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爱你,宝宝。”江驰反驳的很快,他一如既往地在意这个问题。
不论是她的爱,还是她质疑他的爱。
像是怕她不信,江驰又痴痴地重复一遍,“我爱你,很爱你,也希望你能像我爱你这样爱我。”
很想很想。
想的快要发疯。
如果她也这么爱着他,那一定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了吧。
真的好爱她。
恨不得把她真正意义地纳入骨血中,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无法去看着别的男人。
解荔捂着脸,她哽咽着,“可是我快要恨你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
她真的要崩溃了。
为什么是她,被迫承受他过分畸形的爱。
江驰微怔,他沉默着,直到指间的香烟烫到他,他才回过神。
他轻笑了声,“没关系,只要能在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恨我也无所谓。”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撂了。
江驰将香烟捻灭在烟灰缸,右手扣动按钮,车内挡板缓缓上升。
他声音冷淡,“城堡还要多久才好?”
副驾驶的助理恭敬答道:“恒温系统已经装好了,大约还有一周就可以了。”
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只见他侧脸看着窗外,唇边勾起些笑意。
明明再正常不过,可莫名让人想要一个形容词:癫狂。
他不住地心生胆寒,也不知这样的宠爱是否是那位小姐能够承受的。
第65章
解荔已经一周没见过江驰了。
这一周, 似乎是他故意给解荔时间,随她折腾崩溃。
他要做的就是不出现在解荔面前,面对她的可怜, 防止自己心软。
解荔也不负他所望,一周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摆脱江驰安排来的看门狗的监视, 可没有一次成功。
江驰的助理拿着咖啡店合同来让她签字时, 像是看不下去一般,提醒她:“小姐,江总安排的保镖是国内第一安保团队的, 大部分都有雇佣兵的经历。”
想让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解荔冷冷一笑,将他带来的合同扔到垃圾桶里。
之后, 解荔便不出门了。
她窝在偌大的别墅里,日常就是逗狗浇花看书。
王妈不知道家里为什么多了那么多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镖, 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排场。
后来见解荔总不出门先生那边又要求她将太太在家的一举一动一饮一食全部记下来,她才意识到什么,偶尔吃过午饭, 王妈会热心招呼着她出去散步晒太阳。
冬天的阳光最是暖人心。
解荔仍旧在家窝着, 她的状态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面对王妈话家常时还能时不时笑出声来。
她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件事, 也习惯了这件事。
晚上,江驰终于回来了。
他的面容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这段时间, 他并不好过。
一方面,他不愿意回来面对让他心软的解荔;另一方面,他见不到她闻不到她的味道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时间便变得难熬起来, 不能让自己有所空闲,深夜无法入睡。
可他只能忍着, 不迈过这一关,解荔会继续使用那样的小手段试图欺骗他,甚至再次逃离他。
江驰松松领带,目光开始搜寻解荔的位置。
客厅里,没有。
卧室里,没有。
书房里,没有。
江驰的步履急促起来。
一间一间房找过去,没有,没有,全都不在。
难以扼制地慌乱从江驰眸中争先恐后冒出来,他的呼吸粗重,额角开始冒细密的汗珠。
他简直想立刻将楼下的那些废物遣送回公司让他们遭受残酷的失责惩罚,连个人都看不住么?
江驰真是后悔,他后悔自己还不够狠心,他该将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装满监控,无时无刻看到她在哪里,在干什么。
江驰舔舔干涸的唇,目光移向最后一道门。
里面是潮湿阴暗的小阁楼,小小的空间几乎从没有被开启过,解荔没有理由到这里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轻轻转动门把手,怀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希望她在这里,希望她不要再逃了。
他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
江驰的双手微微颤抖,檀木雕花门推开后扑鼻而来满面的灰尘气息,这里很久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打理。
尘埃之中夹杂着丝丝解荔身上的味道,很淡的清香味。
江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的面部表情柔和下来,她在这里。
万幸,她没有选择进一步逼疯他。
江驰脚步很轻,昏暗的小阁楼内,他看到解荔身着轻薄的洁白裙子,她坐在满是灰尘的木质地板上,瘦削的背靠着墙,丝毫不顾地上的灰尘不客气地染脏她的裙子。
她的双眸紧闭,如同蝶翼般的睫毛轻颤着,白嫩的脸颊上也沾了几分尘埃。
解荔没有哭甚至没有做任何不适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睡着一般宁静,江驰仍觉得心脏抑制不住一抽一抽地疼。
好脆弱的她。
好破碎的她。
解荔似是感受到他的到来,她平静地睁开眼。
真是烦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净土,能够安静地呼吸着满是陈旧灰尘的味道,置身在这里仿佛都与这些尘埃融为一体。
她本该融为一体的,在这座城市,她只想将自己化为尘埃,静静地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不被任何人或事打扰。
没有人会在意一粒尘埃。
解荔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她站起身也不掸落身上惹上的灰尘,只朝他望过来一眼,平静无波。
她自顾自地与他擦肩而过,只留给他一个陌生的眼神,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更不要提其他炽烈的感情。
江驰蓦地慌了神。
她的行径让他害怕,解荔仅仅是不理会他而已,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解荔不是与他置气,而是像路边每一对路过的路人一般,或许今生只有这一次擦肩而过的缘分,她不会记住关于他的一切,也不会容许他的任何在她漫长的人生轨迹中留下痕迹。
江驰呼吸一窒,他忙上前跟上解荔的步伐,强迫自己露出些和煦笑意,“怎么了,宝宝,咖啡店你不满意吗?”
解荔没有任何回应,脚步都不曾顿一下。
江驰锲而不舍:“我让助理又整理出几家店,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实地考察选出你最满意的,你喜欢的话可以打造个品牌推向全国。”
只在南城那一隅之地开店有什么值得留恋,他会帮助她把她最喜欢的咖啡事业打造为国内最强的IP。、
解荔还是没有理会他。
她到洗手间洗去手上灰尘,白炽灯的照耀下,她认真对着镜子里的影像轻轻擦拭脸颊上的脏印,对同样反射在镜中的江驰面容毫无反应。
江驰心里产生了强大的不安感和怪异感。
他想去拿毛巾替她擦洗,可解荔又转身出去。
江驰跟在她身后,他声音轻颤,“对不起宝宝,我最近都没有回来是我的错,理理我行么?”
解荔下楼。
江驰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无法忍受解荔的忽视,尽管知道她是故意的,想逼他将她身上目前的禁锢卸下。
他清楚地看清她的小把戏,可在她一次次的刻意忽视下忍受不住道:“我会将那些人都撤了,只留两个照顾你日常出行,也不会再让他们跟在你身后,宝宝,别不理我。”
说到最后,他语气轻颤着有些可怜。
解荔唇角终于溢出些笑意。
江驰心下松了口气,他也微微勾唇。
她好像很知道如何拿捏他,他实在没有办法,就算知道她故意的演出来的,也无法忍受她冷冰冰的模样。
冷冰冰地对他,他会死的。
江驰想要去抱她。
解荔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她仍旧没有看江驰,而是往前走两步弯腰捡起地上属于暴富的爱球,她声音甜软了几分,“暴富,妈妈来陪你玩会儿好不好?”
江驰的笑容僵住。
原来不是回应他的话。
解荔满面笑容和暴富逗玩着,她的目光始终追随在暴富身上,偶尔从江驰身上很快划过也是不得已,就像不经意划过这满屋的空气一般。
江驰心底涌起强烈的不适,他上前一把扯住解荔的手腕,大概是压抑着胸腔处无处喷发的怒火,所以他的呼吸很重,“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解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只片刻慌乱就回过神来,她轻轻别开他的手,连带他几近崩溃的情绪也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