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儿子诶!”江富眉开眼笑,沉着腰,一下把儿子举起来,耳边几根白头发都熠熠生辉。
一把年纪了,这真是拿命在疼的。
沈含晶低头,把裙子褶拍平。
徐家就生了一个传代的,女儿女婿这把年纪还在拼命生,要说没点猫腻,她打问号。
再有个十分钟,徐知凛下来了。
人看着没什么异常,沈含晶问他:“今天没挨骂吧?”
“怎么,你还有点期待?”
“一点点吧,不算太多。”
看她乌溜溜的眼,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徐知凛一把将人拢过来,往外面走。
路上碰到江家几个,他撇头道过别,直接带着人走了。
走也走得不安分,一个挣一个拉,直到两只手扣到一起,才听到沈含晶的笑声。
在别人眼里,妥妥的打情骂俏。
之前偷偷摸摸的小情侣,现在正大光明牵着手,在这座宅子里活动,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亲密。
但看背影,确实也活脱脱一对壁人。
江宝琪嘟囔:“都不懂二哥,躲躲不行吗,干嘛老带她来?外公因为这个都没吃饭。”
小孩子不懂事,江富也没纠正她,只转了转手里婚戒:“琪琪,快给你外公送点吃的上去,他老人家心情不好,你多陪陪。”
隐隐听得引擎声响,大门也打开了,黑色迈莎锐驶过走道,开了出去。
车上,沈含晶揣了个过期的遐想,但她很忍得住,没在一上去就掏出来请教。
等到半路,才悄悄挤过去,问徐知凛:“要回公司吗?”
“今天休息。”
“嗯。”沈含晶看了看在前面安静开车的司机,声音放得更低:“我问你个事。”
“什么?”
“我今天在房里找到个东西,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徐知凛偏头,手被她拉住,慢慢穿进她衣服兜里:“摸出来了吗,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提前更】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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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方方的塑料袋, 一圈明显的胶头,锯齿割过指肚。
是什么东西,很不难猜了。
再看身边的人,促狭地眨眼:“徐总, 你说我房间里,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生理课发的?”徐知凛动动手指, 把东西夹出来。
他对答流畅,沈含晶反倒愣了下:“生理课发过这个?”
徐知凛拿着避孕套,看完上面的日期,再看她少有的懵状, 笑一下, 摸摸她发丝。
回到家,沈含晶接了个电话。
是服务部门的一点问题, 有客户约好今天上门安装,但等很久配送才到, 不仅超时,还差点跟客户发生口角。
销售和设计都是前端工作,后端的品控和安装也很得用心,不然一个客诉一个返修, 就极有可能影响信誉度。
但培养自己的后勤团队需要时间,想把老店的所有标准复制过来,因为有地区差异, 实施上也会遇到困难。
比如人力成本高, 对刚开不久的店铺来说,前期还是得依赖第三方, 但第三方又是难以约束的, 尤其服务标准很难达到, 这就容易引起客诉。
知道事情一定要及时解决,沈含晶马上调人去处理这事,再上线远程跟进。
等终于处理完,也将近傍晚。
“忙完了?”徐知凛走近问。
“嗯。”沈含晶伸了个懒腰,把他拉过来,脸靠在他身上:“好累。”
“吃饭吧。”徐知凛拍拍她的背。
酒店直送的外卖,两菜一汤,不算铺张。
吃饭时,沈含晶把刚才的事给说了,徐知凛翻翻手机:“我推个人给你,他底下有一间物流公司,在申市网点比较多,你可以跟他谈谈。”
“谁啊,我认识吗?”
“庄磊。”
那确实是认识,沈含晶夹一筷子豌豆尖:“我有他微信。”
徐知凛顿了下,听她把上回温居派对上的事给说了,又问:“他跟蔡阳晖是不关系挺好?”
这两个人,徐知凛喝口水:“有几年交情。”
听他声音淡淡的,沈含晶并着腿想想:“明白了,酒肉朋友。”
饭吃完,轮到徐知凛忙了。
他跟沈含晶不同,沈含晶不在办公室时,喜欢坐沙发坐床上,能盘腿盘腿,能躺就躺,争分夺秒给自己找舒适度。
而徐知凛呢,有书房的地方,他一定在书房。
这点沈含晶清楚,浴室出来不见人,自然就往书房去了。
书房和其它区域的风格差不多,简洁风,不起眼的设计感,窗外是大面积夜景。
推开书房门,徐知凛坐在椅子上,鼻梁一架眼镜,专注看着屏幕,肩挺腰直,不能再周正。
沈含晶笑了笑。
少爷啊,有钱人家养出来的确实不一样,有种时刻被拘着的教养感。
她抱臂,一侧身体靠着门框,直到工作中的人越过屏幕看向她,才散开手,一摇一摇地走进去。
“这么晚了,没忙完?”
“完了。”
“唔……”沈含晶坐到他腿上,一只手扶肩,另只手拿出东西晃晃:“这个,是不是我们以前用剩的?”
还是那只避孕套,包装黑得抢眼。
白天的话题被捡起来继续:“徐少爷,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在我房间里?”
她想起白天在阁楼上的那一瞥,清越少年的强烈感,阳光都要一抽抽聚到他脚下,托着他,供他发光。
规矩大于天的贵公子,应该要守很多禁律,比如看一眼女生小腿都要默念心经,也怪不得总是脸红耳朵红,让人特别想逗。
那么当年,是被她勾着越过雷池,还是他自己没把持住,主动推过她一把?
“敢做不敢当吗,徐总?”沈含晶靠近些,唇皮贴着唇皮,唇谷挲碰唇峰。
没什么敢做不敢当的,徐知凛握着她靠到椅背:“还找到什么?”
“暂时没有了。”沈含晶伸直手,把他下巴抬起来一点点,轻微胡茬,有粗粝感。
喉结是男性的第二性征,弧度高起,态势分明,很显眼的骨感,也是男人浑然天成的吸引力。
她举着包装袋问:“过期的东西,你说还能用吗?”
一句话,语调古古怪怪,徐知凛面不改色:“应该不能?”
“应该啊,那不然试一试?”
失忆的人,过往对她没有约束,但复制能力却又格外的强。
比如有恃无恐。
徐知凛半垂着眼,看她撕开锯齿,把橡胶取出来,再捏着底部慢慢抻开,还原形状。
灯光下,她手里,东西脱离折叠状态,透着一层膜光。
“看起来质量不错,应该不会破?”沈含晶高高抬起手,对着灯源照了照:“你用过的,你应该清楚吧?”
“太久了,不记得。”徐知凛喉结微微提动。
“是不记得使用感,还是不记得,有没有破过?”沈含晶继续追问。
徐知凛盯着她,半晌,手臂绕过腰,把人打撗抱起来,离开书房。
见方向是浴室,沈含晶挣扎:“我洗过澡了。”
“头发没洗。”徐知凛把她往上颠了颠,带上门时晃的动作大了点,她手里东西掉在地上,很快被水汽盖住。
沈含晶轻轻吁气:“徐少爷,这么多年,你自己是怎么解决的?”
玲珑的肩头,细弱的脊骨,倒v发尾一甩一甩,水汪汪的香气里,她像练习站杆的鸟,难以保持平衡。
只是这张嘴从来要占上峰,徐知凛贴着她后脑发丝:“你怎么想,就是什么样。”
过很久,沈含晶翻过来,看他汗湿的碎发,压上强势的鼻尖:“有过其它女人吗?她们比我更好吗?”
惯性全在皮肤里疯长,什么都皱巴巴的,包括声音。
重逢后几回,这是少有的交流时刻。
烁亮的眼,一张脸被包在黑亮长发里,目光笔直又肆意。
一寸寸,徐知凛扫过她,眼角眉梢的反应,跟当年一模一样。
他甚至想起那一天,被她笑着拉过手,去摸那道干涸的血疤。
笑了笑,徐知凛膝盖触底,嗓子里磨出一句:“希望我有吗?”
沈含晶视线下移,看他喉结细陡的弧线,一边说话,一边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