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汗涔涔的,脸颊也是,触感并不舒服,但她却脆弱的往他手心里贴,垂下眼时嗓音很低,“谢清砚,你叫我。”
他指腹抹着她额头,轻声哄着,“摸摸头,吓不着。”
没头没尾的要求让谢清砚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顿了下,低缓出声,“初初——”
黎初惊讶抬起视线,紧紧盯着谢清砚,“为什么要叫这个?”
谢清砚忽然一笑,“要是不喜欢的话,宝贝、小初、宝宝、祖宗,随你挑?”
停了几秒,他笑着贴近,“还是,你想让我叫老婆?”
黎初:“……”
黎初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抓着谢清砚手臂起身,略微用力,两人便交换位置。
谢清砚躺下,扬着视线看向坐着的黎初,“都不喜欢?”
黎初俯身咬了下他的唇,贴在他手心,像是小猫蹭蹭撒娇一样,低声命令他,“不许叫我初初。”
谢清砚牵了牵唇,“好。”
黎初趁机讨价还价,“下次不许再对我粗鲁。”
谢清砚说:“或许,粗鲁点,你会更快乐。”
黎初一下就没了力气,软着手臂直不起身。
谢清砚这男人也太坏了,总是花样百出,游刃有余。
黎初舔了舔嘴唇,玩心四起,玩累了,颐指气使说:“你不是我男人,知道吗?”
谢清砚眉头舒展开,瞧着她,“那我是什么?”
“玩物。”黎初强调,“你是我的玩物。”
谢清砚没反驳,而是握住她的腰,在她毫无防备时往下按,果然迎来一道惊呼和灭顶的快乐。
“三小姐。”他哑着嗓子说:”玩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机嗡鸣声响起,两人一时分不出心去看,任由响着。
江屿行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谢清砚捞过手机,递给黎初看。
她双眼雾蒙蒙,脑子也不清醒,抽走手机随手一丢,不知道落在哪里,嗡鸣声更大。
握着腰肢的手移开,谢清砚神色冷下来,有了撤退的意思。
甚至都不问他为什么打来。
兴头上怎么能被打搅。
黎初一把按住他,“你做什么。”
谢清砚眼神示意手机,“你新欢打来的,不接么?”
“你不高兴啦?”黎初盯着他。
谢清砚不加掩饰,“很难看出来吗?”
难道他每一次的表现都不够明显?
黎初有种得逞后的兴奋,她凑过去亲他唇,哄着男人,“别不高兴了。”
她悄声说:“我都被你吃掉了,还不够啊?”
第38章 Day38
天幕渐渐暗下来, 流连在窗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吞噬。
余光暗下来去,旖旎弥漫,融进靡丽夜色里。
距离近的呼吸贴绞在一起,分不清谁的快一些, 黎初稍稍抬起下巴, 见他无动于衷, 便用唇去触碰他的眼睛。
一下一下轻啄,低头便能看清他的睫毛根数,还有男人眼皮轻轻的颤抖。
谢清砚握住她的腰,让她稳稳坐回去, 喟叹舒服的同时, 低声嘲弄, “现在到底谁吃谁?”
黎初惯会讨好自己,嘴里不着边际的哄着男人, 嗓音蛊人, “是我, 我把daddy全吃掉了。”
她贴了贴他的脸,犹如奖励,又似勾缠,声音小到用气声说:“你看见了吗?”
谢清砚闻言视线落下,额头的青筋骤然浮现, 紧绷的眉头皱的更深,眼尾沁出淡淡一抹红。
手机还在嗡鸣,闷闷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放大,恼人而刺耳。
纤细双臂搭上他的肩头, 手指从脖颈一路往上延伸,虚虚刮过脸廓, 指腹按上他的额头。
娇声命令他,“我累了。”
谢清砚眼里凉雾未散,惩罚似的咬她的下唇,声音低沉模糊,“跟江屿行做过吗?”
黎初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被他忽然的动作惊得身体往上抬,紧接着被大手按回去,嘶了一口气,后背一片发麻。
几秒后,又听见他问:“要不要做给他听?”
蓦地,黎初脑子里一阵电流炸开,忽然想到莫斯科那晚,他故意在那种时候接孟津怀的电话。
这男人太过恶劣了,黎初心里骂他有病,但一想到万一他不高兴撂挑子了,那她这不上不下的感觉找谁解决啊。
为了这一时的快乐,黎初打算忍忍,哄着男人说:“我怕他嫉妒。”
这几个字果然受用,谢清砚成功被取悦了,紧抿的薄唇缓缓松开,勾起浅浅弧度。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踹到了地上,翁明声没再响起,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四个未接来电。
只是没人注意到屏幕是什么时候暗下去的。
疲惫使人舒睡,黎初竟然在陌生的房间沉沉睡了一觉,一眠无梦,醒来时视线模糊,一团光线慢慢聚焦。
她睡在谢清砚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与车上那股味道一样,很熟悉。
视线四处搜寻,黎初发现了放在角落的香水,居然是她的同款香水。
车内也是这个味道,难怪总觉着在哪里闻过。
黎初轻轻啧了两声,没想到谢清砚这么闷骚,连香水都换成她的同款。
不如承认迷死她好了,黎初得意洋洋的窃喜。
壁灯投下微弱光线,黎初半拥着被子起身,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睡裙,浅粉色调的。
手指挑起睡裙瞧了一眼,丝绸的布料很是舒服,不过这夸张的设计,不难看出谢清砚的用心。
她才不穿呢。
丢开睡裙,黎初掀开被子,赤脚放到地上,脚趾落地适应了几秒钟,才完全踩到地上起身往衣帽间走去。
身上就裹了件薄薄的浴袍,松垮的耷拉着,无法遮住身前风光,白皙的肌肤上点点红痕,一路蔓延到睡袍里,去向极致暧昧。
一根长长的腰带垂下随着她的脚步在地上拖曳,衣摆之下两条腿纤细又白皙,只是脚踝那红色痕迹深了些。
黎初站在衣柜前,看着谢清砚的衣柜直摇头,清一色黑白灰的衬衫和正装,整齐地按照色系分门别类的摆好,犹如一个庞大的陈列柜。
当真是无趣啊!
黎初伸手去取一件衬衫,垫脚的动作让原本靠手拢着的睡袍陡然散开,那串红痕一路往下停在最高处,是咬痕。
撑着柜子边沿的手不小心打开了抽屉,咔哒的声音响起,黎初循声看去,整齐分列的抽屉里摆放着各种款式的袖扣。
一眼扫过,黎初没有发现她要找的同款。
明知道结果会这样,可眸光还是暗淡了几分,第一排的空出两格,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条领带。
是第一次见谢清砚,他用来绑她手的那条领带。
自从她还给他领带之后,她就没再见他戴过,还以为他嫌弃早丢了呢。
没想到被他收进这个地方藏着。
看来谢清砚还挺念旧的嘛,被她玩过的领带都不舍得丢。
黎初手指碰了碰领带,碰到坚硬的手感,狐疑两秒拿起领带打开,入目的是被她嫌弃过的领夹。
规规矩矩夹在领带上。
不知道想到什么,黎初嗤笑了一声,只是将领带放回去时,眸光顿了几秒钟,小声嘟囔,“这是什么?”
在领结下不起眼的位置,倒扣着一枚胸牌,像是学生时期的铭牌。
明知道随便翻别人东西不礼貌,但看一眼不过分吧,在好奇心驱使下,黎初拿起那枚铭牌。
翻过铭牌看清名字时,黎初眸光蓦地定住,像是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动作,仍旧还是那个名字。
怎么可能啊!
怎么会这样!
谢清砚正在书房看文件,身上穿着墨绿色睡衣,头发清洗过后没有造型,蓬松又柔软遮住额头,鼻梁上架着眼镜,黑金配色看起来矜贵又斯文。
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在他镜片上,神色认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长指轻轻推了下眼镜儿,注意力没离开电脑。
这时,敲门声应声响起。
不用等到他应允,房门打开,黎初施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谢清砚目光又轻又淡的落在她身上,见她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他的衬衫,她的骨架小,衬衫宽大松垮,她只扣了两颗扣子,敞开的领口遮不住细长锁骨,风光绵延起伏,更显旖旎。
虽说宽大的衬衫像裙子,但下摆也只能看看遮住腿根,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在空气里白的晃眼。
谢清砚眉心重重跳了下,眸色渐沉。
哪怕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穿成这幅模样,不知道有多危险。
况且,他不是准备了睡裙么。
勾人而不自知的人慢吞吞挪到办公桌边,松散地倚着桌沿,瞥了一眼他的电脑,满屏幕都是她不感兴趣的东西。
这男人真是自律,跟她白日厮混完还能来处理工作,该是什么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