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没有和聂教授和解,还对古典过敏,见到梦心之,他立马就想到了《红楼梦》和《离骚》。
那一天,天上有反云隙光。
姑娘的身上有如雪的光泽,照亮了整个极光之意。
那一天,姑娘刚刚跳完舞,雪白的肌肤底下,透着柔柔的少女粉。
吹弹可破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肢。
那一天,他脱口而出一句至今都记忆犹新的话,【姑娘,你有二胡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而奇怪,更奇怪的是,他拿二胡演奏了《野蜂飞舞》。
从那之后,他总是刻意避开,又刻意接近梦心之。
刻意到把人删了,又连着找了助理和实习生照顾。
现在想来,他何尝不是变相地关心梦心之,想要从不同的地方得到梦心之的消息。
哪怕是删除联系方式,潜意识里,也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没事就给姑娘打电话。
聂广义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对梦心之做过的事情。
很快,就想到了在飞机上的场景。
又哭,又吐。
这么惨痛的记忆,使得潜意识里面的那个自己,想要让梦心之远离他的生活。
可惜,终归还是没有做到。
趁着梦心之不在去极光之意蹭饭。
说起来是为了觅食冠冕堂皇,事实上,宣适的厨艺,明明就在宗极之上。
诚实地面对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比这件事情更难的,是认识到自己曾经一次又一次地犯错。
梦心之是那种特别不会让人尴尬的姑娘。
不管是在万安桥底下,还是在飞机上。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在人姑娘面前,贡献了成年以后的所有眼泪。
聂广义不免要想,他在梦心之心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
会不会被定义成一个小哭包?
会不会缺乏男子汉气概?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约姑娘去健身房?
这两天搬家,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快春节了,小伙伴们都在哪儿过年呀?
第135章 特立独行
“小适子,你哪天结婚?”
“下个月。”
“我问你哪一天,不是问你哪个月。”
“具体哪一天还不能确定,等程诺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确定好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宣适适当地表达了一下对聂广义的重视。
“正常人结婚,不是都提前好几个月确定的吗?你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不正常?”
“再不正常,也没有你坐了个飞机一下来就说要结婚正常一些吧?”
“我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你有必要到现在都还记得吗?”没等宣适回答,聂广义又加了一句,“我闪了一次婚,又不代表我次次都会闪婚。”
“广义,是我听错了吗?”
“什么你就听错了?你都不说你听到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听错?”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是你血液里的DNA吗?无缘无故为什么就知道你在问什么了?”
“你刚说【又不代表我次次都会闪婚】。”宣适问聂广义,“你不是独身主义者吗?”
“你见过离异的独身主义者吗?我要是独身主义者,我又怎么可能是离异人士?你说我不孕不育都比这靠谱。”
宣适没有管聂广义回答的内容,单看表情,就知道自己之前猜的没错。
“说说吧,小镊子,你是不是即将背信弃义,忘记自己是独身主义者了?”
“什么叫背信弃义。”
“不要不好意思,这很正常的。那么多信誓旦旦的丁克,最终都做了试管。”
“你能不能讲点吉利的话?”
“好的。我以后一定注意,大少这是终于愿意承认喜欢梦心之了?”
“喜欢一个人用得着承认吗?”聂广义怕被宣适说,直接来了一个反客为主,“喜欢一个人能藏得住吗?你喜欢程诺的时候,难道不是每天都写在脸上。”
“我还好诶,我和阿诺中间失联了那么多年,我觉得我藏得挺好的。”
“每天过的和行尸走肉似的,也叫藏得挺好。”
“那……你的意思是,你兄弟的闺女已经知道你喜欢她了?你表白过了?”
“开玩笑,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就要去表白,那我现在岂不已经累死了?”
“累死,不至于吧?”宣适有意揭穿,“据我所知,我们天才建筑师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一段情史。”
“你是在搞笑吧?我有一段情史就代表我和人表白过吗?我说的累死是一天到晚被人表白。”
“广义,我有点糊涂了,你今天专门约我出来,到底是准备和我说什么?最近有很多人找你表白,烦的你不行?”
“我最近天天和木匠在一起,哪儿来的表白,你以为每个男的都和你一样男生女相。”
“那大少是想去哪里较量较量?”宣适适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顺势让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练过你了不起啊?”聂广义眉毛一扬,带着七分不屑和三分挑衅地来了一句,“有本事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搞定梦姑娘啊。”
聂广义求教的方式,特立独行。
搬家搬到崩溃,你们能理解要拆78个箱子的那种绝望吗?
今天塞塞牙缝吧……
后天就能恢复正常更新了~
第136章 按照风俗
“你这有点突然啊,小镊子。”
宣适一早就觉得聂广义喜欢梦心之。
只是聂广义的种种表现,让他几度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这会儿听聂广义自己说出来,反倒有点意外。
“我突你个大头然,你就说你有没有什么妙招吧。”
“你们现在是什么进展呢?”宣适解释道,“我不是八卦啊,我得根据进展,分阶段对症下药。”
“还分疗程的啊,你早说嘛。”
“早说怎么了?早说你就承认你喜欢梦心之了?”
“我承不承认和你帮不帮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兄弟的吗?”
“我错了。”宣适从来也不是纠结的人,直接又问了一遍重点,“你先告诉我进展。”
“没有进展啊,能有什么进展,姑娘刚刚留学回来,我又已经回国这么久了,我们哪有什么交集,就那天去吃饭,还是你接的我。”
“说到这个,你为什么浑身湿透了,鞋子还是干的?”
“你有完没完,这又不是重点。”
“亲爱的大少,你什么都不说,小适子要怎么帮你呢?”
“别,我和你不亲也没有爱。你就当我和梦姑娘刚认识,你给我支个招。”
“人类的记忆哪有那么轻易抹平,你说不认识,就能把以前你干的那些事儿一笔勾销吗?”
“我干了什么事儿了?”聂广义又开始烦躁。
因为害怕宣适举出他不能反驳的例子,聂广义直接开始切入主题:“你和程诺结婚的时候,准备找谁做伴娘?”
“伴娘肯定是程诺请啊,我哪里会知道她要找谁做伴娘?”
“我看着你那什么未婚妻,也没有什么朋友的样子。”
“怎么会呢?阿诺朋友明明有很多。”
“武橙是吗?呵呵。这样的人也拿来当朋友,那确实是很多的。”
“武橙肯定是不可能的啊,阿诺同意我都不会同意。”
“啊哟,厉害了,都有勇气反驳女人的话了。”
“什么叫勇气啊?男人不反驳女人,是因为爱,同样的,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也不会说或者做让他为难的事情。”
“别扯那么远,我就问你,程诺会不会找梦心之做伴娘?”
“这个,我还不确定,阿诺和梦姑娘有关系好到要请对方做伴娘的程度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你们温州人结婚,需要九个伴郎和伴娘。”聂广义说,“九个这么多,肯定会请我喜欢的姑娘的吧?”
“我大概明白了。”宣适开始思考。
“你明白什么?就你的智商你能明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