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那当然好!就我哥这身高压制,两个我都不一定能扶稳他,我正头疼琢磨着要不要等阿绍他们回来再抬人,只是他们开车出去挨个送人,一趟折腾下来,怎么样也得耽误个把小时了。”
花月迈步下楼:“别等了,我来帮你。”
封铃眼眸一亮刚要应声,却又忽的想到什么,她连忙提醒道:“可是花月姐,你的脚伤……”
“涂完药后就已经不怎么疼了,是你哥夸大其词。”
脚伤根本没多严重,封铎明明就是故意吓唬人。
“真的?”封铃不放心的再次确认了遍,生怕花月姐是因好心而逞强。
花月笑了笑,走来她身边:“放心吧。”
幸好封铎还剩点意识,被扶起来后,知道顺着两人的力气自己迈步朝前走,不然从一楼到二楼这一段距离,就凭花月和封铃那点手劲,带动他挪步还真是够呛。
花月也是用尽了全力,她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拽着他的胳膊,只是越走越感觉吃力,仿佛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跟喝醉酒的人没办法较真,花月顿住步缓歇了歇,而后灵机一动,伸手落在自己唇边一侧,又倾身靠近,附在他耳边轻声软语地哄了两句。
不成想这招还真管用,烂醉如泥的某人眼皮微抬,还真知道自己主动抬腿使点劲了。
封铃惊讶的忍不住睁大眼睛,言语间满满透露着钦佩:“花月姐,还是你有办法。”
这有什么,只不过是这几天和他相处打交道下来,她算是体悟明白了一件事。
花月看向封铃,笑了笑,倾囊传授:“也没什么,你哥吃软不吃硬。”
到了房间门口,封铃抽身过去开门,花月只好一个人费力撑着封铎,艰难之际,她别无选择,只好双手撑在他身侧,借着前方的墙壁支撑,把人紧紧抱实,以此避免他原地歪斜摔倒。
封铎倒是知道对自己好,只管怎么舒服怎么来,他站得不平稳,就自然伸手搭她腰上,双手一箍,两人瞬间成了相拥密贴的姿势,好似正亲热的不像话。
封铃刚贴上房卡打开门,转过身就看到这非礼勿视的一幕,小姑娘眼神一震,小脸也紧跟热了起来,当即垂眼只想马上开溜,走前匆匆留下一句话:“花月姐,我哥就交给你了,楼下餐厅还乱着套呢,我下去收拾收拾。”
花月知她误会,正想解释,可封铎开始更不知顾忌地贴压她,叫她根本分不开精力再面对别人。
她十分头疼:“交给我?”
封铃站在楼梯口,远远冲她暧昧眨了两下眼:“我哥听你的嘛。”
狡黠说完这句,她转身开溜得很快。
花月叹了口气,认命,开始艰难拖着人往房间里走,当下少了帮手,连走几步路真是够要命的。
男人一身酒气萦绕,实在不算好闻,花月细眉拧蹙,抱怨了句:“酒量差还逞什么强?”
光说这句话还不够解气,她带着封铎挪到床沿边上,紧接脑筋一动,想故意使使坏,于是也不准备弯腰把人慢慢扶下去,她找了个差不多的角度,打算松手直接把人丢下去,反正某人看着人高马大,想想应该是挺禁摔的。
她没心软,手上力道一松,正要得意转身去看封铎的笑话,怎料她嘴角弧度还没完全弯起来,手腕遽然受迫一紧,接着,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顺着面前的迫力,直直向床上倒去。
花月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反而作用到了自己身上,两人一齐摔下,她被搂腰护着,再抬眼时,她人已经滚扑到封铎怀里,而封铎一手撑着脑袋,正打眼玩味地瞧着她。
他目光清明,嘴角微弯,除了身上沾染的几丝酒味,哪里能看出他有丝毫醉意。
“……你没醉?”
花月瞪着他,被他火热的掌心完全桎梏住腰身,感受到他分明的压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分明就是上了他的当。
农夫与蛇,羊入虎口,东郭先生与狼……她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眼见着封铎眼底笑意愈甚,又凭着力量优势,肆意妄为地抱着她侧身朝里滚了一圈,两人顷刻间一上一下,花月发丝凌乱的仰躺在床,此刻脑海里寓言故事全无,只一心忿忿于他的无耻。
花月呼吸一窒,故作镇定地朝他质问开口:“你干嘛装醉?”
封铎启齿时目光不离她:“我那几个发小,不把我灌倒他们是不肯走的。”顿了顿,他眸光愈深凝,“再说了,你好不容易管我一次,我哪舍得那么快清醒。”
花月视线朝旁边瞥过,不看他:“有病。你把我放开。”
封铎哪里肯轻易听话。
花月被压得难受,只好伸手抵住他胸口作挡,两人经刚才一番拉扯,她睡袍领口微松垮,左侧肩头白皙显露,光肌透亮,锁骨性感,实在考验人。
封铎没彻底醉,但到底是喝了酒的,即便意识清醒,却还是差点定力。
于是对峙间,花月很快察觉到他身体有异,原本只是微红的脸色,当即顿时一僵。
“封铎。”她小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提醒说,“你别胡来。”
封铎喘息沉默,没有回应。
面前身下,是那么一双妖冶灵动的眼睛,望向他时妩媚又怜楚,对视仅片刻,他几乎就要耽溺进她眸中的一汪水波里,如此不可自制的感觉很不好,但他如坠一片混沌界域,根本无可自拔。
仿佛明知她是毒鸩,也顾不得那许多,执意当下去饮止这一次的渴。
封铎沉沉喟叹出一口气,贴近她脖颈,咬咬牙,问得直截了当:“给不给亲?”
花月怔诧,心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封铎沉眸肆意向下,花月慌神,恼羞成怒地瞪着眼,摇头拒绝,慌措间,又连忙双手交叠在一起,把自己嘴巴牢牢挡住。
酒味这么浓,她才不要。
“花月,你钓我,老子心甘情愿上钩。”
封铎喑哑启齿,两臂撑在她身侧,面对面目光交凝时,他眸子里的侵占欲压抑不住地向外满溢。
下一秒,他欺身而下,湿腻温热的实感清晰落在花月手心。
片刻滚烫的接触,花月脑袋一空,只觉自己掌心要烧起一簇火苗来。
比真实的接吻,更叫人心悸。
第1章 第十四轮月
封铎不闭眼,眸底深深隽隽,像藏着无数吸人的沼泽,花月错开目光,挣着要抽开手,不想掌心突然袭来一阵蜇人的吮咬湿濡。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花月错愕又羞耻。
混蛋!
封铎盯着她生动又复杂的表情,勾唇一弯,像是有被取悦到,他尝到好处愿意退让,于是意犹未尽地挪开下巴,作势起身。
眼见花月要舒松口气,封铎逗弄一般膝盖再次前顶,又反手将她手腕握紧,举过头顶。
双方力量悬殊,花月挣脱两下未果,不再白费力气,她微抬下巴,开口时睨着眼,有股子傲人的劲。
“封老板是要硬来?”
“硬来……”封铎屈膝,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玩味渐浓,他一手摩挲着花月的细腕,另一手故意落在自己皮带中间的金属锁扣上,但他没进一步的侵欺动作,只往下压了压,蹭过她的身,片刻后,他意有所指开口道,“够不够,花小姐先感受下。”
听他说着混账话,花月双手攥紧,脸色更瞬时绯红浮涨起来。
被他这样子捉弄,她先是忿忿,而后又忍不住懊恼自己那些难抑自控的反应,双腿发软,心跳错乱,尤其目光下意识胶着在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上,心惊肉跳地盯紧那打开禁忌界域前的一道门。
察觉她的视线,封铎目光愈热。
他低了低身,呼吸烫到花月的耳垂上,不知是被痒到,还是被硌到的缘故,花月蹙眉躲开时忍不住哼颤出喏喏的声音来。
“乱叫什么?”封铎开口更哑了几分,眸子沉浑,仿佛先前的酒气全部回来了似的。
又问她:“想吗?”
花月顿觉不妙,绷力推拒:“你下去。”
“鱼儿上钩了也不收吗?”他眯眸,呼出的热气灼得花月无法心绪平复。
花月不说话,封铎却急,当他忍不住再次张口催促时,花月却不紧不慢提醒他道:“封老板,我是房客。”
封铎一顿,盯住花月:“你不愿意?”
花月残忍地没有出声。
眼见花月表情冷淡,封铎心烦意乱,先前她的那些刻意招惹,叫封铎以为她多少是对自己有意的,可此刻,她目光仿佛睨含胜者的得意与轻快,叫他觉得异样刺眼。
他眯紧眸:“说清楚。”
太多人对她前赴后继过,所谓熟能生巧,在拒绝人方面,花月出手熟稔,也向来都是怎么扎心怎么来,但这次,她承认自己多少有些舍不得。
双手被高举过头顶好不羞耻,被他粗鲁摁掐住下巴又是别样的刺激,以前她最不喜欢这种弱势被征服的姿态,可此刻,近距离亲眼看到封铎滚跳的喉结,性感蓬勃,荷尔蒙逼人,她心里的确油然而生期待的雀跃……
真是疯了!
封铎隐怒的眼神逼过来,叫她思绪回归现实,只得叹息。
想想眼下自身遭遇,她和封铎总归欠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让他知难而退,最好。
“嗯,不愿意了。”她口吻冷淡。
封铎忽的自嘲一笑,恶劣伸手拍了拍花月的脸颊,动作粗鲁混痞,他也有傲气,没再继续纠缠,直接从她软躯上翻身而下。
男人粗糙的手茧磨得她脸痒,心更痒。
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听话……花月暗暗腹诽了句。
封铎一眼不再看她,立在床边自顾自开始解自己上衣的衣扣,衣服脱下被他随意丢到旁边的椅子上,他上半身赤着,腹肌块垒分明,线条纵伸有力地直往下扎。
“花小姐还不走,是要看我继续脱?”他头也不抬地下逐客令。
花月从床上半撑起身,对封铎的驱逐置若罔闻,她眼神定在他身上,当下只顾一心琢磨,他这一身劲硕的腱子肉得做多少运动才能练成,可细看又不像是单纯健身房出来的壮,更像身经百战,力量感实实在在。
封铎见她又是那副轻佻样,皱着眉头俯身,一把掐住她的后脖颈,眼神警告意味十足:“不是说不想?那就别用这种勾引人的眼神看老子!”
他咬牙切齿,目光凶狠,说完把人甩力一推,眼不见为净。
而花月倒下瞬间,眼疾手快伸手一拽,封铎上半身早已无一物,她无骨玉指胡乱一抓,无意勾扯到他的腰身皮带。
她扯着他一起向后倒,随即耳边听到一声难忍的哑嘶。
花月猜到什么,面露无辜,喃喃问:“勒到了?”
“花月!”
眼见封铎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的愠怒凶戾样,花月不怯,只觉心痒,他的短硬寸头扎着她的手,也钻得她心头炙热生火。
她突然就不想虑豫那么多了。
“封铎。”花月倾身向前一凑,附耳对他开口:“我好像,改主意了。”
封铎看着她不说话。
“跟谁玩不开似的。”花月自以为是的口吻,听起来好无所谓,“不就一夜情嘛,想想看,我也不算吃亏。”
一如她刚进客栈时就有的想法,她大着胆子伸手,往封铎结实的胸肌上招惹地戳了戳,像猫爪子挠人似的。
可对方却并没有给出她意料当中的热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