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还在原地待命,打算等警方的通报出来后再撤走。
现在算是祈祷奇迹发生的那天。
听说导演一早还去庙里拜了,结果抽了个下下签,这会儿估计偷摸躲在家里哭爹骂娘。
姜邈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部剧的本子很好,她本身是冲着拿奖去的。
打算下一届金河奖来个大翻身,一洗今年安慰奖带给她的耻辱。
结果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她窝在酒店和许樱连麦打游戏,许樱也在她的讲述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现在是等通报出来,就回北城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说了这么久的话,嗓子有些干了,姜邈摘了耳机,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养生枸杞茶。
所以也就错过了耳机里,许樱犹犹豫豫的那句:“我听说贺政南下个月就回国了。他调职回来,这次应该不走了,就待在北城。”
枸杞茶泡好,姜邈端着被杯子准备回房间。手机在此刻响了,剧组那边打来的。
知道会来,没想到会来这么早。不过横竖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
可随着那边的讲述,她失落的神情逐渐恢复精神,甚至容光焕发到满是惊喜。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那头的语气同样雀跃:“千真万确,导演刚才就去签合同了。那边很好说话,什么要求都没提,听说走完流程之后,最慢下周就能到账。”
原本以为要夭折的剧,突然有了新的投资方加入,并且这次给的预算更多。
评级直升S++
宣发费用也涨了好几倍,就连妆发都能重新升级。
新的投资方很低调,签约投资都由别人出面,挂靠单位也不明。
姜邈略微质疑:“靠谱吗?”
男主演笑她还是太嫩:“真正有身份的一个比一个低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有什么,往后你就知道了,这里头的水比你想的要深。”
前段时间他除了拍戏在这边,中途外出拍个综艺或是接个商务都是常事。
近几日倒是认真起来,整日泡在剧组研磨台词。想来也开始看重起这部剧了。
看来这次真正是因祸得福。
许樱给她打电话,问她哪天的飞机,正好她这些日子有空,去接她,还可以一起过生日。
姜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不光没夭折,反而还直升S++级的皇太子。
她如今可就指着这部剧冲一冲奖。
许樱在电话里祝贺她:“那就提前恭喜我们未来的姜大影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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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南城一直下雨,从早下到晚。
拍摄只能暂停。
姜邈得了几天假期,翻看着手机里的日历。
距离她生日还有两天时间。
父亲去世后,母亲忙着打理家中企业,姜邈有一段时间每天回到家看见的都是空荡荡的房间。
后来她被送出国,又在美国度过虚无缥缈的几年时间。
上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正式的生日,还是她的十八岁。
那个时候她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三女学生,在北城最好的高中就读。
曲女士亲手替她操办的生日会。
其实她已经记不太清贺政南这个人。
唯一记忆犹新的是,贺政南和姜邈从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温柔坚韧,像路边随处可见的胡杨。
可那些东西,正是姜邈所没有,且一直向往的。
十八岁生日当天,早上八点,姜邈在客厅岛台看见包装精美的盒子。
她以为是曲女士送给她的礼物。满怀欣喜地换上。
是一条真丝流光的长裙。
不光尺码合适,连颜色都是她喜欢的鹦哥绿。
她是后来才知道,那条裙子是周屹川送给她的礼物。
提前三个月订做,找了她最喜欢的设计师,中途无数次细节修改。
甚至连初样都是找体型和她相似的模特试过。
妈妈和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屹川昨天来过,待了很久才离开。当时我找过你,可你不在。你去哪了?”
姜邈不答。
看着一桌子的小东西,那是昨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 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吧椅天晚上她从生日宴上离开,去见了给她庆生的贺政南,在路边摊上买的。
周屹川过来时,她应该刚离开。
和贺政南在一起。穿着那条周屹川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价值百万的裙子。
在路边摊上套十块钱二十个的圈。
今年生日应该还和往年一样,搞个线上直播和粉丝们一起过。
聊聊天,然后再挑选几份粉丝寄来的信,念完之后切蛋糕。
工作人员一早就过来着手准备场地,经纪人在旁边全程监督。
这是姜邈继上次安慰奖舆论后第一次现身,和以往肯定有所不同。
经纪人耳提面命,让她时刻谨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读弹幕的时候挑那些没争议还讨喜的问题回,看到黑评你别怼,无视就行。”
“知道。”姜邈昨晚上打了半宿游戏,现在困着,说话有气无力。
经纪人让助理出去看看,冰美式到了没有:“得赶紧消肿。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你看你这个黑眼圈,下周抽空去做个光子嫩肤和超声炮。”
姜邈很快就拒了:“我不去,扎针疼死了。”
她说话的音调拔高:“嫌扎针疼你就给我少熬点夜。女明星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
尤其是姜邈这种以神颜出圈的女星,外界更是对她的脸格外在意。
稍微出现一点细微瑕疵都得被轮番审判。
姜邈懒洋洋的敷衍:“知道。”
助理拿着刚取到的冰美式进来,一同拿进来的还有几十封信件。
“都是守在楼下的那些粉丝给我的,让我代为转交。”
不等姜邈伸手去接,经纪人先一步将它们收走。
有了之前几次收到动物内脏和尸体的教训,现如今谨慎许多。
经纪人先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异样才会拿给姜邈。
今天的生日直播和往年没什么不同,说说话,唱唱歌,读读信件。
十一点后到了切蛋糕环节,点上蜡烛,助理去关了灯。
在那层微弱的烛火灯光下,姜邈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然后睁开眼,吹灭蜡烛。
她已经不信生日当天许愿就能实现的鬼话了。
好像是某天突然醒悟,开始对从前深信不疑的观点保持质疑。
譬如学校的深夜十二点,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生日当天许愿会实现。人会永远陪着另一个人。
这些话,从前她都是信的,可现在却不信了。
她把这些归结于自己长大了。
对啊,那些都是骗小孩的。
她早就不是小孩了。
所以在刚才闭上眼的那几秒里,她什么也没想,更没有许愿。
当弹幕里疯狂刷着屏,询问她刚才许了什么愿的时候。她笑容明艳的说:“今年的愿望和去年一样,希望明年大家还能陪我一起过生日。”
非常不走心的官方场面话。
直播到此结束,工作人员忙着收拾现场,经纪人在旁边夸她:“今天表现得不错。”
姜邈按了按坐太久有些酸痛的腰:“累死了,我要回去补个觉,明天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打扰我。”
刚好这几天她没什么事,行程表上也是空白的。
经纪人让她趁着难得的假期好好休息下。
乘坐保姆车回到酒店,她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酒店外面有狗仔过去蹲了。
“那些狗仔提前买通了酒店前台,得到消息,你房间进去一个男人,现在他们都过去蹲点了,想拍到一手爆料。怎么回事?”
姜邈看了眼坐在客厅,气定神闲喝茶的罪魁祸首。
“是周屹川,他最近在南城出差。”
听她这么说,经纪人松了口气,不过也没完全松:“那你也得藏好了,要是被拍到你和男人进出同一家酒店,还不知道那些媒体会怎么编排你。你现在是众矢之的,如今剧升为S++,圈内不少眼红的人都盯上了你。”
“知道。”
敷衍一句后,挂断电话,姜邈主动留他,“今晚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