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与平时无异,但晚饭没吃。阿姨问起时,她说不饿,有点困,想睡会。
周屹川看见了,没说什么,只是让阿姨炖点汤,先在锅中热着。
从回来一直到晚上,姜邈都没从房间里出来过。周屹川结束完线上会议,从书房出来,看见她的房门还关着。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过去敲门。
敲第一声的时候,里面没有声音。等到了第二声,才传来闷声闷气的“进”
周屹川扭动门把,将门推开。
房内一股很淡的香味,她身上的。没开灯,窗帘也全拉着,很黑很暗。
姜邈在床上躺着,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周屹川走过去,问她饿不饿。
她没说话。
周屹川干脆拿来一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刚才有睡着吗,还是我吵醒你了。”
过了很久,她的声音才隔着被子传出:“没睡着。”
鼻音有点重,像是哭过。
周屹川低垂眼睫,伸过去的手在离被子一寸距离时还是停下了。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房间寂静无声。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听到了细若蚊蝇的那一声“嗯”
周屹川那天是在姜邈的房间睡下的。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
盖着同一张被子,却什么都没做。
他能感受到,姜邈一直没睡着,她的呼吸频率不是很稳,时轻时重,时而缓慢又时而急促。
周屹川想了想,还是将人搂在怀里:“冷吗?”
胸腔发声,温柔的让人脊骨酥麻。
姜邈吸了吸鼻子,一整天的反常除了胆小鬼的特性,还掺杂着一小部分其他情绪。
经过吴坤的事情之后,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只有她和贺政南两个人知道的过往,也会被写进那篇爆料。
因为他也参与了。
或许他的本意并非想要以此诋毁她,或许他也是被人利用。
可他的确这么做了。
姜邈一直觉得,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和人之间也不是除了爱就是恨。
她蜷缩在周屹川的怀里:“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没说做错了什么,只是这么问他。
周屹川将人抱紧了点,替她盖好被子:“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姜邈问:“你是这样吗?”
做了,就不会后悔。
“嗯。”
姜邈突然很羡慕他,羡慕他能把事情想得这么通透。
转念一想,也不一定是他想得通透。而是他拥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姜邈和他不同,她不行。
她又不说话了,周屹川从床头柜拿来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些。
姜邈的后背微微发汗,他刚刚摸到了。
姜邈深呼了一口气,脸埋进他怀里:“再摸摸。”
“嗯?”放下遥控器的同时,他微垂眼睫,像是没听清。
姜邈抓着他离开自己后背的手,再次往身上放。
“再摸一下。”
刚才只是替她盖被子时顺便探了下她的体温。
见他没有动作,姜邈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委屈:“周屹川,你也讨厌我吗?”
这句话很快起了作用,他再次将人搂到怀中,像刚才那样,把手放在她的后背:“这样?”
姜邈摇头:“要往里面,伸进去。”
他停顿片刻,还是按照她的话,将手从睡衣下摆探进去。
她的皮肤柔滑,像是带了温度的绸缎。姜邈靠在他怀里:“往前面一点。”
他挪动手的位置。
她仍旧不满意:“再往前一点。”
反复了好几次,周屹川在自己的手快碰到某个敏感部位时,停下了。
“姜邈。”他低声喊她。
姜邈不理他,他不动,她就不理他,像在赌气。
她生气时闹脾气时就会变得格外任性,其实平时也一样,很多时候周屹川都拗不过她。
更别说她现在的情绪处在敏感脆弱阶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周屹川基本都会顺着她。
所以也只是沉吟了几分钟,他还是照做。
姜邈倒吸一口凉气,攥紧他的领口。
这次声音比之前都要小。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其他原因。
“你......动一下,揉揉它。”
周屹川这次也按照她所说,照做了。
明明空调温度调低了,可房内似乎还在不断升温。
攥着周屹川领口的手开始轻微发抖,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不断收紧。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炙热起来。
房间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蒸笼,姜邈被蒸的面红耳赤。
他的确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甚至连这种时候,都不忘将脱下来的睡衣放好。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可姜邈却莫名其妙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周屹川主动。
她躺在床上,感觉身体被一寸一寸打开。
担心她会不舒服,甚至体贴的给她垫了个枕头:“受不了就告诉我。”
姜邈不答,伸手攀着他的肩,问他:“周屹川,你舒服吗?”
夜晚是安静的,他们同样也是安静的。两道呼吸缠绕在一起,和墙壁上,缠绕在一起的两道影子一样。
“嗯,舒服。”
第40章 第四十章
像是一场极致欢愉的梦, 姜邈陷在梦境中沉沦。哪怕是堕落她也甘之如饴。
后来梦醒,她筋疲力尽,能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为她擦洗身子。
“周屹川。”她开口, 声音酥麻的找不到调。
“嗯?”男人停了动作,“怎么了?”
她摇摇头, 让他亲亲她。
他如愿照做,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姜邈嫌不够,指着自己的嘴唇:“这里。”
他笑了下:“肿了。”
“没关系。”她执拗,非要他照做。
周屹川最后还是低头,在她唇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
姜邈得到满足, 又缩回他怀里打起盹。他继续刚才为她擦洗身子的动作。
她感觉到柔软的毛巾从身上擦过。
半个小时前, 这些地方都被他的手温柔抚摩。
洗完澡后, 姜邈被周屹川抱去他的房间,他则留下来清理现场, 换了床单, 又洗了澡。
等他处理好这一切回来时, 姜邈盘腿坐在床上, 吃着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饼干。
在床上吃东西,哪怕是普通人都很难忍受。更何况周屹川的洁癖还有点严重。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房门关上,淡声问她:“肚子饿了?”
她摇头;“有点低血糖。”
周屹川坐过去,语重心长:“改天带你去看看中医。”
姜邈不要, 嫌中药太苦。他摸摸她的头,哄她:“加冰糖煮没那么苦。”
她不信:“加了冰糖也苦。”
周屹川和医生说同样的话,都爱骗她。
那件事结束之后, 她就进入了贤者模式,开始和他交流起床笫之外的正事。
“吴坤那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她实在好奇, 又隐约有点担忧,“听说他新找了个大佬,挺牛逼的。好像年龄也挺大,你不是一向最讲究尊老爱幼吗。”
周屹川将她吃剩的饼干拿走,放在一旁:“尊老爱幼,前提是对方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姜邈若有所思:“会很棘手吗?”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能坐到这个位置的,没几个是完全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