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锻炼了一个学期，萧惟的厨艺突飞猛进, 从刚开始的难以下咽，进步到现在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程度，还学着做了水煮肉片、辣子鸡丁这些她喜欢的辣菜。"

　　这五天，两人有时候出门转转, 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公寓里。唐星然靠在他怀里看动漫，萧惟就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着。"

　　生活节奏慢下来，见面时间最多的人也是他。唐星然偶尔半夜醒来，看着把她揽在怀里的人, 就有一种他们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五天过去, 唐星然卡在姜静之和唐慕的飞机落地北阳之前，拉着行李箱回到了家。"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她心里也变得空荡荡的。"

　　一整个学期，她跟萧惟几乎每天都会见面，突然要分开一段时间, 她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

　　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出来, 她就坐在卧室给萧惟打了个视频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看背景, 他还在公寓没走，此刻就坐在卧室的床上。"

　　视频画面里，他穿着刚才送她回家时那件白色毛衣，声线比平时温柔：“怎么了？”

　　唐星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委屈巴巴地说：“我特别想你。”

　　明明才分开不到半小时。

　　萧惟眉头微动，看了她一会儿，声音轻轻的：“我也想你。”

　　他顿了顿，说：“屋子里到处都有你的味道。”

　　唐星然听他这么说，心里忽地一软，感觉鼻子都酸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还好寒假时间短…”

　　两人都没挂断视频，有的没的聊了好一阵，直到唐星然听到外面门响，才挂断了视频。

　　-

　　姜静之提着几个纸袋进门，里面是给她买的苏城点心。

　　她环视四周，笑着说：“哟，家里东西都这么整齐啊，跟我们走之前一样。”

　　唐星然：“……”

　　她也是刚到家没多久，家里肯定是跟他们走之前一样呗。

　　唐星然摸摸鼻子，主动帮姜静之接东西：“那当然，我都收拾过了。”

　　她继续瞎扯：“我都上大学了，生活能力可强了现在，宿舍也被我收拾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

　　姜静之和唐慕进门，东西也没顾上收拾，就拉着唐星然出去买年货。

　　她记得去年还有萧惟跟他们一起买，今年就只有她一个人。

　　唉。

　　上了车，唐星然坐在后排座椅，手撑在前排椅背上，“萧惟放假之前跟我说，萧叔叔和覃阿姨今年过年回北阳，他们跟你们联系了吗？”

　　唐慕发动车子，随口道：“没有啊，估计回不了几天吧。老萧回来过年应该是去他伯父那儿，一大家子人呢，忙得很。”

　　“噢…”她忍不住继续问：“萧叔叔的伯父？是做什么的啊，我小时候好像没见过。”

　　唐慕开着车，回忆了一瞬：“好像是搞收藏的吧？年轻时候是干嘛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家里人后来做生意做挺大的，听老萧提过一两次。”

　　唐星然又问：“噢，这样啊。那他们家在哪里啊？”

　　也不知道离她近不近。

　　“那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去过。”唐慕从车内后视镜看她一眼，笑了一声：“然然怎么对萧惟家这么八卦了？刨根问底的。”

　　“……”唐星然耳根泛红，装作随意地说：“这不是无聊吗，随便问问。” ?

　　她补充：“不然跟你们也没什么话题了。”

　　姜静之转头瞥她一眼：“没话题也没见你话少过。我和你爸在家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多。”

　　“……”

　　今年，他们跑了两家超市一家菜市场，才把过年要买的东西备齐了。

　　三个人都累得够呛，在外面餐厅吃完饭，回家之后还得打扫卫生。

　　唐星然抗议了好几次，都被姜静之无视，分了她两块抹布让她负责擦客房和自己卧室。

　　进了客房，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明明萧惟已经有很久没来住过了，她总觉得客房里还有他的味道。

　　唐星然拿着抹布擦床头的时候，总觉得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见萧惟坐在桌前看书或是写字。

　　忙活到天黑，大扫除任务终于完成，唐星然交叉手臂揉着肩膀，回了卧室。

　　她拿出手机，给萧惟发消息：【你回家了吗？】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萧惟：【嗯，回了。】

　　唐星然在椅子上葛优躺，仰着脖子打字：【我爸说你过年应该会跟萧叔叔回亲戚家。】

　　萧惟：【可能吧，好几年没去过了。】????

　　唐星然：【亲戚家在哪里啊？】

　　萧惟：【湖光苑。】

　　唐星然复制了名字，去地图上搜了一下。是一片北阳城郊的别墅区，跟她家直线距离就有30公里。

　　【那过年可能见不到了。哭：/】

　　【你回来记得找我！】

　　过了几分钟，萧惟问：【你过年都在家吗？】

　　唐星然：【对呀对呀。】

　　萧惟：【好，知道了。】

　　-

　　很快到了除夕。自从北阳市区禁烟火，过年的气氛就淡了很多，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唐星然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唐慕和姜静之手机接连不断的响，全都是打电话来拜年的学生和朋友。

　　年轻人没那么多讲究，唐星然在手机上回复了一圈消息，就靠在沙发上边看春晚边吐槽。

　　唐慕刚接完一个学生的电话，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一个视频。

　　唐星然随意扫了一眼，在视频里看见了萧俊的脸，她立刻、悄无声息地，往唐慕身边靠了靠。

　　萧俊穿着件大红色的卫衣，笑容很是灿烂：“老唐新年好啊！”

　　唐慕笑：“新年好新年好。今年学会打视频了？”

　　萧俊：“那是啊，打个视频给你看看，不让你都忘了我长啥样了。”

　　唐慕嗤笑道：“不至于，我又没老年痴呆，你那张老脸还是能记得的。”

　　萧俊笑着骂了一句，问：“小姜和然然也在呢？让我看看。”

　　唐慕拿着手机转到姜静之那边，客套了两句，他又转到唐星然这边。

　　“然然，跟你萧叔叔说过年好。”

　　“萧叔叔新年快乐，祝您新的一年福寿安康。”

　　萧俊笑得更灿烂了：“然然长大了啊，现在比你爸会说话多了。”

　　唐星然隔着一段距离看唐慕的手机，又往近挪了挪身子，她隐约看见萧俊身后有张熟悉的脸，也正看着屏幕里的她。

　　唐慕把手机拿回去，两个老男人又聊了一会儿近况，才嗯嗯哈哈的挂断。

　　唐星然抿住笑，打开萧惟的聊天框：【我刚才看见了，你在偷看我！】

　　对面几乎是秒回。

　　萧惟：【嗯，我偷看你了。】

　　萧惟：【这会儿家里人太多了，没困的话，我晚些给你打视频。】

　　唐星然回了小鸭子点头的表情包。

　　快到零点，在电视里难忘今宵的歌声中，她收到了一堆长辈发来的压岁钱红包。

　　她挨个收了道谢，看到和萧惟的聊天框上居然也有一个小红点。

　　萧惟给她发来了一笔巨款，备注“给女朋友的压岁钱”。

　　唐星然也没跟他客气，笑着收了钱。

　　她忽然想到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段子。两个小学生谈恋爱，过年的时候，女孩让男孩把压岁钱上交，男孩不愿意，因为他要拿压岁钱充王者荣耀。于是乎，两个小学生展开了激烈争吵，女孩把记录发到了某瓣的“劝分小组”。

　　唐星然想到那个聊天记录，又笑了一会儿，给萧惟发：【男朋友，请把你的压岁钱全部上交。】

　　消息发出去，她切到某瓣软件去找那个段子，想转发给萧惟。

　　还没找到，微信就弹出了消息，萧惟真的给她转了，一笔巨巨巨款！

　　唐星然看着熟悉愣了一瞬，点了退回。

　　与此同时，萧惟也发了消息：【小时候的需要一并上交吗？】

　　“……”

　　她赶忙回复：【我开玩笑的！】

　　【某瓣链接：/】

　　【这是小学生行为哈哈哈。压岁钱不用上交，不过，等以后你工作了，工资是必须要上交的！】

　　萧惟：【好。】

　　萧惟：【所以，你同意了？】

　　唐星然：【啊？我同意什么？】

　　萧惟：【同意结婚。】

　　萧惟：【工资是要交给老婆的。】

　　唐星然睁大眼，狠狠敲着手机打字，唇边的笑容却藏都藏不住，两个梨涡深深的。

　　【同意个屁！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