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不想我瘦?啥居心,咱好好唠唠。”
简大伯一噎,无奈了。
“我还不是心疼你。”
简奶奶对自家俩老婆奴的儿子习惯了,但简桃还是第一次见。
大清早就被迫吃了盆狗粮,她都有点想大橙子了。
“大伯母,吃是现在还不能哈,不过我们可以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差不多十天,可以嗖嗖掉十来斤哦~”
“真的!”
三道声音重合了,简桃点了下脑袋,然后掏出了随身带着的宝贝银针。
花了她小半个黄鱼,从黑市冒着风险弄来的完整一套。
抽绳拉开,八枚长针,十五枚短针在光下闪着点点寒芒。
柴翠兰打了一个激灵,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心里头发楚,“桃桃,这不会都要插我身上的吧~~”
尾音发颤。
这可不是她娇气,虽说乡下人地里刨食,作为杀猪匠的女儿她也没少磨刀,拎起刀子杀猪头剁肉的。
但一想到这么多根都要戳到自己身上,然后挂着,嘶……
“嘶…”
耳边一声抽气,疑惑地转头,就看到自家男人强作淡定的无奈表情。
原来是自己的手有自主意识地掐着了他的腰间软肉,柴翠兰没事人似的默默甩开,立马凑到了简桃的跟前,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桃桃要不咱还是算了,大伯母皮厚肉糙的,万一把这小细针给戳折了还了得,节食挺好的,我再锻炼锻炼,就练你说的那啥,瑜伽?就它了,反正你大伯眼瘸他也不嫌弃,咱慢慢来。”
简奶奶也怵,但反正又不是扎自己身上,大手一挥,“还想不想好了,都听乖宝的!”
“大伯母不可以哦,针灸是必须要做的,一开始每天,等差不多十天后就三天一次。”
柴翠兰叹了口大气,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妈,小冽说托人给你留了对肘子,昨天我给忘了,您记得去拿。”
简英雄正准备出门,想到了这茬出声提醒。
“桃桃!你大哥不是也病了,他也得扎的吧,是吧!”
有人陪不比自己一个人受着强,这不坑儿子来了。
简英雄:???
“妈您说啥,扎什么?”
被闪着寒芒的银针晃了眼,大男人的简英雄也是头皮一麻。
天天一碗苦的跟黄莲似的汤药闷头灌只是一时,扎针,这…他没病!
躲过了大哥求救的视线,简桃迎上了满是激动兴奋的大伯母,毫不犹豫地点了下脑袋。
“好好好,非常好。”
“妈,桃桃,我这……”
无奈又无助。
简英雄被自己那对媳妇无下限的老爸堵住了嘴。
简桃的视线游移,飘到了在看戏的二伯二伯母身上。
“咳,二伯,我针灸很厉害的,您的腿说不定还有希望,要不,咱试试?”
“啥!?”
“真的!?”
“桃桃!”
惊呼声层层响起,二伯母更是激动地打翻了手里的碗筷。
简二伯虽然看起来镇定,但一双微颤的手,还有难掩双眼中激动的光都透露出了他内心底里的渴望还有害怕。
“嗯,可以的!”
“好!好好好,老二听乖宝的,咱们治腿。”
简奶奶眼眶里泛着泪光,将柴翠兰怀里的简桃抢到了自己的怀里。
“乖宝,治不好也没关系,咱不要有压力,千万不能累着了自己,你二伯的腿现在也没啥影响,能走能跑的……”
“奶,能治,能恢复到正常人走路的水平,不过跑跳什么的可能会稍微有些影响,最主要的是二伯的腿现在如果再不引起重视,年纪大了风湿痛也是受不住的,就是治疗过程可能会吃些苦。”
“二伯不怕苦也不怕痛,桃桃,不管如何,二伯都要谢……”
“二伯,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小妹牛!我小妹还是神医!桃桃,快帮海洋也看看,你是不知道昨天夜里他拿著书看着看着,表情一会阴森森一会又笑得恶心死个人,跟癫了似的,是心里出毛病了还是脑子坏了,早发现早治疗。”
简烈阳一张嘴,啥气氛全都没了。
差点都给忘了,简海洋昨天可是和蔡娇娇约了去镇上的。
探究的好奇视线唰地全投到了他的身上,脸上都刻了八卦两个字。
“我病没病不知道,但你是得了臆想症,还有这嘴……”
说着从简桃的针包里抽出来一根,眼里泛着冷意,“缝上是最好。”
明显是不想同人分享了,除了简烈阳吵吵外。
最后,简桃索性给家人来了个身体疾病大排查。
除了治疗必须的大伯母,二伯的伤腿,还有被亲妈坑的简英雄外,一个个身体都还是很不错的,一些小毛病还有老人有些偏高的血压,日后的药膳跟上,食补温养自然能调节到最佳状态。
扎针小部队当然也不能少了某个大男人,当然,本来还给他私下治疗开开小灶,因为他总不老实,治疗地便挪到了自己家。
病号集合,简桃忙得团团转,一眨眼便过去了一周时间,离婚礼还有五天。
第061章 下彩礼
确定了婚事没两天,简桃便给在羊城的蒋叔捎了信和自己泡制的鹿血酒,另外的养生丸是分配给几个叔叔的,没有他们的具体联系方式,便托了蒋叔叔代为转交。
信在最后也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情,怕他不放心,还多提了几句大橙子的事儿。
蒋涛在第一时间收到了信和包裹的时候难得地咧着嘴,露出了一口的牙花子,念叨着丫头的乖巧懂事。
在读到信的最后。
“结婚!怎么就结婚了?”
猛地站起,凳子一整个匡当撞翻在地。
一肚子的火直往脑门上冲,“简直就是胡闹!不行,我要请假去看丫头,别是受了什么委屈……”
说着继续往下扫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
“周子诚?”
很熟悉,但他肯定自己不认识。
“还是部队里头的,慢着,等等!周子诚,那个周子诚!?”
不确定,再对对信息,二十五岁。
“操!那老小子要吃嫩草。”
蒋涛炸了。
“下周日是吧,呵!这么多年的假没休,确实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去乡下走走散散心,顺便跟一些个年轻小家伙交流交流。”
蒋涛是个孤儿,被武馆的人捡去养大,后来进了部队因为为人莽撞,一身江湖气得罪了人,还是简桃的父亲简殷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也救了他的命。
将简殷当做了亲兄弟的他自然对这个大哥留下的女儿十分的上心,甚至还暗暗将其当成自家闺女养。
不过因为柳莹还在又二婚,这认干爹的事到底不好开口,再有小姑娘挺怕他的样子,便决口不提,但可不代表他就歇了这心思。
大哥的女儿要结婚,不是他不信任简家的那些个长辈,毕竟人心隔肚皮,又这么多年下来了,谁知道呢,还是亲自走一趟确认了安心。
周子诚的名字在整个军部可以说都是赫赫有名的。
除了京市周家人的那层光环,周子诚硬是靠着他自身的实力让人记住了他的名字,年纪最轻的兵王、神枪手。
入伍第二年便独自带了不过三人的小队伍端了整个埋在沪宁线上所有赌窝据点。
与此同时,因为他行事不拘不服管理,还有个军痞的名号。
可现在就是这个让部队里头师长首长气得牙痒痒又欣赏他能力的大龄男人要结婚了,对像还是自己才十七岁的侄女。
“呸,这光棍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几岁,大了小桃八岁,老黄瓜刷绿漆,没皮没脸……”
完全没意识到骂人老小子,老光棍的时候周遭的憋笑视线。
正儿八经四十岁还是光杆司令一个的蒋涛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
麻溜地准备去递请假申请了。
这头,好不容易因为扎针病友身份在简家大伯二伯跟前刷足了分的周子诚还不知道,自己又即将迎来另一位“老父亲”“老丈人”。
&
村里下彩礼一般都要在结婚前。
离结婚倒计时五天。
周家再次大小全体都有出动了,送彩礼上门。
七十二条腿的家具床柜还有最多两天的时间完工,到时候直接送去周家,今天下彩礼的大手笔可是让因为双抢忙得顾不上喝口水的大家伙都难得的过来凑了热闹。
扎着大红色蝴蝶结的自行车开道。
后座绑了扁担,一边一个箩筐。扁担的上头压着捆得好好的缝纫机。
那箩筐里头,左边是扎了大红花的红旗牌收音机,右边放着俩盒子,一大一小,仔细看得话那大黑盒子居然是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