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对儿,前方一对儿,唉!
程意绵自动将自己和钻石王凑一起,她这辈子只在电视上看过采矿富豪,这会儿化身八卦小蜜蜂,恨不得一次性问完围绕她的毕生难题。
“钻王,到这边坐。”
祁辰不习惯这个称呼,看了下四周情况,指着自己,“你叫我?”
“对。”
拿起摆在脚边的矿泉水,没玩一场的他不骄不躁,起身走向程意绵。
虽然她的视线炙热一直盯着自己,但祁辰明白,她在好奇自己身上价格不菲的装饰品。
“钻王,你脖子上这颗好闪,快把我闪瞎了。”程意绵胡乱在衣服上擦擦手,跃跃欲试。
祁辰拉出钻石项链讲解道:“这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候自己挑中的品种,找了大师打磨的,不值钱。”
“谦虚了不是,您一句不值钱,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可是天价。”
为了一开眼界,程意绵缠着他看了好几张稀有钻石的照片,末了,祁辰漫不经心道:“这都没什么,我送给公主的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瑰宝。”
“公主?”
原来有女朋友了呀,而且钻王给爱人起的称呼是‘公主’,怎么一股子甜宠剧场既视感扑面而来。
手机屏保照片拿给她看,介绍爱人,祁辰满脸幸福:“我在拍卖会认识的,J国三公主卡瑞娜,也是我的未婚妻。”
照片上五官深邃长得像娃娃的女孩原来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果然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不可能遇到王子,而王子也不会爱上普通人。
“听上去好浪漫,J国……”
“程意绵!”
不等她道出下文,洪亮的声音夹着怒和威胁从不远处传来,程意绵被吓得一激灵,蹭一下站起来,刻在DNA里的意识让她举起右手:
“到。”
她差点伸手打自己了,离校快两个月,仍然改不了被点名的条件反射,在保龄球馆众目睽睽之下,真是要多难堪就有多丢人。
陆聿北不顾身后快哭的人,揪住她的衣袖将人拖出去,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陆聿北淡定道:“陪我上厕所。”
“不是大哥,你有病吧,”程意绵狠狠剜他一眼,“看清楚,我是女的,你找我陪你上厕所?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陆聿北眯着那双温柔狭长的柳叶眼,森寒的笑意如刀锋般扎在她心底,“虽然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也无权剥夺你的自由,可是你把我推给别人,就该收拾这个烂摊子。”
“人家对你爱之深情之切,况且长得漂亮又温柔可爱,连我看了都会动心。”程意绵此刻像一个操心孩子成家立业的家长,苦口婆心道:“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会比较幸福,你们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这个姑娘很不错的,别再挑挑拣拣了。”
陆聿北冷笑:“我这个人喜欢挑战难度系数高的,不是自己爱的不要。”
“若你这么选,以后有得吃苦了。”
“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没吃过苦,”陆聿北见拖她不动,揪衣袖的手横在腰间,将人抱个满怀,半推半就拉出馆场。
“陆聿北,撒开你的手!”
抬头只看到他的完美下颚,还有半边翘起来的唇角,警告构不成半点威慑力,程意绵气得踩他脚,却被他再次避开。
“你一手造成的麻烦,”陆聿北转头看她,嗓音低沉压不住心底的不怀好意,“自己承担。”
“你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拿我当工具人还没有工资发,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她清白无辜,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为别的女人的眼中钉。
两人离开馆场,陆聿北松开手,严肃道:“我拒绝她很多次了,她不听我能怎么办。”
“那也不该牺牲我呀。”
陆聿北垂眼看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话题绕回来,哄着她:“下次再找你帮忙的话,我给你加工资?”
“切,挡箭牌值几块钱呀?”不是拒绝,而是提到钱,她有点兴趣。
“看效果,”留下难以捉摸的话,陆聿北转身朝厕所去,并出声提醒,“站在原地等着,不准乱跑。”
两人回到休息区,那位穷追不舍的韩知音借家里有事先走了,场内还剩下三男两女,为了跟朋友探讨情感问题,程意绵把上场机会让给祁辰。
“关弛的客户,怎么又去追求陆学长了?”
程意绵:“陆聿北说追他很多次也拒绝了很多次,我也不太清楚。唉,你和关弛聊得怎么样?”
李蕊初颇有收获:“还好我收着实力没有全部发挥出来,也多亏了今天跟来玩,要不然我自己得别扭好几天。”
场上开启保龄球比赛的三个男人各有各的风格,这种对比鲜明的场面,让程意绵突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短视频,“蕊蕊,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哪三种男人最不可靠吗?”
李蕊初拧开矿泉水润喉,“知道啊,妈宝,抠搜的,还有喜欢赌博的男人。”
“我们只谈第一眼的感觉,而不是了解后发现的缺点。”
李蕊初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程意绵咬着下唇,思索片刻,说:“第一,认识没两天就叫你亲亲宝贝,说想你,说满脑子都是你,只会口头炫技没有行动的男人。”
李蕊初:“嗯,赞同。”
“第二,爱哭穷爱借钱的男人。”
“我知道!魏菲男朋友就是这种人,怪不得我越看他越讨厌呢。”
“第三,”目光投向前方落在其中一人背影上,程意绵缓缓开口:“刚见面就把绅士风度拉
依誮
满的男人。”
李蕊初的笑容僵在脸上,明白朋友指的是谁,她想找话语开脱,又不知如何反驳。
“绅士风度和浪漫无需发自内心,这些都是可以装出来的,”程意绵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性格捉摸不透,不拒绝不主动不表示又不解释,或者各种行为令你感觉不对劲的男人,都要远离。”
李蕊初没有回答,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糨糊,根本理不清头绪。
程意绵站起身活动筋骨,上前接替关弛的位置时,突然想到‘这三样陆聿北居然都不占耶’,欣喜毫无预兆侵占她的心。
周一没有出差安排,她睡到早上八点自然醒,起床刷牙洗脸时,微信恰好弹出陆聿北的消息。
Eli:「五分钟后到紫桂苑北门」
快速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来不及化妆,倒在掌心的水乳胡乱涂在脸上,又剜出指腹大小的面霜,边搓边冲下楼。
好在她速度够快,只让陆聿北等了一分钟。
上午要在公司开周会,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工作,上车一分钟将工作行程汇报完毕。
陆聿北很懂怎么在大早上影响别人心情。
“正因为没有外出工作的安排,所以你连妆都不化了?”
“我知道我的形象是老板的第二张脸,可我不化妆也能看吧。”
程意绵不太自信,掏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一遍,突然的大叫吓得陆聿北捂住心脏。
“怎么了?”
摸了下额头鼓起来的硬包,程意绵转过头,问:“上火了,这个痘痘明显吗?”
陆聿北望着她的眼神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程意绵梗着脖子后仰,“你帮我瞧瞧,会不会影响颜值。”
“你把我当镜子用了?”
程意绵没在意他说了些什么,满心都是‘我丑了吗?我影响公司形象了吗?’
“我没带化妆品,等下回公司问姿姿有没有带气垫之类的,浅浅遮一下吧。”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是沪城的固定电话,程意绵租房的时候在网上留了信息,最近有好几个租房卖房的骚扰电话打来,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按挂断。
几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程意绵继续按挂断,并把这个号码加入‘阻止此来电号码’列表。
哪知一分钟后,铃声再次响彻车厢。
“这些骚扰电话真是没完没了,挂几遍又打来,烦死了,”不过这回是沪城本地的手机号码,她接通,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好,哪位?”
“是程意绵吗?”
“对。”
陆聿北被她凶巴巴的回答吓住,懂了女人难惹的事实,并牢记在心里。
“我是资产监督局的财务,现通知你今天下午三点来办公室结工资,你这边能准时到吗?”
“结工资?”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差点忘记来沪城的第一份工作上了十二天班,甚至搭进去一部手机。
原来罪魁祸首严查罢职后,她有工资可拿!
无论能不能准时,先答应下来再说:
“好的没问题,我下午三点准时到。”
刚好和下午会见客户的时间相撞,程意绵正酝酿着如何请假,陆聿北先善解人意,说:“下午我跟客户解释一下,先带你去监督局领工资。”
“真的吗?”
“嗯。”
“你人太好了吧,”夸人她信手拈来,一颗牛粪也能包装成金子,“都说相由心生,我为我曾经的看走眼道歉,您真的是……”
“打住,”陆聿北合上杂志,商人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时机,“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
“你有跟我商量过什么吗?”程意绵摊开手,不懂。
第25章 以上犯下
陆聿北不厌其烦地点拨她:“前两天在保龄球馆说的事。”
“保龄球馆?”大脑飞速运转, 停在她被他拉去上厕所的片段,“哦,你说做挡箭牌啊, 那我不行。”
“身为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