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去厨房倒开水的功夫,季荞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浑身香喷喷地回来。
凌霁正在等她,看她脸颊脖颈都泛着好看的浅粉色,没到桌边来,而是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他眸光沉沉:“不学了?”
季荞耍赖:“我给自己放假。”
凌霁弯了弯唇,也去了楼下,等他回来时,季荞发现他也洗了澡,连头发都洗了,带着淡淡的洗发膏的香味儿。
他坐到床边,季荞坐直身体帮他擦浓密的黑发,凌霁说:“我也早点睡。”
黑暗中季荞舒舒服服地枕着他的手臂,开口:“今天有好几个嫂子大妈在我店铺门口讲荤段子。”
凌霁说:“这还不简单,你让街道办主任宋大妈去批评她们,她们就不会乱说了。”
季荞笑道:“不,我挺爱听的。”
凌霁:“……”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侧身朝向她,伸出手指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荞说:“听大妈说,男的二十多岁的时候是那方面能力最强的时候,如狼似虎的。”
凌霁下巴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所以呢。”
季荞觉得夫妻可以坦诚相待,不想拐弯抹角,于是说:“我觉得也许你那方面真不太行,毕竟就两三分钟。”
黑暗中,凌霁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扬起身体向她迫近,几乎半个身体都压着她,他说:“荞荞,你憋了好几天了吧,你早就想说,那天早上我就看出来了,你不会是担心伤我自尊心忍着不说吧。”
季荞握着他的大手,说:“我要说的重点是其七恶群一五二二气无二八衣整理本文欢迎加入实我对那事儿也不怎么感兴趣,多长时间我都无所谓,没有都行,我们都可以是恩爱夫妻。”
凌霁无声地笑,把手臂从她肩膀下撤出来,整个人直接伏到她身上。
他脸上笑意未消,声音低沉,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她耳畔:“荞荞,你觉得不感兴趣是因为你没感觉到乐趣,可我对你感兴趣。”
他的大手热烫,呼吸也逐渐沉而急。
季荞感觉到重压的同时还感觉到一股充满生机的强劲的力量。
“那你是不是力不从心,要不咱们去找老中医看看?”季荞提议。
凌霁脸颊蹭着她柔滑的小脸,说:“你可真是个体贴的媳妇,我想我应该不是不行,上次我感觉到你疼,就强迫自己停下来。”
“真的吗?”
“你第一次会疼,第二次应该就好了。荞荞,你冤枉我好几天。”
隔着布料,季荞都感觉到了他热烫的温度跟狰狞的力量,他不再任由她歪曲,身体力行地用事实说话。
季荞意识到她深深误解他了。
他开始时是温柔的,克制的,是个十足的绅士,感觉到她很享受很舒服便开始放纵,急切的,不受控制的。
季荞累坏了,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侧空了一大片,窗帘边缘灿烂的光线照射进来。
凌霁大步走进来,他肯定是要证明自己,昨晚使劲折腾她。
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格外好,大步走到床边,坐下,语气正经:“荞荞,你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就两次你就累够呛。”
季荞笑出声来,他是不是记仇,把她质疑的话还给她了。
想起昨晚他横冲直撞,她小脸红透,把头扎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嘟囔着:“谁叫你一次就要两个小时。”
“还会怀疑你男人不行吗?”凌霁嘴角含笑。
“好了,不怀疑你了行吗,你真的特别厉害。”季荞乌黑浓密的头发在他怀里蹭得毛茸茸的。
“腰疼吗,腿疼吗,荞荞?”凌霁温声问。
季荞觉得腿侧被蹭得太厉害有点疼,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勾着他的脖子脸上笑意更浓:“你不会再说我肾虚吧。”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说:“说不定你真的肾虚。”
季荞强忍着笑:“……好了知道了,不行还肾虚的人是我。”
早饭给她热在锅里,不过凌霁特意给她买了肉包子。
“多吃点肉,好好补补。”他说。
——
从打金店回到家属院,贾瑞雪正在路口等着她,跟她八卦修机器事件的后续。
“施向东拿了两瓶酒一条烟来我家跟我爸道歉。”贾瑞雪说。
季荞有积极的吃瓜精神,忙问:“贾工怎么说?”
“施向东就仗着他是京城来的,父母好像还有点权力,他自己还是大学生,傲气得很,他是没想到职工一边倒的谴责他才迫于压力低头道歉,道歉又不是他的真实意愿,我爸没收他的东西,没接受道歉,说下不为例。”贾瑞雪说。
听她这样说,季荞马上就觉得痛快了,要是接受了道歉以后一团和气才让人怄的慌呢,他说:“看来贾工是有点脾气的。”
贾瑞雪说:“我爸就是这样,性子耿直,脾气也又臭又硬。”
季荞说:“挺好的,换做我我也不接受道歉。”
凭什么接受道歉让对方获得心理安慰!
贾瑞雪眼睛晶亮:“真的啊,季荞,我也是这样想的,原来在这方面我们是一类人。”
她觉得季荞真是一个很好的八卦对象。
——
季荞最近又在思考夫妻之间那点事,她觉得凌霁已经把她纳入他极其规律的生活里了,最突出的表现之一是他很有规律,每周两次,每次三十分钟。
季荞本来还以为他们就此迈入愉快的四小时时代,没想到就第二次时间长,之后只有半个小时,一分钟都不会超出。
第二次好像是因为她的质疑,特意证明他自己似的,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水平。
要是寻常人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够了,但他前后差距太大,不由得她不多想。
季荞想跟人了解一下这种事,但没人可聊,跟婆婆、嫂子肯定不能说,至于前工友,她只跟未婚的熟,肯定也不能跟她们聊。
她只能压制关于这事儿的各种想法,但似乎她的想法都逃不过凌霁的眼睛,这天在三十分钟的亲热之后,他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双臂环着她的腰,开口:“荞荞,你又有话要说,咱俩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什么都可以说。”
季荞觉得可能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随便胡诌:“我在想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办,为未来担忧。”
凌霁马上抓住这个教育她的好机会,说:“担心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多看书,多做题多背书你就没时间胡思乱想。”
“凌教授就会见缝插针教育人,好啦,我要睡了。”季荞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往下拱了拱,脸贴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
“我发小要请你吃饭,周日一起去,荞荞?”凌霁轻声唤他。
季荞说:“干嘛叫我见你发小啊,以前你怎么不让我见,因为我们之前没亲热过,关系不密切也不稳定。一个男人不想带女人见他的家人朋友,就是不认可这段关系。所以,你之前是想跟我离婚。”
凌霁:“……”
他觉得自己已经摸清楚媳妇的脾气,她很聪明,说话直接,就是有时候不太讲理。
“我怎么可能想跟你离婚,我领了证就不打算离婚,更不会主动提离婚,我会尽力去维持、经营家庭。”凌霁说。
季荞相信他说的,他的话让她很有安稳感。
确实,最开始两人那种关系,没必要让她跟发小见面,后来他有顾虑,他跟两个发小志趣相投爱好多有重叠,虽不知道他们对女人的喜好,他还是不想让这两个光棍见他媳妇。
“那为啥现在让我见?”季荞问。
“他们两个用激将法,说我媳妇一定又黑又壮比虎妞彪悍,再说我要是再不带你见他们,他们就会上门。”凌霁说。
“激将法对凌教授也管用吗?”季荞笑道。
“嗯,不过我想让你见他们主要是我们关系很好,万一我不在,你需要帮忙的话,找他们也一样。”凌霁说。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以至于季荞都忘了最开始的话题,她说:“那好吧。”
周日傍晚,他们从打金店直接去了约定好的饭店,这是一家老字号,顾客盈门,俩发小提前去占了座位。
对凌霁不让媳妇跟他们见面这件事,他们讨论的一致结论是凌霁找了个彪悍媳妇,开始只是说着玩,说上几遍之后他们俩都信了。
所以当凌霁攥着媳妇的手腕出现在大厅门口,两人眼睛都看直了。
哪里有什么黑壮彪悍虎妞,原来是个看着娇滴滴的貌美动人的小女人,安静娴雅,完全看不出能打得过人贩子,倒看得出的确是需要辅导功课的嫩草。
俩人看上去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凌霁先发制人:“没看到虎妞你们俩都很失望吧,你们喜欢虎妞可以自己找。”
“原来是凌副教授把媳妇藏起来不让我们看。”他得意的语气刺激到了俩兄弟,俩人站起来热烈欢迎季荞,给她拉开椅子,给她倒茶水。
“霁哥,怪不得每次约你都要给媳妇辅导功课,请问嫂子这样的媳妇哪里找?”公安想要告别单身的心蠢蠢欲动。
两人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的眼神让凌霁又感受到显摆的乐趣。
“你们俩说过不找对象,说话算话。”面对两个光棍,凌霁有很强的优越感。
“你偷偷先找了我们凭啥不能找!”
“弟妹点菜,我们俩请客,随便点,可不要给我们省着。”医生把菜单递过来。
凌霁没客气,询问过季荞意见,全点的季荞爱吃的菜。
两人嫉妒够呛,凌霁媳妇是怎么征服凌霁这个老古板、老学究的,凌霁给她倒茶夹菜,给她系好领口的扣子,看她的眼神缠绵拉丝,一定是她值得他这样心甘情愿为她服务。
搞得他们对家庭生活也有了期待,也想找个人来照顾。
“今天一起吃饭非常愉快,我们要回去做题了,下次我们俩请你们吃饭。”凌霁走到岔路口时说。
他们不怎么愉快,又被炫到了。
——
回去当然是做题,凌霁没想到季荞会这么配合,她今天麻利地做完数学跟英语卷子,洗过澡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他。
凌霁看灯光下她的脸漂亮柔美,乌黑浓密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散下来,双眼水润含情,他也去洗澡,回来后坐到她对面,大手拉好被子,简单明了:“说。”
季荞决定直奔主题,说:“为什么每周两次,每次三十分钟?”
他大手捏着被角,危险的气息洒落:“你还是觉得我不行?”
季荞向前扑,头埋在他颈窝,笑声发闷:“能怪我乱想吗,你就第二次时间长,现在最多半个小时。你第二次是超常发挥吗?”
凌霁眸光一寸寸加深,他都舍不得睡她,她又质疑他不行!
她为什么不能多背几页书,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松开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跟她分开一些,正色道:“三十分钟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