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瑜远远听到,主持人好像在介绍陆知让公司的名字。
她定定看了一会儿,结果没过多久,陆知让就从旁边的台阶走了上去。
他今天穿了浅色的休闲衬衫,被头顶的灯光一照,整个人更加亮眼出众,五官精致,眉目温和。
许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展馆在布场时应该就是有考量的,所有展台都围成圈,视角也错开,可以看见中央的主题舞台,也不会影响参展者们继续逛展选购。
通过麦克风和音响,陆知让的嗓音似乎比平时低一些,但依然很好听。
陆知让神色从容温淡,语速缓慢地介绍他们公司的新产品,从品牌创立理念,到上一款产品的客户反馈,再到新上市系列的原材料选配和生产工艺。
在此过程中,还会偶尔提起与宠物有关的梗,引得观众齐笑出声,也因此更受关注。
温书瑜也不自觉靠近中央。
途中,听到身后两个女生的对话:“刚才主持人是不是说,这是‘路粹’的老板?我靠,这长得也太帅了吧。”
“是啊是啊,气质也好好,声音也好听,而且还有点幽默。”
“梦中情男啊…他刚才是不是还提到他开的连锁宠物医院,还有几家救助机构,看起来好有钱的样子。”
“对的。不过我已经看到他无名指上戴戒指了,已婚,呵呵哒。”
“又是英年早婚……”
温书瑜摸了下鼻子,继续往前走,仰着脑袋认真看他讲话。
陆知让在台上讲了有大概二十分钟,结束后,人群朝着他们公司的展台涌过去。
接下来就是宠物的T台走秀活动,但附近实在太过拥挤,温书瑜不准备看。
正打算离开,手机嗡嗡振动两下。
陆知让:【我这边结束了,现在可以陪你逛。】
陆知让:【你在哪?】
温书瑜环顾四周,也不太能准确描述自己的位置,回复:【我去找你吧。】
陆知让:【那你来路粹展台后面,大概50米外,有个小门。】
温书瑜很快找到那扇小门,推门进去之后,发现空间很大。
架子上摆放着许多箱猫粮,旁边站了几个人。
陆知让背对着门,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在跟他说话:“小陆总你太厉害了,宣讲的效果肯定比小秦强得多!”
陆知让眉头微蹙,淡淡问:“你们没准备plan b吗,要是我今天有其他安排怎么办?”
员工:“当然准备了!但是plan b肯定不如您亲自上去讲,小陆总您才是我们的门面担当!”
陆知让:“……”
闻言,温书瑜对他的崇拜和佩服之情更甚,原来刚才是他即兴发挥的宣讲。
她还以为他至少有点准备,虽然出门前他还坐在家里沙发上悠哉悠哉切水果。
陆知让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优秀…
正在跟员工说话的男人似有察觉,一转头,看见女孩儿正仰头看着他,眼睛亮闪闪的。
陆知让顿了下,眉眼舒展几分:“你来了。”
温书瑜点点头:“嗯,没事,你先忙你的。”
陆知让转身,轻描淡写地说:“我这儿没什么忙的了,走吧,带你去转转。”
旁边几个员工很快意识到来人是谁,朝她招手:“嫂子好!”
“哇,嫂子您真好看!”
“……”
温书瑜再次不太自然地回应。
陆知让的这些员工,不论是宠物医院的还是公司里的,似乎都非常热情开朗。
也许,是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温书瑜仔细想了想,陆知让算是个温柔阳光的人,但好像还没到“热情”的程度。
*
最后逛完“汪星人”的展区,两人在市里吃过晚饭,就动身回家。
温书瑜正在房间换衣服时,接到母亲陈敏的电话。
“书书,最近都还好吗?”
她和父母之间的通话很不频繁,大概几周一次。
温书瑜坐在床角,应道:“都挺好的,工作也还算顺利,陆知让也很好。”
陈敏笑了下:“那就行,小陆这孩子真的很不错。不过你们刚结婚,凡事还是要互相体谅,产生矛盾了要及时解决,我和你爸刚结婚的时候还经常吵架。”
“啊?”
温书瑜愣了几秒,“原来你和爸爸还会吵架啊。”
陈敏笑:“是啊,那时候还没有你呢。不过也不算吵架,照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叫冷战。”
温书瑜没往深里打听,毕竟都是陈年旧事。
她很笃定地说:“我和陆知让没有吵过架,也没有冷战过,你们放心吧。”
“这样就最好了。”
陈敏也很快转向另一个话题:“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和你爸一起回北阳,有空你和小陆商量一下,你们过年是跟我们一起过,还是跟他父母一起。”
温书瑜应道:“好,不过现在还早,等快过年我再找他商量吧。”
三言两语聊完,她又问了陈敏和温父的近况,挂断电话。
休息的日子过得很快,温书瑜去客厅翻看闲书,陆知让处理了几封工作上的邮件,出门去遛狗。
最近气温有所回升,特特的精力格外旺盛,每天都要在外面玩很久,不然就会回来拆家。
陆知让回来时,夜幕已然降临,也差不多快到睡觉时间。
温书瑜默默放下书,抱着睡衣去洗澡。
她回到主卧时,陆知让已经靠在床头看平板,听见脚步声,慢悠悠抬起头,深深盯了她一眼。
也不知为什么,那一眼,让温书瑜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好像是一只被放在砧板上待宰的小羊羔。
温书瑜垂下脑袋,匆匆绕到另一边上床。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耳边传来陆知让沉哑的声音:“关灯了?”
“嗯…”
陆知让不可能忘记他们拖延一周的那件事。
毕竟,这已经成了他的“心头刺”,他还因此丧失了一周的尊严。
连续七个夜晚,他虽然工作很忙,但每天晚上脑海中都会飘很久的数字倒计时。
好不容易,昨天晚上飘到了0,温书瑜又要熬夜在书房加班。
当然,陆知让知道她今早有重要工作,就算她按时上床,他也会放她好好睡觉,做一个善解人意大方体贴的男人。
但今天,天时地利,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可以利用起来。
陆知让恶狠狠地想。
身边,温书瑜自然也记得,因为她上周做过承诺。
而且,她还把这件事列在计划表上,没有那么明显和直白,只是在周六晚上那一栏中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但是…这次又要怎样开始呢?
还是直接提吗。
温书瑜正紧张兮兮地思索着,翻了个身,正好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陆知让什么时候离她这么近了?
温书瑜心跳漏了一拍,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液香味,小声咕哝叫他:“…陆知让…”
她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摸鼻子,下意识想抽出手,结果,手指从下往上划过,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温书瑜脸更烫了,“咻”地一下,连忙把手移走。
今晚窗帘似乎没有拉严,清冷的月光透过那条缝隙,映在柔软的大床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两人离得很近,温书瑜仿佛能看到他幽深如潭水般的眼眸。
她想躲避视线,可是腰间已经被揽住。
没有地方可以躲,情急之下,温书瑜只好把头埋进男人的胸口。
陆知让本想循序渐进,毕竟上周不算,这才是他们的初次。
可女孩儿炙热的呼吸就这样落在他胸口,湿漉漉的,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他心上挠痒痒。
陆知让抱住她,身体的反应愈加强烈。
就在理智和冲动斗争到白热化阶段时,怀里女孩的头抬起来,短暂停顿半秒,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冰冰凉凉的。
温书瑜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这样近的距离才能听见。
“是不是…应该先…亲…唔…”
陆知让仅存的理智在这一刻全然溃散,没等她说完,很强势地回吻过去,闷闷“嗯”了声。
……
温书瑜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走神。
直到凌晨一点多,她从浴室回到床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高中时刚参加完那场全市中学生马拉松的感觉。
经历过今晚,她脑袋里充满了无尽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