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念浅浅呼吸着,长睫毛触碰他面颊,避无可避。
又不是玩不起,她心一横,一把将人反压在座椅上,凑上去在他脸上用力落下唇印。
“给你。”
就要抽身,大手箍住她腰背,衣料摩挲,身体紧依。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可以理解为,安慰?”
“你需要什么安慰——”
多余的话堵在喉咙,后背大手倏地上抚,将她压低。
心跳剧烈。
玩脱了,闻念想着,就感觉到男人咬住了她下巴。
沿着口红香气,唇找到唇。
轻慢撕咬,耐心十足,又像慢慢品尝,要慢慢饕足。
“你的手……”她终于想到一个叫停的理由,尽管已迷离地闭上眼睛。
回应她的质询一般,他勾住吊带袜扣,拉紧,毫无预料地放手。
皮筋弹在皮肤上,一瞬刺痛,教人神经愈发紧张。
闻念嘴唇翕张,呵出热气,如包容她的一切,霍司偈以唇舌承接。不知不觉坐在了他身上,裙摆堆积遮覆他皮带扣。
座椅皮料隐隐作响,气温攀升,彼此都嗅到不可控的味道。
“霍司偈……”
“嗯?”
“我们,嗯……”
湿热包裹耳朵,好似跌入温热的水流。他哑声:“念念。”
心下轰然,教人再说不出任何话语。
第29章 Chapter 29
◎空白◎
「你是我的朋友, 还是有可能的情人?」
他从未这样叫过她,即使那个夜晚。
他们含着彼此耳朵叫大名,好像就足够亲近, 再进一步
闻念半睁着眼看着身下的男人。他埋头在她颈窝, 细密流连, 手指沿弯曲的膝盖寸寸上抚,如翻倒的一杯热咖啡, 让人感觉到皮肤闷湿。
有过经历, 他们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犹豫,却无意识地抚摸他的脸。手指倏尔颤抖,她掀起了眼帘。
他咬拆衣衫金属扣, 大手托住她在裤腿上磨蹭。
硬挺呢料带起火星似的,让人浑然找不到平衡, 她完全依在了他身上,乌发散落若泼墨,浸润他衬衫。
只双手找到依靠, 贴着他胸膛, 她喃喃:“我觉得……”
想起那帮为了编排剧本的家伙,霍司偈哂笑:“大不了下车。”
闻念一下清醒了, 坐起来捋了捋颊边头发,理直气壮:“我觉得你不守男德。”
“……?”
系上吊带袜扣,闻念倾身去照后视镜,霍司偈轻轻托着她的腰, 她瑟缩了一下,拍开他的手, 就要下车。
霍司偈按着她使劲亲了下, 低哑地笑:“一脸粉。”
“烦人。”闻念嗔声, 赶忙下了车。
江岸冷风吹来,一时不觉冷。待身上余温散去,平静下来,闻念抱紧双臂,想去拿外套。回头就见霍司偈走来,拎着外套搭在她身上。
闻念只手拢衣襟,往旁挪:“保持距离。”
霍司偈挠了下鼻尖,无声地笑。
不敢直视他,闻念一面走开一面从衣差摸出手机。开了静音,才看到老闻来过视频电话。她用前置摄像头检查了下容貌,抹干净唇缘花掉的口红,揉了揉脸蛋,回拨视频。
那边很快接通。
客厅亮堂灯光下,出现一个戴眼镜的老帅哥。闻念笑嘻嘻叫了声爸爸,身后跟来的脚步一顿。
“在哪玩呀,黑漆漆的……”老闻划拨下镜框,凑近屏幕看。
闻念转身背朝江,让对岸灯火映入前置摄像头:“吹吹风,散散步。”
“蛮好蛮好,”老闻笑着,“你们节目还要录一周是吧?”
“差不多。”闻念语气乖巧,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男人抿笑。暗暗睇了他一眼,她侧过身去。
老闻嘘寒问暖,一说起来就没完,闻念一点不觉得啰嗦,应着等回家去想吃什么。老闻说最近和名家学了一道菜,一问,是拉美小说里一个怪诞符号,闻念被逗得大笑。
“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都等你回来。”
“那姐姐呢?”
“姐姐忙着跟你舅舅斗法。”
闻念想起这回事来:“表哥快结婚了吧,订婚期了吗?”
老闻朝书房门口望了下,神秘兮兮地摇头:“女孩家要彩礼,没谈拢,你舅舅为这事儿在外婆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外婆今天就说不舒服,把你妈妈叫去敲打了一通。”
闻念呼出一口气:“妈妈呢,我跟妈妈说话。”
老闻努嘴:“不肯搭理我,你微信找找她?”
闻念敬礼:“Yes Sir,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微敞的书房门从外推开,老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通话戛然而止。
立即执行任务有点太刻意了,闻念决定缓缓。将手机揣到兜里,抬眸看到霍司偈。
夜色里只能看清他轮廓,似垂着眼,阔背微勾,双手搭在阑干上。江水滔滔奔流,带走对岸万家灯火,让人置身繁华俗尘之外。
“霍司偈。”她轻唤。
他闻声看来,风吹斜碎发,露出眉眼。
“你是不是,累了?”闻念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疲惫,有点莫名。
霍司偈轻叹:“还好。”
闻念咕哝,就知道是错觉,太子爷做什么都轻而易举,怎么会有烦恼。
雨点飘落,霍司偈抬手接住零星:“回去了。”
“嗯……你没有话要讲?”
霍司偈失笑:“讲得再多,不如做。”
闻念捂着发烫的耳朵,快步上车:“我坐前排!”
大手轻轻一拽,拉着她上了后座。
“喂……”
“我知道,下一次准备好。”霍司偈挑笑,却是松开手,保持适度距离。
洋楼灯光敞亮,人们陆续回来了,在准备晚餐。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屋,神色各异。叶初看了看旁边赵靖泽,出声:“你们出去了?”
“嗯,散了散步。”闻念捏着耳垂,上楼换衣服。
吊带袜滑丝了,皮扣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红印,她揉了揉,心有余悸似的。慢吞吞卸了妆,她来到餐桌。
今晚薛淼几人准备的晚餐,赵靖泽说明天他来做,问闻念能不能帮手,闻念瞄了霍司偈一眼,不想让人察觉他们私下发生了什么,只得应好。
霍司偈挑眉,并未说什么,闻念也放下心。
夜里发微信和孟女士卖乖,得到一通数落,闻念正无语,又收到大制片人赵时雨的消息。
问他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语气幽怨,像被出轨的大婆。节目组自恃背调做得好,想要在闻念身上做效果,可现在发现走向失去了控制。
闻念想半天发了一个单词:partner
既可以指合作,也可以指伴侣,至于是什么伴侣,留给他遐想吧。
赵时雨果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闻念放下手机,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梦里回到职场,为上司背锅,给同事收拾烂摊子。她向甲方爸爸道歉,祈求继续合作的机会。
甲方爸爸把她摔在床上,抽出皮带,阴恻恻说,Alice,知道你错在哪儿么。
她转头一看,床上睡着好多个男人,全都面目模糊。
闻念勐然惊醒,窗外天光大亮。
隔壁床路温纱正走进房间,被她吓一跳,手机摔在地上。
“做了个噩梦……”闻念起来拾起手机,递给路温纱。
“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啊?”
午后三点,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闻念叹了口气:“最近干活儿,又这样了。”
“看你面堂发黑,大凶啊。我和小叶约了SPA,你一起?”
“好啊。”闻念想起来和赵靖泽约定了今晚厨房值日,便说回来的时候买菜。
按摩院离住屋不远,出门的时候路温纱让节目组不用跟着,就只是女孩的聚会。节目组自然不肯,自打周希年暂时离开后,全方位加强了监管,甚至要她们把收音设备带进按摩房间。
收了通稿费,签了合约,路温纱也只得照办。
叶初对节目组的做法感到不解,趁在更衣室里,问怎么回事。
“节目组想写剧本,失控了吧。”
路温纱斜睨闻念一眼,风轻云淡:“你觉得赵靖泽选你,是节目组安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