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破罐子破摔哭出来,说,“我不会戴,你快闭嘴,你真的太欺负人了。”
他抬手揩去她眼下的泪水,声音还是淡着,“你觉得哭有用吗。”
她仰脸瞪他。
邵易淮捞过她的腰,“上来。”
这太羞耻,不大会儿她就哭闹说不喜欢这样,他就抱着她起了身,往屏风后睡眠区域去。
回到被窝里了,他才说一句,“怎么不叫邵叔叔了。”
“讨厌你,邵叔叔。”
她故意顶撞他,太坏了,怎么能说那些话。
“好好,我讨厌。”他不由地笑一声,不疾不徐道,“所以宝宝咬着不松口,是在惩罚我?”
楚桐说不出话了,只能抬脚去踹他的背,被他抓住脚踝摁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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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再醒来,天都黑了。
她完全没有力气起身,趴在床边,就着邵易淮的手喝了一杯水。
喝完说一句,“我明天要早起考试,你不能再……”
邵易淮这时候终于做个人了,摸摸她脑袋,“睡吧。”
睡了个饱。
周一那天早上起来,仿佛脱胎换骨。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邵易淮已经等在餐桌旁,桌上除了早餐,还有她的书包。
看到她的目光,他解释一句,“昨晚让知韵送来的。”
楚桐想赞扬他的体贴,话到嘴边,又被哽住。
这男人此刻衣冠楚楚叠腿坐在餐桌边,俊朗的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神色,丝毫看不出昨天使坏的劲儿。
她心里哼一声,颇怨怼地瞪他一眼。
邵易淮一派八风不动的淡然,只拿那双眸子似笑非笑看她。
吃了早餐下去,宗叔等在停车场,送她去学校。
在车上,楚桐临阵磨枪,拿出课本紧急翻阅,虽然早已背诵过,但一天两夜没再碰过课本,到底还是要再熟悉一下。
到了正门,邵易淮也下了车。
摸摸她脸蛋儿,“好好考试。”
“知道啦。”
望着她的背影,一阵风似的跑进校门,邵易淮转身回车上。
去集团总部。
宗叔从倒车镜看后座。
先生今儿又不一样了。往日,在车里“独处”时,先生眉眼间总有一股难消的意兴阑珊,可这会儿,那眼眸中,分明多了几分深沉的暗涌。
邵易淮抬眼,“怎么了?”
宗良志嘿嘿笑,“先生今儿心情不错?”
“嗯。”
“那我元旦想请两天假,带老婆孩子出去玩一趟。”
“跟静文说一声。”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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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邵易淮自己开车来了一趟A大西门,给楚桐送些零食。
楚桐打开一看,是三里屯最近风头正盛的网红甜品店的东西,“你还知道这些?”
“静文给秘书办的员工买的,让她顺便给你捎了一份。”
“谢谢你想着我。”
她灿笑。
邵易淮没吭声。
岂止是想着,今天一整天都在脑海里盘旋。
“元旦放几天假?”
“就一天。”
正逢上考试周,除了1月1号当天之外,前后两天都调到考试周后,直接并入寒假中了。
“想去哪儿玩吗?”
楚桐摇头,“我要睡半天,另外半天用来复习。”
“明晚来接你一起吃个晚饭?”邵易淮将她拉近了点,“跨年,总归是个日子。”
楚桐眼睛亮起来,“我们俩一起跨年吗?”
“嗯。”他也不由地笑起来,“就我和你。”
“好啊好啊,”她开心得要跳起来,“去哪儿都行。”
已经入夜。
外面天寒地冻,站着说一会儿话,唇边都能呼出白气了。
邵易淮道,“回去吧,别冻着你了。”
“那我走咯?”
楚桐说着,作势退一步要走,被他揽住腰捞回来。
“……真就这么走啊。”
他轻笑着低头吻她。
毕竟是在校门口附近,总不好太过火,吻是浅浅的。
可距离甫一拉近,楚桐能闻到他颈间泄露出来的他皮肤的味道,独属于他的,清冽,让人着迷。她不由地攀紧了他脖子,邵易淮就转身将她压到了车门上。
这一次可没宗叔在旁撑着伞。
羞耻心作祟,她嘟囔着,不太好不太好。
邵易淮就停下了,高大的身影略弯着抱住她,说,“抱一会儿。”
他臂弯收的紧,双臂箍着她肩背,低头埋在她耳侧,“今天想我了吗?”
“我忙考试呢,没工夫想你。”
事实上,她刻意回避着那些记忆,只为专心对付考试。
“我想你了。”
他嗓音是一贯的低沉,此刻磨着点儿哑,就在耳边,直接传导入了四肢百骸。
这还是他头一次说这种话。
楚桐不由屏了屏息,更紧地贴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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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那天下午,考完试,楚桐回了趟宿舍,收拾下书包,而后直奔西门。
临停处,邵易淮拿着束花下了车。
黑色长大衣,里面是一丝不苟的西装马甲三件套,拿着捧粉色系的花束,不违和,特别是立在下过雪的黄昏,那分明的色调,离远看着都觉得浪漫。
楚桐飞奔过去,接过花,猛嗅一口,“好香啊。”她问,“都有什么花?”
“多头酷皮玫瑰、蝴蝶兰。”上了车,邵易淮边打转方向盘,边说,“搭配的是喷泉草。”
她爱不释手,超级开心,拿手机拍了好几张,转头问,“我们去哪儿?”
“先吃饭,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国贸76层的顶层观景餐厅。
大厅里已有不少客人,两人手牵手进去。
靠窗的座位,俯瞰这国贸华灯初上的夜景。
楚桐像模像样地自己点了菜。
邵易淮问她考试如何。
她说,每门功课都很难,但她应该考的还不错,节后再考两天,就放寒假了。
“寒假什么安排?回老家?”
“嗯,陪陪我妈。”她拿出手机翻日历,“哦对,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30岁。”
“嗯,”邵易淮看她一眼,笑说,“怎么,要陪我?”
“我也想,可是恐怕不太行哦,我已经买了票了,假期第一天就走。”
“没关系,”邵易淮淡淡地说,“到时候会有很多饭局,也顾不上你。”
“啊?”
她倒是一脸失望。
邵易淮就笑,“你打的算盘都要写在脸上了,是要给我惊喜?”
楚桐就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闭口不言。
“不必管我,”他道,“那些场子都烟雾缭绕的,聊的也都是大人那些扫兴的事儿,很无聊,白白让你跟我杵在那儿,还是算了。”
“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