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不是个将就的人。
除去与商叙联姻,她也没打算这辈子还结什么婚。
所以这就是她一生一次的婚礼。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婚礼应该是什么样,婚纱、戒指、宾客、鲜花,好像都是些婚礼上重要的元素。
可真正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温舒白觉得,应该是那个她决定与之一同走入婚姻的人。
于是她继续道:“一切都可以由你来选择,因为你是我的选择,而我相信我的选择。”
她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而商叙听明白了她的话。
因她忧,也因她喜,不过几秒,商叙只感觉到方才遮在自己心头的阴霾被风吹散了。
随后的那些天里,他们越来越忙。
婚礼定在9月28日,农历八月十四,原本寻常的婚礼都要准备几个月,而他们却在竭尽全力压缩到十几天。
所幸温家父母今年年初,请设计师去设计订婚礼服时,觉得满意,就将结婚婚纱的设计也交给了那个婚纱设计师。
所以一切倒是来得及。
薛家又因为与商叙的交情,而拼尽全力去准备,让这场婚礼毫无仓促之感,反而分外隆重。
*
农历八月十四,婚礼当天。
温承平压在心上的大石似乎也随着今天的喜事,而终于放了下来。
坍塌事故发生后的这大半月以来,他和分公司负责人去看望了伤者,以温氏集团的名义发放了丰厚的慰问金。
有些理性客观的媒体,还是看到了他的诚心,为此做了专门的报道。
后来随着温舒白与商叙正式领证,两家正式联姻的消息放出,温氏集团的股价第二天立刻上涨了五个点,商氏也上涨了六个点,可称双赢。
两家看确实有效果,又在不断把婚礼的消息抛出去,刺激股市。
以至于到了今天结婚当天,温氏集团的股价都没有任何再跌回去的趋势。
某些人妄图利用舆论影响调查结果的计划,算是彻底翻了车。
但当温承平回过头来,看着旁边的妻子与自己身侧的女儿,心中一时又有些酸楚。
自打他们订了婚,温承平就知道,温舒白出嫁,是早晚的事。
可心里实在没有个预期,如果不是温氏突然出了事,根本不可能把婚礼办得那么早。
“爸,你可别哭。”已穿上婚纱的温舒白轻轻仰着头,上一秒她还笑着,下一秒就被父亲红着的眼眶惹得也鼻子发酸。
“我不哭。”温承平背过身去,用手背将眼泪拭干,笑道,“反正两家那么近,你随时都能回家。姓商的小子如果敢欺负你,我和你妈也会一起打上门。”
“爸。”温舒白哭笑不得,“商叙才不会欺负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温承平看向红毯另一侧等待的商叙,早失了往日的从容,只不断往他与温舒白的方向瞧。
是那样在意温舒白,为她紧张,为她挂心,会第一时间为她冲在前面。
就像这次温家出事,商叙站出来时,是那么毫不犹豫。
温承平比温舒白知道的事情更多,譬如商叙也在背地里默默动员南城的部分媒体,为温家说好话。
譬如差人送来的商氏与隆昌新材合作时,关于建材质量的问题台账。
再譬如,他让温舒白安心工作,而他自己却日日夜夜为婚礼的大事小事奔波,却完全不觉得劳累,每次温承平见到他时,他都是笑着。
商叙对女儿的上心与爱护,温承平这个父亲历历在目。
“我知道。”温承平看着温舒白,眼神慈爱中带着不舍,“我知道小叙会好好待你,好好爱你的。”
温舒白来不及体会“待”与“爱”的差别,吉时已到,她去拥抱了母亲,然后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在走向商叙。
感觉那条红毯,实际上是两条轨道。
她与商叙原先走在不同的路上,而后就在此刻,他们调整着彼此的速度与方向,逐渐走在了同一条轨道上。
她的父亲停下了脚步,而她已经走到了商叙的面前。
见到穿着婚纱的温舒白,商叙才真正知道了不慎坠落人间的天使该是什么样子。
点缀的宝石化为漫天星辰,藏入她的裙摆,银线刺绣勾勒出她的腰身与纤细的颈。
她只化了淡妆,双眸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都显得高贵优雅。见他看着自己,双颊悄悄染上绯红,在璀璨的灯光下便更加夺目。
她似乎该说些什么,此刻却不太想用司仪帮他们参谋过的冗长的词句了。
在交换戒指时,她只说着真心话,对着商叙笑得粲然:“商叙,或许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你是我的选择,而我相信我的选择。”
就像领证那天,她说的那样。
而商叙终于可以回应她的这句话,在她面前单膝下跪,准备为她戴上那枚他选的HW钻戒。
钻石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愈发灿烂耀眼。
“温舒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女孩。
“我愿意。”温舒白将手伸向他,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商叙将那枚钻戒戴进了她的无名指,那样合适,紧紧贴合着她的指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以为商叙会立刻站起来,但商叙却依然单膝跪在她的身前。
她正疑惑着,便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抬高,深邃的眼眸望了她一眼,然后温柔地落下了一个吻。
他吻着那枚刚刚戴上的戒指,也吻到了她的手背。
她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唇瓣,轻轻的触碰,虔诚而怜惜。
而他终于站起身来,向她道:“谢谢你选择了我,舒白。”
经过了这个手背上的吻,温舒白只觉得整张脸都开始发烫了。
她没再问商叙什么话,只顾着照流程去帮商叙戴上戒指。
商叙始终眼里噙着笑,看她乱了节奏,怎么都戴不上他的戒指,就拉着她的手,引着她帮自己戴好。
戴上后,温舒白气恼地望了他一眼。
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似乎只是依然在为刚才的事而慌张。
婚礼司仪还在继续走流程,听到她的催促,温舒白知道已经到了拥抱和接吻那一步。
她听到身旁的商叙小声说了一句:“舒白,只要拥抱就好了。”
走一个程序,宾客们都看着,但他们就是不接吻,那些人也不敢起哄,更不会说什么。
温舒白没有接他的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司仪的第二次催促中,商叙上前抱住了她,清冽的雪松香味萦绕在温舒白鼻间,让她不觉倾靠向商叙。
“下面,新郎新娘该接吻了。”司仪笑着开口。
商叙并未将这句话听在耳中,牵着温舒白的手就要下台。
然而他的手却突然紧了紧,被温舒白拉住,他回过头去,看到温舒白踮起脚尖,用手扯着他的西服,闭着眼眸,缓缓靠近他。
她试着吻上了他的唇瓣,含羞带怯,只是一个小小的啄吻。
而商叙心里的那根弦,断了。
第040章
主动送上吻后, 温舒白睁开了眼睛,松开拉着商叙西服的手,就要离开。
却见商叙已俯下身来, 将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间。而后缓缓往下, 细吻着她的鼻梁, 再到唇角。
她仰起脸,听到男人低声哄诱:“舒白,闭眼。”
没等她反应,商叙已吮吻上她的唇瓣, 一点点撬开她的齿关。他的吻带着毫不克制的强势, 张扬热烈,逗引着生涩的她与自己纠缠, 不知餍足。
他的占有欲浓到化不开, 单手环上她的腰, 不断加深这个吻, 惹她闭上眼眸, 浑身微微颤抖, 攥着他的衣角这才不至于腿软。
他如此贪婪地掠走她的呼吸, 直到温舒白忍耐不下, 几次去推他的肩, 他才反应过来, 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
两家的父母上台讲话。
他们该下台了,温舒白比商叙要快好几步, 几乎是逃一般往台下走。
商叙看她有点打晃, 忙快步扶住了她的手臂, 温声问她:“怎么了?”
明明是他把自己吻到腿软,现在却一本正经来问她。
周围光线黯淡, 商叙看不清温舒白的神情,只感觉她莹亮的眼眸里带着些委屈:“你干嘛那样吻我?”
“你先吻我的。”商叙小声为理亏的自己辩解一句,“总要礼尚往来。”
好个礼尚往来,也确实是她先主动。
两人都是为了让宾客们看到他们的“感情”,自然是怪不到商叙头上。
既然怪不到,温舒白便只有坐在位子上生闷气了。
商叙方才看到她眼眸里蒙了雾,早就心软后悔不迭,此刻更没了任何架子,倚着手臂,侧向她那边,哄道:“是我错了,别气了。”
他怕这个吻吓退了温舒白,只顾着向她认错。
温舒白被他一哄,便继续控诉:“你还咬我。”
商叙抬眸细瞧,看她上唇还真的破了点皮,隐约沁出血来,衬得唇瓣更红艳了些。
是他当时情难自禁,吻得太投入,忍不住咬了她。
“下次不许这样!”温舒白跟着便警告他。
商叙勾了勾唇,回味着她的话:“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