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听完,从床上起身。
将被她扯开的睡袍穿好。宋婉月见状,不高兴的问他:“你还有工作没完成吗?”
“不是。”
她质问他:“那你去干嘛?”
他头也没回:“给某个没吃饱的人做饭。”
宋婉月愣了愣。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柏庭已经下楼去了厨房。
他会做饭,虽然不算精通。
围上围裙,仔细将手消毒清洗好几遍,又将所有的餐具锅碗重新过水。
从冰箱里取出一些蔬菜鱼肉,切好备用。
开了火,锅内煮着水,待水开后,他将水倒掉。
如此繁琐的消毒步骤,他也不嫌累。
宋婉月靠着门,告诉他:“厨师每天都会消好毒的。”
“嗯。”他淡淡应一声,却并未停下手中动作。
宋婉月知道他有洁癖,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要不还是先去洗个澡。
毕竟今天在公司待了一天,又去了音乐餐吧,身上一股烟酒味。
万一段柏庭嫌弃她了怎么办?
在段柏庭做饭的这段时间,她上楼去浴室,仔仔细细泡了个澡。
从头到尾都洗干净了,还认真做好护理。
衣服换成段柏庭送给她的那条裙子。
照镜子的时候自我欣赏了好久,裙子的确很好看,气质温婉。
可谁圣诞节在家吃个宵夜会穿得这么隆重。
好像有些过犹不及了。
想了想,管他呢,好看就行。
宋婉月将柔顺的长发随意用木簪挽了个低发髻。
然后下楼。
客厅里,段柏庭已经做完了宵夜,正在摆碗筷。
听见动静抬眸。
眼神还是平静的,将她上下看了一眼,没说多余的话,拉开椅子让她过来坐:“晚上不宜吃太多,所以随便做了点。”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宋婉月有些小失望。
“这是你送给我的那条裙子,我穿着好看吗?”
段柏庭给她盛好饭:“好看。”
“嘁。”
宋婉月觉得他在敷衍自己。
她已经吃过了,其实不怎么饿,但段柏庭亲自下一趟厨,多少还是得赏个脸。
宋婉月吃的很慢,一只虾仁都能咬无数口。
看出了她根本不饿,段柏庭给她倒了杯温水:“吃不下就别硬塞。”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亲手做的。”她一副十分爱惜的模样。
段柏庭无奈摇头,将盘子收走:“吃多了容易积食,到时候还得去医院。”
一听要去医院,她瞬间就老实了。
这附近方圆几十里都是他们家,一点也不热闹,毫无节日气氛。
好在客厅里有提前搭好的圣诞树。
前几天宋婉月和小寰亲自搭的。
比她人还高,是直接运送过来的一整棵鱼骨松。
上面缠了灯带,和各种礼物盒。
地上铺了人造的假雪,周围用木栅栏围着。
小寰说,这还是家里第一次出现圣诞树。
段柏庭对节日没有概念,并不在意。不管是国内的节日还是国外的节日,他都一视同仁。
从来不过。
宋婉月觉得他的人生实在乏善可陈。
他这个年纪的有钱人,哪个不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每天晚上开着超跑出去飙车,游艇上开派对。
他倒好,没有工作的时候早睡早起,喝茶看报。偶尔去打个高尔夫。
健康又老成。
宋婉月甚至都不敢想,要是其他女孩子嫁给了他,那得多无趣。
她过去把客厅的灯关了,屋子暗下来,只有角落那棵圣诞树亮着一圈一圈的灯带。
“好不好看?”她问他。
段柏庭看了一眼,松树上面挂了点乱七八糟的装饰物。
他不清楚好看的点在哪。
但还是点头:“还行。”
宋婉月让他闭上眼睛:“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不懂她又要作什么妖,段柏庭配合地闭上眼。
细细簌簌的一阵声响过去后:“可以睁开了。”
待他睁开眼睛,看见宋婉月双手被红色的缎带绑着。
此刻递到他面前:“可以拆你的礼物啦。”
段柏庭沉默片刻,笑了下:“这个礼物有什么用?”
宋婉月笑容甜美:“在圣诞节结束之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还特地划上一个前提:“加班或者做家务不行。”
段柏庭无奈失笑,将那根缎带解开:“行了,去睡觉吧。”
宋婉月愣住,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这个要求。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自己可是考虑了好久才想到这个的。
“你不再多考虑考虑吗?”
“时间不早了。”他伸手在她眼下的黑眼圈抚了抚,“以前没有。”
“最近是不是很累。”
前段时间熬夜长出来的,和最近没什么关系。
只是黑眼圈这玩意儿很难消,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彻底看不见。
哪怕她定期去美容院,每天晚上用昂贵的眼霜涂抹。
但也不知出于什么怪异的心理,宋婉月总是喜欢在他面前装出弱势来,让他心疼。
“还好,就是睡眠不怎么好。你每天那么忙,都没时间陪我,晚上我一个人睡,有点怕。”
她顺势靠在他怀里,距离那么近,他只穿了一件睡袍。
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
刚拆下的礼物缎带还缠绕在他的指间,段柏庭闻见她身上那股独特的茉莉花香。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没有像往日那样在他怀里不安分。
段柏庭垂下眼睫,呼吸稍有几分急促,眼神也意味深长许多。
哪怕平日里再坐怀不乱,可他到底不是真的柳下惠。
宋婉月被他单手放上身后的中岛台上,掌心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她微微惊了一瞬。
段柏庭垂眸看她,气音极度沙哑,和她确认:“想做什么都可以?”
宋婉月有贼心没贼胆,自己说出去的话,这会反而生起退缩之意。
她手指下意识的抠紧台面边缘,低着头,眼神闪躲:“段柏庭,你别......别这么看着,我有点......怕。”
他当下的眼神完全就是捕猎者看待猎物的那种占有欲。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猎物生剥活吞了。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宋婉月身上一凉,单薄的旗袍被剥离。
埋首在她颈窝胡乱亲吻的人没了动静,宋婉月悄悄睁开眼睛。
见他垂首,视线落在她身上。
宋婉月想起来自己戴在里面的胸链。
好死不死。
她刚想捡起被随手扔在一旁的衣服去挡,手却被他锢住,反剪在身后。
这样的姿势,让她被迫扩肩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