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潜意识里,姜衡甚至有种自己姐姐还没结婚的错觉。
可是外人,以及他妈,提起这位姐夫无一不是夸赞,儒雅温和,谦逊有礼。
包括他自己也有所耳闻,总之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得罪不得。
妈妈也经常耳提面命,让他对姐夫敬重一些。他知道,家里很多产业和项目也都是靠着这位姐夫。
但他总觉得,姐夫对自己好像......并不是很喜欢。
姜衡摸了摸鼻子,诚实开口:“我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偷听别人谈话不太礼貌。”他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温和,似在同他讲道理。
姜衡点头:“知道了姐夫。”
他在他面前分外乖巧。
周屹川朝房间看了一眼,房门是关着的,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
他下了楼,将姜衡也一起叫下去。
一楼客厅,桌上摆了些水果,以及几本书。
应该是姜衡的课本。
他拿起来翻了翻,崭新的像没用过一般。
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便又合上。
姜衡听说过,自己这个姐夫很聪明,读书的时候参加过多次奥赛,回回都是第一。
高一就被国内TOP1的大学破格提前录取,但他放弃了这个机会,决定按部就班继续读下去。
当时听人说起这些,他觉得自己这个姐夫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可以直接读大学他不去,非要多吃三年的苦。
可是这会儿,对学业迷茫的姜衡,企图在他这儿寻求到一点经验。
“姐夫,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
周屹川喝了口茶,听到他的话,动作稍顿。
他将茶杯放下:“不管哪条路,好的坏的,都是会有人走的。就看你自己想走哪条。”
对方的话说的万分婉转,好像自己怎么理解都行。
可姜衡的脑子算不上多好,只理解出了最直白的那一层意思:“就是我自己想走哪条就走哪条?”
周屹川笑了笑,并不说话。
他的笑很淡,淡在表面上。哪怕是敷衍,他都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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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邈出来的时候,姜衡正一脸纠结地在那沉思。
而他旁边,则是周屹川。
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姜邈。他没了刚才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拿起沙发旁,她的外套起身。
“说完了?”
姜邈点点头:“嗯,说完了。”
她看着姜衡,后者立马躲的远远的,生怕她会动手。
自己这个姐姐也不是没打过他。挨打那是常有的事。
整个家里,也就她一个人敢真的对他动手了。虽然妈妈也总是在嘴上说,再给她惹事就打死他。但也没真打过。
可他姐不同,他姐是真敢打啊。
姜邈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
周屹川将外套递过去,为她穿好。
“现在回去?”
姜邈点头,又看了眼躲在角落的姜衡。
后者立马被这个注视吓到不敢动弹。
姜邈警告他:“你这几天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姜衡点头如捣蒜,一口一个知道了。
但姜邈清楚,他也就老实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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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到家,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
还是在自己家待着舒服。这是姜邈窝在被子里时唯一的想法。
他问起周屹川:“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从早上他就一直陪着她,这会儿也没见他说要去工作,反而陪她一起休息。
他笑了笑,在她身旁躺下:“交给别人去做了。”
寒冷的冬天,被窝里多出个男人,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姜邈可以将手脚全部放进他的睡衣里,贴着他的肉-体取暖。
不用靠暖宝宝续命。
男女的差异似乎不仅仅是在身高体型上,体表温度也存在差异。
她哪怕取暖,手也不太老实。
周屹川不动声色地将她那只乱动乱摸的手从自己身上抽离。握在掌心替她搓热。
“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看中医。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姜邈一听他这话,就开始装睡。
闭着眼睛,脑袋往一旁歪。
她演技算得上好,但在周屹川看来,破绽百出。
果然,和聪明人一起生活的弊端就是,永远也别想靠撒谎来隐瞒任何事情。
周屹川轻轻托着她的头,让她再次靠回自己肩上。
“放冰糖一起煮,没那么苦的。”
她不信,声音瓮声瓮气:“你别想骗我。”
“没骗你。”他温声笑笑,像哄小孩那样哄她,“加红枣和冰糖一起煮,不会很苦的。”
姜邈沉默了会,决定最后信他一次。
但她有个条件。
周屹川垂眸,即使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是多此一举的问她:“什么条件?”
她笑得不怀好意,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神色微变,低声:“不要胡闹。”
姜邈说:“我没胡闹,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件事。”
她的确很认真,最起码,当下的表情是极为认真的。虽然那个请求不怎么认真。
沉默几秒之后,周屹川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姜邈见有戏,立马扮起可爱和他撒娇。
“好不好嘛,你只要答应我,我一定听你的话去看中医。”
为表诚意,她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我要是言而无信我天打雷劈!”
周屹川是唯物主义,向来不信怪力乱神。可听姜邈这么说,他还是面色不豫地将她的手指合上。
姜邈挑了挑眉,笑意吟吟地扑到他怀里:“答应了?”
周屹川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姜邈点头,和他保证:“嗯,只有这一次!”
今天只有这一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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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阿姨睡醒了。她的生物钟格外健康,空闲的时候七点就歇下。
昨天因为姜邈他们回了娘家,所以不需要准备晚饭。
醒了后想着去把昨天的食材处理一下,今天给姜邈煲汤补补身子。
她刚出院,身体还在恢复期,营养得跟上。
客厅的灯刚打开,她听到二楼好像还有动静。
一看表,三点了。
姜邈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怎么她胡来,先生竟也随着她一起胡来。
阿姨摇了摇头,进到厨房。
到底是主人家自己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插嘴。
阿姨将鱼的鳞片和内脏祛掉,又提前把面发好。
二楼传来开门声。阿姨从厨房出去,看到穿着睡衣的周屹川。
和平时无异,但又总觉得哪儿不太一样。
是那种很难察觉到的,微妙的变化。
阿姨问他:“今天这么早就醒了?我去给你泡杯咖啡,今天还是煮粥?”
姜邈住院的这些天,每天都是各种养生粥换着来。
他摇头,轻声回她:“还没睡。”
他走下楼梯,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又问她:“阿姨,您把红枣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