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手忙脚乱点了右上角的ꁘ。
郑秀云弯腰拿起她扔在沙发上的校服外套，看向她。
沈恬把电脑关上，起身，抓抓头发，说：“要睡了。”
郑秀云：“去吧，我给你关灯，以后看电脑眼睛别凑那么近。”
“好的，妈妈。”沈恬爬上床，卷起被子，躲里面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郑秀云扫一眼床上的「蝉蛹」，转身出去，关了灯，准备关门。
“妈妈，晚安。”女生软软的声音传来。
郑秀云：“快睡。”
“晚安。”
砰。
门带上。
隔天，沈恬准时出家门，秋至的晨曦暖洋洋。她伸个懒腰，便看到周慎之跟陈远良从车里下来。
她赶紧放下手臂，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在他面前。
依旧不够大方。
让她冲上去跟他打招呼，她还是不敢。
就这样默默地走在他们身后。
一路抵达教学楼。六班的陈厌突然喊住了他，周慎之眉梢微挑，跟陈远良走过去。
沈恬看他们一便迈步上了台阶，进入楼道。
进了班里。
黄丹妮正要收作业。
她看一眼沈恬身侧的座位，“她又迟到了！”
沈恬：“应该快来了吧。”
黄丹妮哼一声，“她来了自己去交作业，我才不伺候。”
“她应该快到了。”
黄丹妮不等了，转身便走。沈恬看一眼身侧的空位，有些焦急。
“沈恬恬，你是不是这道题不懂？”秦麦捧着书，绕过桌子，直接坐在曹露的位置上，指着书本上的题目。
沈恬微愣。
那是她昨晚要问周慎之的那道。
“是。”
秦麦眉眼弯弯，笑着看她，道：“我来帮你吧。”
沈恬看着她漂亮的眉眼，女孩眼里的光热烈真诚，她拒绝不了。
秦麦讲的。也挺好的。
她点点头。
“这题其实我之前解过，跟周慎之的步骤差不多，他的要更简洁一些，我把他的题型给你看看，然后再把我的给你看，你看看区别哈。”
秦麦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
沈恬下巴抵着保温杯，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陈远良一胖墩坐下来，沈恬的桌子被他轻微撞了一下，她直起身子正想把桌子往后移一点。
桌旁就多了个身影，带了点儿淡淡的桂花香。
沈恬身子一僵。
周慎之抱着手臂靠着她的桌子，听陈远良说话。
陈远良说得很激动，“我觉得这次你别参加了，那群人没完没了。”
“有道理。”他语调散漫。
“他们挑衅不成，就会消停的。”陈远良塞好书包道。
“行啊。”
“怎么了？”秦麦扬起头问道，“参加什么？”
陈远良抹了下额头的汗，说道：“跟你们女生没关系。”
秦麦切了一声。
陈远良抬起头，跟周慎之继续说，话里有江竞野，陈厌，还有三中那群刺头。
沈恬看着书本。
一边听着秦麦的讲题，一边分神听他说话。
秦麦笔戳着题目，道：“其实周慎之他的解题思路我们可以套用到很多地方……”
大概是周慎之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目光落下来。
落在她们本子上。
沈恬心顿时砰砰砰地跳着，捏着笔转着。
他大概看了个几秒。
便把视线给收了回去，也似乎忘记了昨晚她向他提的问题。
“沈恬恬？”秦麦喊她一声。
沈恬回神，看向秦麦，扬起笑容。
“嗯，我懂了。”
秦麦：“那就好！”
早自习快结束时，曹露才来，风尘仆仆，眼眶有些红。
沈恬帮她挂好书包，“闹铃没响？”
曹露笑了下，脸红扑扑的。
“嗯……”
便去交作业。
晚自习时，曾译老师果然信守承诺，给全班同学放了电影，放的是《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沈恬看过一次，跟周靓靓看的。
周靓靓哭得很厉害。
沈恬当时眼眶也红了，但并没有哭，她觉得能有一场这样的爱情，此生不悔。
但今晚。
她却觉得这场爱情太短暂了，还没细细品尝就要失去。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隔壁那排的男生。
他靠着椅背，没有看电影，而是翻着书，握着笔搭在桌旁，专心地看题。
稍显冷漠。
秦麦哭得满眼通红。
冲她喊。
“恬恬……”
周慎之抬起头。
沈恬抓了桌面上的纸巾，起身给秦麦送去，她擦过周慎之的桌面，放下纸巾便坐了回去。
周慎之转了下笔，又翻了一页书本。
月考安排在下周一，周六日两天，沈恬几乎不出门，一直在家里复习，这是她在重点班的第一次月考，她非常重视。
秘密基地群里也都足不出户，有了这个群，大家探讨起题目时，都方便许多。
秦麦很热情。
沈恬跟曹露不懂的，只要发出来，她都会回答。
陈远良也是。
周慎之就极少出声。
沈恬的问题都让秦麦跟陈远良解答了，她也找不到机会问周慎之。
一晃周末就过去。
周一这天，班上的座位已经打乱。
她跟曹露分得很远，跟周慎之也距离很远，一个在最前一个在最后。
陌生的排位让沈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全心都只有眼前的试卷。
考完后。
她跟曹露也不敢对答案。
周三成绩出来。
曹露拉着沈恬下楼去看成绩。
一抬眼。
全校第一名：周慎之
全校第二名：秦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