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前院,才进到正厅。
正厅装修的十分中式,立柜上或摆着盆栽,或摆着古董花瓶,紫檀木的沙发和座椅,整体透着一股内敛的富贵。
厅内只坐了薛晚书跟江悯行的二婶,两位叔叔应该去忙了,江瑶也不在。
江悯行把她牵到厅内才松了手。
薛晚书站起身,看了眼江悯行,笑呵呵地说:“鱼鱼你坐会,我让悯行陪我散散步消消食,一会就得睡了,不消食睡不安生,让悯行婶子给你聊会天。”
江鱼鱼道:“好~”
江悯行扶着薛晚书出了正厅,绕着回廊去了前院。
正厅跟前院之间隔着一个水榭,两人说话传不到正厅。
薛晚书在庭院小路上扶着江悯行的手臂慢步走着,路灯晕黄,她斜斜睨着江悯行端正的脸,问:“悯行,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她真的是大学认识的?”
江悯行眸底平静如水,并没直接回答,只说:“她读大三的时候,我教过她一年。”
薛晚书突地笑了,“所以真是那时候就喜欢上了?”
“嗯。”江悯行声还是淡淡的,如夜色寂静如水。
薛晚书纳闷,“你长得不差,家里条件也不会给你蒙羞,自身条件更是优越,你怎么不表白?难不成是在意学校不让师生恋?”
江悯行黑眸睨着庭院外无边的夜色,缓声道:“您知道学校制度规训不了我,我也不在意师生恋。”
“那你非得等到今年年初才跟她交往?”随即想到什么,薛晚书不太确信道:“难不成她那时候有男朋友?”
江悯行顿了一会,才“嗯”了声,“听她室友说高三两人就交往了。”
薛晚书:“怪不得。不过要我说,你就是太守规矩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上女生,把她强取豪夺到自己身边又能怎么样?”
江悯行掀眸看着薛晚书,“奶奶。”
薛晚书干咳一声,老脸一红,“行,你刚才就当我那话是放屁,做人小三可不行,咱们江家虽然是经商世家,但我跟你外婆外公都是书香人家,咱家的脸面可不能丢,不过现在你跟她交往也算是得偿所愿,我也算是放下心来,不然我总觉得你以后都终身不娶。”
江悯行说:“不会。”
薛晚书想到江瑶没来由的胡猜,她嘀咕一句,“阿瑶也是脑子里面灌了水,还怀疑你跟鱼鱼是假情侣。”
江悯行没听清,“您说什么?”
薛晚书咳一声,“没什么,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扶我回去,你跟鱼鱼也早点休息吧。”
江鱼鱼在正厅跟江悯行的二婶秦素聊了十几分钟,江悯行跟薛晚书便回来了。
薛晚书跟秦素扬了下手,秦素立即上前扶着薛晚书往后院走,边走,薛晚书边热情道:“鱼鱼啊,你晚上就跟悯行睡就成,要是不习惯睡一张床,你跟让悯行跟家里的阿姨说一声,让阿姨另给你收拾一间客房,睡着舒服最要紧。”
江鱼鱼弯眸道:“好,奶奶,您早点休息。”
不一会,正厅这里就只有江悯行江鱼鱼。
江鱼鱼扭头看江悯行,歪头问道:“江老师,所以我们今天还睡一间房吗?”
江悯行解着西装的两颗纽扣,他脱掉西装,搭在沙发靠背上,露出里面只松了一颗纽扣的衬衣,结实的胸肌和窄腰的腰身包裹在一件质感精良的衬衣里,他掀眸,眸底平静,说道:“江瑶现在应该躲在我房间外的某个地方准备偷听。”
江鱼鱼职业道德感上来,两千万和两部大IP的报酬,她这个热恋女友不得兢兢业业演的逼真些。
她道:“那我们快点回去睡!这热天,她要是在外面呆上几个小时,她不得中暑?还是让她早早听完我们“恩爱”的墙角,早早走人吧。”
“好。”
第8章
江悯行的卧室在正厅后面小楼的二层,走廊上亮着灯,江鱼鱼跟着江悯行进卧室时,特意看了眼卧室外的长廊,没江瑶的身影。
她把眸光放在跟江悯行挨着的两间卧室,估摸着江瑶就在其中一间趴着墙偷听。
快要进卧室时,江鱼鱼拽住江悯行的手臂。
江悯行停在门口,回头看她。
江鱼鱼惦着脚仰着头,附耳到江悯行身边,小声道:“江老师,我们一进卧室就得演戏了,您别说漏嘴了。”
江悯行看她努力仰头绷的紧致的下颌和纤细脖颈,那张雪白脸蛋上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他神情淡淡“嗯”了声,说:“好。”
江鱼鱼见他应声,放下心来,跟着他进了卧室。
江悯行关了门,站在门口看江鱼鱼好奇打量他卧室的脸,他一手松着衬衣纽扣,问:“你先洗还是我先?”
江鱼鱼扭头,就见江悯行开了两颗纽扣的胸膛,上面是肌理清晰的胸肌,再往下解衣服就是胸膛上的两颗点点,她头一次在江悯行跟前窘起来,忙不迭回头,怕江瑶偷听到,嗓音却正儿八经地娇娇音调,“您先洗嘛,我想先玩会手机,等我洗了可以直接睡您。”
老天爷,她绝对不是真的想睡她的大学老师,她只是在做戏而已。
她还有人性和道德心在。
可别因此惩罚她。
江鱼鱼说完罪恶的词,心里直嘀咕。
江悯行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她后背,嗓音低沉,“不洗也可以,江鱼鱼。”
可以……什么?
睡了……他?
救命!
明知道江悯行是在配合她演戏给不知道在哪偷听的江瑶听,但听江悯行——她曾经的大学老师对她说这句话,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顺便在心里给江悯行祷告。
老天爷,江老师也不是真的再对她说骚话,他依旧是那个正经端方的大学老师,可别惩罚他。
江鱼鱼第一次在演戏中退却了,她着急想把自己当成蘑菇缩起来,她低不可闻地清了清嗓子,声线依旧娇娇的,“您赶紧去洗澡!难不成您还想让我给你洗?”
江悯行并没再说什么,他走向浴室,握着浴室门把手时,他道:“一会阿姨来给你送衣服,你自己拿了。”
对话回归她能接受的正常,江鱼鱼忙道:“好~”
一会,卧室门被敲响,江鱼鱼开门拿衣物时,又看了眼长廊,还是没江瑶的身影,她越发笃定江瑶是在隔壁两间房的任意一间。
江悯行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便出了浴室。
江鱼鱼拿着换洗内衣和睡裙进去,跟江悯行擦肩而过时,她又凑到江悯行跟前极小声问了句,“江老师,一会怎么糊弄过去啊?”
她毫不羞赧地坦诚道:“我不会叫/床啊。”
江悯行低头看她既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他学着她极低的声,“一会你出来睡床,我睡沙发上,然后找个音频外放,阿瑶听不出来。”
还能这样?
江鱼鱼问了出口,“能行吗?”
江悯行微微颔首,“行。”
江鱼鱼见他胸有成竹毫不担心的模样,信了他,正要继续往浴室走,随即想到什么,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江悯行,又道:“江老师,您还有那种片子啊?”
她还以为江悯行这种正经又品德端正的人私下不会看片呢。
江悯行却摇头,“没有。”
江鱼鱼这下更是瞪大了眼。
江悯行有的话,她震惊,江悯行没有的话,她更惊,他他他平日里端方克制到完全堙灭人欲的吗?
最重要的是,没有的话,他怎么外放音频啊?
江悯行看着江鱼鱼眼里的震惊和迟疑,他低声道:“我朋友有,我问他要一部。”
江鱼鱼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进了浴室。
她平日里洗澡要用半个小时往上,但这里没有女士身体乳和精油,少了洗澡后的很多步骤,江鱼鱼只吹干了头发便出了浴室,比往常少用了二十分钟。
江悯行正站在床尾发消息,看样子是在问朋友要片子,听见门声,江悯行侧了侧身,看她。
江鱼鱼陡然不好意思起来。
江家的佣人给她拿的是女士睡裙,那种成熟风的真丝睡裙,低胸收腰蕾丝边,沟壑如烈阳照射过的雪山山顶,袒露着山顶原有的风光。
她咳了咳,怕躲他的视线弄得江悯行也不自在,干脆大着胆子跟他对视,尽量敞亮大方地说:“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索性江悯行很正人君子,并没看她漂亮雪白的沟壑,他收回视线,眸底深邃又清明,眸光继续落在掌心里的手机上,喉结却极轻地上下滑动了下,他“嗯”了一声。
江鱼鱼一见他不看她,立即就要走去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但她走的过于快,不设防左脚拌了右脚,她人直接往床尾方向跌。
她失声“啊”了一声,生怕脸着地,摔坏了她金贵的脸,手下胡乱抓住了一件东西,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即紧攥着不放,但是那东西依旧没止住她脸着地的架势。
只听“咚”地一声,江鱼鱼脸实打实撞到了地上,秀挺的鼻梁撞得生疼,她眼圈瞬间发红,抬头盯着手里的东西正要破口大骂不中用时,却在看见手心里的东西时,猛然一僵。
她她她手里的是浴巾!
谁的浴巾!
救命!
她不敢想!
但她敢抬头,于是下一秒,江鱼鱼就看见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伟岸旗杆。
啊啊啊!!!!!!!!!!!!!!
江鱼鱼猛地把头埋到了地毯上,手上也如攥着一把火种烫到似得,把浴巾丢到一边。
余光扫到浴巾被捡走。
江鱼鱼又低头几秒,觉得江悯行应该已经裹上了。
她才慢吞吞抬头,余光扫着结实矫健的小腿上方垂着雪白的浴巾,她松一口气,仰着头趴在地上,脸超级红看着江悯行。
他神色淡淡,好似不以为意。
江鱼鱼却不能让尴尬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不然她以后每次想到就会社死一次。
她尴尬地笑了笑,想到江悯行方才的伟岸,她装傻道:“您以后的老婆好‘性’福哦。”
江悯行垂眸,清晰的下颌线对着她,他平静道:“我以后的老婆不是你吗?”
救命!!!!!
差点忘记了江瑶还在隔壁某个房间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