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辰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此事,旋即从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你是聪明人,一本万利的事,为什么不答应?”
聪明人?要真是聪明人还能被他掌控一切?
黎星禾扭过头,暂时不想搭理他。
司机将他们送到机场,乘坐傅景辰的私人飞机前往港城。
黎星禾驾轻就熟地找了部电影,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有意冷着傅景辰。
经过三小时的飞机,他们终于顺利抵达港城。
走下飞机的瞬间,黎星禾就感受到了与京市完全不同的气候。虽然港城的夏天同样炎热,但不似京市那般干燥,每当有湿润的海风拂过,便会带来丝丝凉意。
回到港城,自然少不了司机来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上面挂着港2的车牌。
港1车牌向来隶属于香港警务处处长,私人车牌便是从“2”开始的,这个数字既是他在傅家的排行,也是他在港城地位与财富的象征。
汽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天色全完黑下来,四周的建筑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黎星禾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由得陷入沉思。她不是第一次来港城,可是心境却与往常有所区别。没来由地开始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见到傅家大哥的缘故。
傅景辰静静地看着她,在暖黄路灯的照耀下,略施粉黛的小脸上泛着柔雾般的光芒,他轻笑出声,语调带着一丝哄诱意味:“乖,别生气,是我错了,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司机在傅家工作多年,是看着傅景辰长大的,没想到手段狠辣的二少爷,竟然会对女孩温柔小意,震惊地连手中的方向盘都差点打滑。
坦白讲,黎星禾算不上生气,充其量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
他步步为营,可她却傻傻的往他设好的圈套里面跳。
黎星禾不自觉地嘟起嘴,抿了抿唇,声音闷闷地说:“我才没有生气。”
傅景辰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镜片后的目光缱绻柔软。
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就连娇嗔的小表情,都好像是被猫咪爪子轻轻挠过一般,惹得他心里痒痒的。
傅家老宅坐落在太平山顶的最高点,恢宏气派的欧式别墅,被港媒誉为“第一豪宅”、“傅氏皇宫”,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傅景辰远远边看到大哥亲自到门口迎接,正准备说几句软话哄哄黎星禾,免得让大哥有所察觉,为他们担心。
车刚刚停稳,黎星禾就飞快打开车门,朝着傅景鸿的方向走去。
傅景鸿的长相与傅景辰有些相似,不过整体气质会更偏冷酷阴鸷一些,身下还坐着轮椅。
她展颜一笑,落落大方的向他问好:“大哥,很高兴见到您。”
黎星禾的嗓音清甜娇俏,笑容灿烂明媚,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
傅景鸿知道自家弟弟对她的重视,否则不会一听说傅家的事情,就立刻抛去橄榄枝,更不会在前些日子失约于他,撇下繁重的工作,追人追去了纽约。
他温和地笑笑,开口说道:“星禾,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休息,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聊。”
傅景鸿的声音很低,普通话不像傅景辰这般标准,隐隐带着几分港腔。
黎星禾工作一天,又乘了很久飞机,确实有些累了,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傅景辰走到她的身侧,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走吧,带你回我们的房间。”
黎星禾回望着他深情的眼神,故作害羞的模样,与傅景鸿道了声晚安后,随着他走到位于别墅三层的卧室。
等他们进了门,黎星禾顿时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拨开他的胳膊,语调懒散道:“没人就别演了,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
有了之前在黎家老宅同床共枕的经验,她对于即将到来的夜晚不算紧张。眼尖地瞧见浴室所在,就直接走了进去,准备早点洗漱完睡觉。
黎星禾下班后,便被傅景辰接到了飞机上,自然顾不得收拾行李,也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可直到洗完澡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黎星禾只在胸前围了条浴巾,晶莹的水珠沿着精致的锁骨,一路消失于幽深领口。她谨慎地将门打开一条小缝,轻声叫道:“傅景辰?”
等了半响也无人回答,才发现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大着胆子从浴室走出来,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前往衣帽间的门,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清一色的衬衫与西装,连件T恤都没有。
别无他法,黎星禾只好随便拿了件白衬衫穿到身上。
傅景辰身形欣长挺拔,拥有一米八八的完美身高,他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刚好可以盖过腿根。
穿好衣服,她终于有了闲情逸致,打量起了四周环境。
他的房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将昳丽夜色尽收眼底。
显然,他的微信头像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黎星禾沉迷于窗外的美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傅景辰轻声走进来,不愿打破眼前的美好。
方才她走进浴室后,他闲来无事就去隔壁空着的房间里洗澡,没想到回来后竟见到了比维多利亚港的夜晚还要美的景色。
黎星禾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长度堪堪到了大腿的三分之一处,宽大的白衬衫虽然遮住了她窈窕的身材,可因为扣子并未全完系上的缘故,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锁骨下方的沟壑。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更是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白皙惹眼,让他忍不住喉咙发紧,眸色渐深。
傅景辰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第26章
黎星禾从玻璃窗里看到他的身影, 转过头却发现他已经近在咫尺,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脚步踉跄, 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傅景辰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住, 炙热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腰线上,松松垮垮的衬衫领口向一侧偏移, 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喉结轻滚, 低哑嗓音里染上情.欲:“傅太太,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黎星禾迷茫地眨眨眼, 对上他烫人的视线, 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话里的深意。连忙直起身子, 从他的怀抱中退出, 双手紧紧攥住衬衫领口, 反驳道:“少胡说, 我哪有!明明是你思想不健康!”
她只顾着上面, 却没有注意到衬衫下摆微微向上移了两寸。
傅景辰仅仅扫了几眼,便觉得身体里的温度高的即将着火, 随后齐齐涌入某处,蓄势待发。他别过头,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旋即走进衣帽间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睡衣。
他回到原地, 伸手递给她, 温声说道:“先穿着, 明天我让人替你准备。”
黎星禾接过衣服,疑惑地皱了皱眉:“你从哪里变出来的?我怎么没有见到有睡衣?”
傅景辰淡笑着解释:“贴身的衣服都放在衣帽间的暗门里, 可能你没有注意。”
黎星禾了然颔首,正准备去浴室换上睡衣,就见他率先朝着那边走去,不由得奇怪的问:“你要干嘛?”
傅景辰停住脚,眼尾勾着弧度,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去冲个澡。”
黎星禾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不解地目光:“你不是已经洗过了?”
傅景辰没有回答,但笑不语地注视着她。
黎星禾上下扫视了两眼,忽然注意到他身上支起的小帐篷,脸色霎时爆红。她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用力向他丢去,嗔怒道:“流氓!”
傅景辰唇角微勾,动作精准的接到枕头,将它重新放回到床上,意味深长地轻抿薄唇:“这难道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若是没有,你才更应该担心...”
黎星禾才不想听他狡辩,直接用双手堵住了耳朵。
等他进了浴室开始洗澡,黎星禾再次走进衣帽间。
她将身上的白衬衣脱掉,换上了傅景辰拿给她的睡衣,真丝材质摸起来柔软细滑,虽然有些大,但好在该遮起来的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黎星禾满意地对着镜子照了一圈,正准备离开时,发现了上次没能注意到的暗门。打开后,里面果然装着许多贴身衣物,架子上还摆放着两个枕头。
她灵机一动,拿起枕头走了出来。
傅景辰在港城的卧室比她在黎家的闺房面积要大上许多,连床也大了近一半,她将两个枕头竖着放在床的中间,手动隔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大功告成!她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躺进被子里。
浴室中的水流声一直没有停歇,黎星禾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叹了口气,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试图完全隔绝外面的声响。
许是因为今日实在太累了,她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傅景车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散发着阵阵凉气,没想到竟看到黎星禾为两人划定的分割线,不禁哑然失笑。
他从另一侧躺到床上,伸手关掉室内灯光,慢慢阖上眼。
黎星禾洗澡时用的沐浴露明明就是他惯用的那套,可不知怎的,香气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诱人,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尖,扰的他心烦意乱。
睁开眼,便看到罪魁祸首正睡得香甜,又好气又好笑。两人中间的枕头实在碍眼,傅景辰索性直接将它们扔到了地上。
他透过微弱的月光,用指尖隔空描绘着她的五官,从弯长的柳眉、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最后轻轻落在嫣红的双唇上。
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方才令人血脉喷张的情景,身体不自觉产生变化,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身上顷刻间土崩瓦解。
熟睡的黎星禾朝着他的方向转了一圈,再次投入了他的怀抱。
傅景辰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如愿以偿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黎星禾醒来的时候,傅景辰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昨晚放在两人中间的枕头同样消失不见,不由得纳闷的蹙起眉头。
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听到门外有声音,便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清洁走廊卫生的菲佣见到她立马恭敬地问好。
黎星禾能明显察觉到,傅家的规矩要比黎家森严许多。
正准备寻求她的帮助,就见傅景辰穿着一身运动服上了楼。
黎星禾还从未见过他穿成这样,看起来比西装革履的样子更显年轻,她轻挑眉梢询问:“去跑步了?”
傅景辰轻笑,大步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早安,傅太太。”
黎星禾陡然怔住,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下意识想要推开,就听到他低声道:“佣人在看。”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早上好。”
说完,便后退了一步,乘势将他拉进卧室,眼疾手快地带上门。
而走廊中,方才那位菲佣早已不见踪影。
黎星禾长舒一口气,抬眸瞥向他,正要责怪他不打招呼就偷亲自己,就听到他淡笑询问:“星禾,你愿意一会儿给大哥敬茶吗?家里没有其他长辈,只给大哥一个人。”
敬茶?
她微微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黎星禾之前参加过其他人的婚礼,大概知道敬茶是什么意思,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傅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牵着她的手走进衣帽间,“我让人按照你的尺码准备了些衣物,你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