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栀:“……”
她清楚地感觉到傅言商的视线挪过来,很微妙地挑了一下眉尖。
庄韵:“没事的,你们刚相处,不了解这些也很正常。她虽然小习惯是有一些,但大方向都很守规矩,平时不会在床上吃东西,过了八点也不会再吃别的了,像碳酸汽水、冷饮这些也不多吃。”
在家里有一整面冰激凌柜的路栀:“……”
她低头,战术性埋头吃菜,听到他说:“这样,那确实是好习惯。”
路栀:“……”
吃完饭后,傅言商表示下次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正式登门拜访,这场突发性会面才暂时告一段落,走出家门时,路栀还有点难以相信。
“都说什么了?我哥居然这么快就放你走了。”
“我对他的话表示了认可。”
“对他?”路栀难以置信,“你对他的话能表示认可??他说什么了?”
傅言商打开车门,语焉不详:“他说你小学的时候,有男生给你发的言论不堪入目,仔细一听是普通情书。那时候我在想,如果让他听到我平时都跟你说什么,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你们家。”
“……”
路栀语塞半晌:“他是虚张声势……”
这会儿车里不是只有他们,还有开车来接的宗叔,自然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他笑一下,克制住手指上的惯性动作,放在自己膝上捻了捻指腹,这才道:“还有甜食,你到底爱不爱吃?”
“没记错的话,家里的青菜要塞到你碗里你才能吃得下。”
“我妈不太让我吃那些。”她说,“小时候太喜欢吃,吃蛀牙了,牙疼到躺在地上狂哭,后来换完牙就严格给我控糖了,要我多吃青菜,因为维生素B指标低。”
他表情似是恍然,平铺直叙地复述:“还有不爱在床上吃东西、八点以后不进食、不吃冷饮……”
路栀心虚地打断:“她的话你反着听,所有的坏习惯我都有。”
他笑一下,然后说:“其实按时洁牙没太大问题,你吃得不算超量。”
指腹摩挲着,但还是难以克制不知从某处窜起的欲望,越忍耐越泛起无名的瘾,他看向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压制这种全然陌生的不受控,以前从不会有。
数分钟后,车行驶上高架桥,她低头翻包时带出来些响动,他终于顺理成章侧头去看,并在同一时刻拨下后座按钮。
路栀听到轻微的一声咔吱。
茫然抬眼,这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车内,出现从未见过的陌生陈设,玻璃挡板迅速起雾,隔开前排和后座。
她忽一仰头,惊诧问:“怎么了?地震了吗?”
“没有。”
她指过去:“那这个为什么会升起来?”
“我按的。”
“……”
“…………”
她努力压制着气氛里升起的异样感,启了启唇想说话,但全部卡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谁会好端端地在后排升挡板,除非要拿来干坏事。
她就连组织语言的系统都开始磕绊,又怕他反将一军,只好沉默地抬手,想去辨认一下挡板上雾气的真假。
水汽在指尖融化成水,在雾蒙蒙的玻璃上晃出一抹透明的弧,又很快自愈,重新起雾。
他抽出张湿巾,仔细地擦拭手指,动作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忽然想起来,甜食吃多了,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认真刷牙。”
路栀:“嗯……所、所以呢?”
指腹沿着牙齿抵进来,路栀齿关咬不住,被叩开。
他靠近了些,美其名曰:
“看看有没有蛀牙,宝贝。”
作者有话说:
你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的(?)
明天也是八点更,后天三更嗷~
依然两百只红包~
第38章 温度
◎配合。◎
她刷牙一直很仔细。
不止是吃了甜食会漱口, 每天早晚雷打不动地刷牙五分钟,包括之前,每年也都会定期去做牙齿检查。
她还记得自己生怕蛀牙, 大张旗鼓给牙齿打了窝沟封闭, 当场被李思怡嘲笑, 说哪有成年人会做小孩儿才做的窝沟封闭?
结果两个月之后,李思怡就因为窝沟太深蛀了两颗牙。
……
不过今年因为太忙, 好像还没有去。
她天马行空地想着, 思绪一飘远,身体就跟着放松, 齿关不自觉扣住, 他的食指被咬在齿间。
他曲了曲指节坐近, 睫毛动了一下。
“宝宝咬着我怎么看?”
她想说话,但异物感强烈, 怕一开口反而漏出来什么,只好皱了皱五官,不太情愿地张开一点点。
下巴被人抬起来, 他看起来专业, 其实好像也不,甚至连个探照灯都没有, 她下巴被抬着,视线能擢取的范围就很有限, 只好闭上眼。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在牙尖摩挲,像是在看有没有破损,动作很缓地顺着朝内,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干别的, 但好像没有, 他像是纯粹地,就只是在检查她的牙齿。
她眨了眨眼,又没忍住睁开。
傅言商:“很紧张?”
路栀努力克服着含混的声线,说:“谁看牙齿能不紧张……”
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牙科工具,张到酸软的口腔和下颌,洗牙时会溅到眼皮上的水雾……这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出现在她的脑袋里,牙科有一种很特殊的消毒水气味。
后槽牙被他摸索清楚,他没戴手套,毫无阻隔的柔软触感,传递到最敏感的牙齿神经,她不想一直张着嘴,喉咙动了一下。
“是没什么问题,”他公事公办地说,“一般多久去洗一次?”
“半年到……一年。”
“年底带你去?”
“嗯……差不多。”
说话时,难以避免地动用所有的唇部肌肉。
舌尖碰到上牙膛,舌侧循着轨迹扫过他手指,发出上下唇相碰的音节时,嘴巴短暂闭拢,像在咬他指根。
他仍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看不出什么太多情绪,轻轻眯了眯眼,问她:“在做什么?”
路栀催促:“你看好没有……”
没等他开口。
她还是低头,没忍住,舌尖抵着吐出来,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刚刚是压到哪儿了,下眼缘红红的,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她说:“看好了你就自觉一点。”
“但是怎么办。”
?
“牙齿是看好了,但是现在,想做点坏事。”
……
升起挡板的迈巴赫驶入荔湖别苑空荡明亮的地下车库,驾驶座上的人早已下车,空荡的前排只亮着些基础的操控灯,主副驾驶构出的空间太过安静,甚至听不到后排的出风声音。
空调一分为二,各司其职,布满水雾的挡板稳定隔离,忽然,有纤细手指撑上,借不住力地在雾气上蜿蜒画出几道模糊水痕,白皙的指尖挂上水珠,蜷缩片刻,又被玻璃冰得巍巍地颤。
被亲得狠了,舌尖也毫不留情被人吮搅一通,他埋在她颈窝里,需以全部精力克制,才能不拉着她衣领往下滑。
忍耐比放纵更需心力。
现在还不能留印,傅言商给她把衣服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端正,如此以一幅极为礼节的皮囊问她:
“可以在车上做吗。”
路栀:???
她被车库的灯照得脑袋发晕,但他的话更是重磅级,路栀反应半晌,才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出去买了茶叶,现在正在祖宅,准备带给爷爷。
傅言商:“我说下次。”
“……”
她翻身去一侧拿礼盒,莫名其妙地嘟囔:
“你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是啊,我就愿意吃奶油蛋糕。”
路栀忍无可忍,平静地把四四方方的茶叶包装袋罩到他头上。
进了院子,她远远就听到爷爷声音。
傅诚:“回国照顾我?!你他妈在洛杉矶直接死了才是对我最好的照顾!”
“……”
“我说了,谁稀罕你的道歉和忏悔?有用吗?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你的责任就是给我受折磨!”傅诚完全没耐心,“等你什么时候戒色,我什么时候考虑给你换个打人不吐血的教练,行了,滚去挨打吧。”
路栀小声:“又在给傅望打电话?”
傅言商:“你倒是听得清楚。”
“一听不就是吗,没难度,”她说,“你们家家训还是得戒色?那你完全没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