阵仗大到, 连简静这样爱大热闹、出大风头的人, 都吃惊到头脚倒悬。
谭斐妮一来就哟呵, “你这婆婆真对你路子,讲排场的劲儿都一样。”
“没看见呐!祝周冶小朋友六岁生日快乐, 和我有个狗屁关系。”
简静的手勾在她光溜溜的肩上,指着成堆的气球山旁边, 那一行大字说。
谭斐妮乜她一眼,“你这人好没意思,那小冶不是你亲生的?较这个劲呢!”
语罢她还补上了句, “静儿, 你真叫个有造化啊。”
简静听完就不高兴上了,“说什么呢你!我们老简也家大业大好吧?”
没等谭斐妮回话, 路过的周晋辰就先认可了她,“简小姐能看上我, 是我的造化,完完全全是下嫁。”
等周晋辰走远,谭斐妮吃惊的嘴才慢慢闭上, “他好会说漂亮话, 我以为他只能跟学生讲讲课。”
简静啧一下,“你今天怎么回事儿?逮着我贬呐你。这是实话, 什么漂亮话。”
嫉妒使谭斐妮凶相毕露:“我肠子里冒酸水儿不可以啊!都活这么风光了,听我讲两句酸话能掉块肉哦?”
“......”
简静装模作样地抓起她的手腕,“章太太,您这是喜脉。”
“滚蛋。”
后来简静被叶襄君请走,说要进去大厅合照,谭斐妮就转到了于祗身边。
这庄园里场地太大,于祗派了人还不够,时时刻刻,亲自盯着她宝贝儿子。一发现川哥有靠近泳池的意图,隔着人群她就急,“大川!你敢再往前一步,看我不扒你的皮!”
连同谭斐妮在内,旁边的公子哥儿都吓一跳,悄悄议论,“二小姐当妈以后,被儿子活活逼成这德行了!以前是多安静的?”
至此,谭斐妮更坚定了不生孩子的想法。连于祗都没逃脱这个魔咒,她就更别提了。
那种母慈子孝的画面,只会出现在寓言故事。
她凑过去,跟章伯宁下达指令,“别再提生宝宝的事,否则我也扒你的皮。”
在周边的起哄声里,章伯宁捏耳垂,“我皮太厚,不是那么好扒。”
谭斐妮假装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章伯宁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生出大川来,他们江家的种不好。”
谭斐妮嘁一声,“江听白的种不好?你老章家的就好?”
“确实也不怎么行,看我就知道,”章伯宁想了想,“算了,生孩子挺疼的也,我舍不得你辛苦。”
身边准备看出好戏的众人,听完这话,齐齐yue了一声。
待斐妮心满意足地走了,有人搭上章伯宁的肩膀,“行啊章儿,我一直想问,你怎么把谭小姐拿下的?她家门槛够高的。”
有知情人士说,“人家苦追好几年,挨打挨骂的,你丫有那毅力吗?两情相悦了,老太太那边还要棒打鸳鸯。不过最后到底怎么松口的?”
章伯宁再感激不过的口吻,“我岳父大善人,他帮了我一把。”
那问话的哥们儿举杯,“这杯敬老丈人。”
“敬咱们谭书记。”
“......”
晚宴还没结束,周晋辰就带着妻女先走了,独留叶襄君一个应付宾客。简静看得出来,他兴致不高。
到家后,周晋辰把女儿交给阿姨,让她去洗澡,尽快哄她睡觉。
简静身上还穿着抹胸礼服,胸口勒得很紧,这种设计,腰上也不会很松。她在会场不敢多喝酒水,怕小肚子吸不起来,渴了一路。
一回了家,也顾不上宽慰她那位,不知道在恼什么火的丈夫。
简静开冰箱,起了瓶冰镇气泡水喝,她才解了渴,身后就伸出一只手,把她的玻璃瓶抢去,自己仰着脖子咕咚喝起来,没几秒全光了。
她转过来,“这么好喝吗?”
周晋辰摇头,“清汤寡水。”
简静听完就乐了,伸手给他松领结,“那可不就是水吗?”
“那你怎么那么爱喝?”
简静说,“我喜欢清淡点的。”
周晋辰把她抱上中岛台,“喔,是吗?那我也算清淡的?”
简静笑一下,一双腿缠绕上去,“你不清淡,算斯文变态。”
他忽然捏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的关节抵着她微热的唇瓣,有些粗暴地摩挲,眼底山雨欲来。
简静把那枚黑丝绒领结摘下,反手丢在案台上,呼气间,他指腹上淡淡的沉香味,裹缠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透过她纤薄的皮肤渗进来。
周晋辰一手箍她的后背,一手扶她的头,力道一紧,白色裹胸礼服被剥落,她像一瓣脱离花骨朵而存在的嫩蕊心。
他一吹气,她就跟着抖,心脏捶鼓一样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