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宁说完夺回自己的墨镜就要往外走,裴宴安急忙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揽至怀中,他低头沉下声安抚道:“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不要生气。”
沈韫宁不理他,戴上墨镜,又恢复了斗志昂扬的模样。
影视剧里,墨镜一戴,谁也不爱,诚不我欺。
裴宴安:“你忘了婚前协议里有一条,婚内一方有任何不忠行为,另一方可随时终止协议,并要求对方净身出户,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不可能做赔本生意。”
“还有这一条?”
她还真不知道,协议什么的都是父母帮她谈的,她就负责最后签字。
毕竟资本家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和利益置换她不懂也不想懂。
“你连婚前协议都不看就这么嫁给我,不怕我骗你钱又骗你身?”
沈韫宁抬起下巴:“哼,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裴宴安嘴角勾起笑意,是不一定。
他心甘情愿被她骗。
第二十三章
沈韫宁原想甩手转身就走, 却被他强行留在办公室,和他一块下班。
闻进看到两人一起离去的背影,才放心地点点头。
裴总身后的一切尽管交给他!
沈韫宁也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在生气, 生气好像显得自己是吃醋了, 这怎么可能。
要说不生气吧, 都不见他来哄哄自己,根本就是不重视她的态度。
哼,她快走了几步,在车上也一直把头别到一边, 不去看他。
回到海珀公馆,一楼大厅里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礼品盒。
沈韫宁视线掠过, 她记得出门之前还没有这些的, 难道是他给自己的赔罪礼物?
沈韫宁走上前,细白的指尖捏起其中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
祝兄弟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欧阳陌留。
切, 原来都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裴宴安说:“你帮我把拆了吧。”
她确实是有点手痒痒, 爱拆礼物的瘾又上身了,但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见她兴致不高,裴宴安又说:“我让他们送礼物的时候照着你的喜好来送,你应该会喜欢的。”
听到这句话, 沈韫宁耳尖一动。
这还有点意思。
她装作满不在乎的姿态坐下,等到裴宴安离开之后才动手拆了起来。
紫水晶手链。
限量版鳄鱼皮包包。
大师手工制作的小提琴一把。
确实都是她会喜欢的东西, 看来他不是故意哄骗她。
沈韫宁又翻了翻包装, 要不是卡片上各色不一的笔迹,她还以为这些是他买给她的。
沈韫宁从旁边又拿起了一个小盒子, 拿在手里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东西晃动的声响。她打开盒子,看见里边躺着一把车钥匙,空大的盒子连个保护的气泡纸都没有,像是原主将其丢进盒子随便一装就送了过来的样子。
沈韫宁有点好奇,谁送礼这么简单粗暴啊。
她拿起卡片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生日快乐,祁栖鸿。
这笔迹她可太认得了,不正是她姐妹付温如的字嘛。
是他们送的那就不奇怪了,付温如一向如此,简单、直接。
沈韫宁记得当时他们的时候,祁栖鸿在她家门口等了三天,她们都在猜她会不会回心转意的时候,付温如行李都没带直接飞机出国,毫无留念,对她而言分了就是分了。
裴宴安换了身居家服走了下来,见她嘴角带着笑意,知道应该哄得差不多了。
他走近后问道:“我的礼物呢?”
“不是都在这了吗?”
沈韫宁警觉地看着他,这狗男人不会真的只是想让她拆礼物吧?
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拆开的,要拿走没门。
沈韫宁提醒:“哦对了,早上妈妈给你寄了礼物,我放在书房里了。”
“我是说,你送给我的礼物。”
糟了,下午太生气,还没来得及买。
沈韫宁垂眸,心虚地说:“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都行,”裴宴安下颚轻抬,声音低了几分,“你不会是……没准备吧?”
被他说中,沈韫宁娇艳的脸上浮现一丝慌张:“原本是打算买的,但是看到了那个新闻,你还想让我送什么,给你准备棺材盖子吗?”
裴宴安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所以,你今天才想起我的生日吗?”
沈韫宁皱眉:“你之前不是不过吗,怎么今年揪着我不放。”
没完没了了还,之前她也没用心准备过,都是生日之后想起来了就草草补送一个,上次也没见他特地来索要礼物啊。
裴宴安喉间溢出一声轻呵,语气听上去还有些愉悦:“因为我变贪心了。”
既想要她这个人,也想要她的心。
“哼,果然是资本家的贪欲就是难以满足。”沈韫宁随手拿起那串车钥匙,“喏,这个给你吧,社会主义好公民给你做榜样,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拿我的礼物送给我?”他几不可见地翘起唇角,“其实也不用太复杂。”
窗边薄纱揉碎了月亮的光晕,满地银色波光浮动。
裴宴安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似有似无地摩挲着衣料,掌心的热量传到她的肌肤竟无比滚烫,她的体温也随之逐渐升高。
他用手背拨开了脖颈间的缠绕的发丝,带着一丝试探挑弄地碰了碰她的耳垂。
沈韫宁浑身一颤,扭动了下身体。
裴宴安用手禁锢住她的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腕间用力一提一放,她的整个身子都落至沙发上。
“其实,把你作为礼物就好。”
挣脱无果,沈韫宁只能借口道:“别啊,等会儿,我还有一个礼物没拆完呢。”
她探着上身去够旁边的礼盒,想要给自己拖延些时间。
拿到手后,她撕扯着包装纸,打开盒子她的理智全面崩塌。
这这,还不如不拆!
盒子中央放着一个复古风花纹的瓶子,瓶颈处彩绘着清新的小雏菊。
如果没有上面的润滑油三个大字,她真会以为这是什么小众香水。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就要盖上,可别让他看见了。
“正好。”
裴宴安的鼻尖抵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朵内,沈韫宁手一抖,盒子直接滑落掉在了地上。
瓶子从盒中脱落,竟然没碎。
破东西质量还挺好。
裴宴安弯身捡起,好心地替她将盒子盖上。
正当沈韫宁想他会不会也觉得尴尬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十分清晰:“试试?”
瓶子重新回到她的手里,沈韫宁还没来得及回答,人就被他扛在肩上。
天旋地转间,她只能暗暗记下那张掉落在地上的卡片,上面单写了一个岑字。
激烈的一夜,汹涌的快感退却,她沉沉地睡去。
翌日中午,沈韫宁独自在浴室里,看见镜子里自己惨目忍睹的肌肤,愤怒道:“狗男人,我今晚还有活动啊!”
今天的她是不想出门去化妆了,索性让人把礼服送来,再让造型师上门妆发。
来的Lina是她很熟的朋友,期间她看着沈韫宁身上的吻痕不停发笑。
“笑够了没啊。”沈韫宁拖长声音。
“嗯嗯。”她的眼角还染着笑意,夸道,“你男人真猛。”
沈韫宁举着她的化妆刷,刷头朝上对着她,像是威胁。
她笑着说:“行行,我不说了。”
乔一迟到了许久才拿着礼服赶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抱歉姐,我去取衣服的时候,品牌说已经被人取走了,我给蓝姐打了好半天电话,才知道沟通出现了失误,她已经让人把衣服送到了造型室,我匆忙去把衣服取回,路上司机又开错了,所以才来得这么晚。”
“没事,先喝口水去吧。”
沈韫宁看了眼时钟,如果衣服不用大改的话,时间还算充裕。
化妆间也没有外人,她直接在这换了。
礼服上身后,不太如意。
这件是秀场的礼服,模特的身材和她还是不太一样。
不过她大小也算是个“裁缝”,缝改的事经常自己动手。
脱下礼服后,沈韫宁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腰间有缝合的迹象,在她借这件礼服之前没有其他团队借过,所以是不会有改动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