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眼睛湿润的望着他,故作矫情的语气装的像是很无辜。
像是谁把她怎么着了。
只是,“阿砚”两个字从她舌尖吐出,拖着语调,有种难以言说的暧昧感,像长着钩子似的。
很蛊惑人。
谢清砚静静的,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目光转向开玩笑男人,不疾不徐介绍道,“我朋友徐容时。”
徐容时一下就不满意了,高高哎了一声打断他的话,“等等,让你介绍这位女士,你介绍我干嘛。”
他又说:“再说了,我是你发小兼校友怎么不说。”
听着徐容时的话,黎初顿时有了几分了解,如果她没记错电话徐容时是徐家的小儿子,很早就被丢到国外念书。
谢清砚的妈妈就姓徐,与徐容时他们家还是亲戚关系。
两家关系相当紧密。
谢清砚不以为意,“她啊,你们谁不认识。”
要知道黎初在他们圈子里这群里人,名声比谢清砚的可要响亮很多,谁能不知道黎三小姐的名号。
徐容时冷嗤一声,刚好说带你什么,注意力很快被黎初吸引过去。
黎初目光扫过众人,有种睥睨的高傲,勾着笑说:“我叫黎初。”
徐容时故意开玩笑,“阿砚,交了女朋友也不给我们介绍。”
黎初轻挑了下眉,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笑着说:“要是交了女朋友,就不会出来玩了。”
谢清砚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看向黎初的眸光充满了纵容,他冠冕堂皇说:“都听黎小姐的。”
很明显是他护着的人。
四两拨千斤的就将他们的关系推向另外一个暧昧不明的走向。
徐容时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啧啧两声,气的连喝了好几口酒。
其他人很识趣,自动腾空谢清砚身边的位置让黎初入座,两人距离不近不远,手臂碰不到手臂。
但身边的男人存在感太强,不容忽视。
下秒,腿上传来带着分量的温热暖意,黎初低头一看,是谢清砚将他的外套搭到她的腿上。
动作自然地像是做过很多次。
黎初也没拒绝,捏着外套几乎盖住下半身,这样坐着也更舒坦安全。
有时候,谢清砚远比她想的要的细致。
她执着自己那杯酒,缓缓侧身转向谢清砚,同他道谢后,问:“请我过来做什么?”
谢清砚倾身拿过桌上的酒杯握着。
他的手指很好看,瘦削修长的,骨节分明,握着酒杯时指骨明显,肌肤下脉络分明的青筋清晰蛊人。
“打了个赌。”他声调缓缓。
“嗯?”黎初不可置信抬起眼睫。
这一幕似曾相识,是她惯用的伎俩,只是没想到从谢清砚嘴里说出,莫名有种恍惚的感觉。
“不信?”
“赌了什么?”
谢清砚若有所思,兴味很浓,“赌我今晚能不能心想事成。”
隔着一从淡蓝色灯光对视,视线交锋。
安静的,容不下其他声音。
几秒后,黎初反应过来被他耍了,皱起鼻子,忍不住吐槽,“谢总,你真幼稚。”
学什么不好学她。
谢清砚轻声一笑,眼神散下来,整个人瞬间柔和了很多,不似之前那副难以接近的模样。
“这不是你教的吗?”
他看她,“黎老师 。”
黎初垂眸扫尾一眼他的杯子,跟他对碰了一下,开玩笑,“那你什么时候交学费?”
静了几秒钟,谢清砚薄唇牵动,语调轻松,“你想要怎么支付?”
但话里话外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脑子里自动浮现一些不好画面。
黎初瞪了他一记,将杯子悬到唇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眼神转向一旁。
徐容时跟人说完话,转头看见沙发上的两人,有种旁若无人的美好,两人的存在就能让其他人失色。
谢清砚姿态松散的倚着沙发,矜冷清贵的样子,用斯文败类来形容不为过。
一从光从两人间倾泻。
黎初侧坐在光线边缘,明暗光影分界勾勒柔和线条,一只手臂斜斜搭在椅背上,肩线起伏肩胛骨明显像振翅的蝶,只是她暂时栖息。
腿上盖着谢清砚的外套,这不清不白的氛围,暗流涌动的拉扯,还说没什么关系。
“啧啧啧!谢清砚你就嘴硬吧。”徐容时趁着两人没注意时拿出手机,举起来悄悄拍照。
有人叫他,他侧身低吼,“别吵,没看忙着嘛。”
忙着给那两人拍照呢。
这俩人身上那种暧昧感都快溢出来了,徐容时一边拍,一边忍不住心酸。
万年冰山谢清砚终于被黎初这艘大船撞翻了,他还只能看着他们傻乐呵。
有人吵着玩游戏,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
黎初循声看过去,洛行年拿着一瓶酒走来,徐容时跟他热情打招呼,勾肩搭背的又指了指谢清砚。
谢清砚同他打招呼,两人言谈看起来很熟悉,先是问问他的工作,又问问他在莫斯科的事情,像是老朋友一样随意。
还没等聊完,徐容时就将酒送了过来,拽着洛行年坐下一起玩游戏。
黎初低声问谢清砚,“你跟洛行年很熟?”
怎么这群人转来转去都认识啊。
谢清砚解释,“嗯,他跟徐容时关系好。”
难怪了,他们说话聊得那么自然热络,黎初不想玩游戏,她还要回去找容黛。
“我要回去了。”她跟谢清砚说,捏着外套要还给他。
闹也闹够了,纸包不住火,这下多少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了。
手腕在别人看不见地方被握住,指腹压着腕骨的肌肤,他的体温源源不断渗透。
“再等会儿。”
黎初起身的动作已经被徐容时看见,被他叫住玩游戏。
洛行年目光在黎初身上逗留了两秒,很快移开,跟大家说他楼上有三个酒库,大家抽签两人一组,进去找到标注的酒,在不开灯的情况下用时最长的小队输了要接受惩罚。
一时间新鲜的活动让大家跃跃欲试。
分组抽签抽的很潦草,洛行年拿了几个杯子,底部写上字母,拿到相同字母的杯子自动成组。
徐容时自告奋勇第一个选杯子,他的字母是C,满世界吆喝谁拿C和他组队。
大家都笑话他一个人一个队伍吧,徐容时笑着骂这些人没良心,轮到谢清砚和黎初抽杯子了。
黎初在几个杯子之间徘徊,谢清砚也迟迟不动手,谁知道这两人在犹豫什么。
洛行年笑着,先他们一步选走一个杯子,但他盖着杯底没打开,为这场抽签增加了神秘性。
这下留下的选择机会更少了。
黎初催促谢清砚,“你快点选啊,我不着知道选哪个了。”
谢清砚闻言俯身拿起两个杯子,示意黎初从这俩中间选一个,黎初拿走他左手的。
徐容时顿时好奇心被拉满,俯身低头忽然大喊一声,“我靠,黎初和我一队。”
大家说怎么可能。
黎初眨了眨眼,翻过杯底一看,赫然写着C。
谢清砚那个杯子的是什么的悬念没了,他直接翻出来,是跟另外一个男生一队。
徐容时顿时欲哭无泪,要知道他着行为跟拆散他们没区别。
简直是个千古罪人。
徐容时说:“我真不知道,要不跟阿砚交换。”
这也太明显了,黎初先开口,打断他的想法,“就这样吧,反正就是一个游戏而已。”
徐容时看向谢清砚,征求他的同意,谢清砚眸光浅淡,眉宇间没表现出不高兴。
玩游戏没必要搞特殊,他同意黎初提议,“就这样。”
游戏开始,一行人直接上二楼酒库,偌大的库房直接打通,光线昏沉,只有墙角的安全指示灯闪着绿莹莹的光线。
黎初和徐容时同时走进库房,恒温的温感系统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点不适应,库房里的酒多到眼花缭乱。
走几步便能听见其他人的说话声。
黎初拉住徐容时,确认了一眼他们需要找的酒名字,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往前找。
徐容时低声说:“这老洛真会玩,这么多酒不得找眼瞎。”
黎初笑笑没发表意见,这种玩法挺新鲜的。
两人找完一长排置物架,丝毫没见到要找的酒,黎初建议两人分开找,也许会更快点。
黑暗的库房内,闪光灯闪烁,一簇簇白色光线,像是星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