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刚到她们身边睨了一眼放大版但有些模糊的图片,便听到了两人同时发出的一声尖锐爆鸣声。
“苏寅琛?”
“陈泽?”
闻言,林听也不需要辨认了,直接大胆猜测,中间那个大帅哥是谢忱。
嘶,确实好离谱。
第17章
林听拍完素材后便简单收拾了一下, 出门就去见谢忱。
云旎没有跟着,她说不想见苏寅琛,对他现在的态度和印象更加恶心。
真好那口还招惹她干嘛?
而郑佳雯也去找陈泽过二人世界了。
夜风拂过山坡, 连带着暮色里的草丛轻轻晃动, 惊起了一些飞虫,偶尔还有几只萤火虫掠过。
林听看了一会儿风景, 就往隔壁敲门,手还没碰到大门,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 大金毛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溜出来, 围着林听撒娇, 时不时抬起爪子扑到她身上。
“谢小二。”
林听眸子一亮, 蹲下身安抚了一下大金毛,抬手捋了捋他的毛发。
逆着光站立着的谢忱一手松散地掐着腰,一边漫不经心地靠在身后的大门上, 用那双阴翳遮盖下的眸子打量着林听。
他声线低沉慵懒, 下巴指了指里面,问:“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他大概已经洗完澡了,头发还有些湿, 挂着零星的水珠, 依旧是最常见的白T短裤,他胳膊上有肌肉,虽然依旧清瘦, 但看起来很有力量。
林听仰头看他,说:“怎么?关门放狗吗?”
谢忱已经习惯了顺着她惊人的语录聊天, 笑说:“对啊,放三条狗。”
林听瞧了一眼大金毛, 故作认真地思考点头:“谢小二算一条,你也算吗?”
谢忱气笑了,直白道:“再加一个你。”
都挺狗的。
林听:“………”
苏寅琛打着游戏,旁边还放着几碟小菜,两瓶酒瓶子,有一瓶已经空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刺激着林听的大脑神经。
“林妹子来了?”苏寅琛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头也没抬一下。
林听嗯了一声,打趣道:“你这是被吸干精气了?”
焉儿成这个样子。
从里面走出来的李江涛恰巧听到这句话,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
他走到苏寅琛身边,拍拍他肩膀,调侃道:“呦苏哥,这是被吸干精气了?太虚了吧,回家养养吧,又菜又爱玩。”
苏寅琛发疯似的抓了抓头发,整个人都憔悴着,仰天长啸道:“我他妈不就连输五把吗?至于?”
李江涛看了眼房间里的气氛,把苏寅琛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拖出去了,顺带拉上了谢小二。
屋子里很干净,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林听注意到,他屋字里放着的篮球,隐约用油性笔签着一个名字,旁边还竖放着一个滑板,很酷炫的模样。
谢忱很有礼貌地给林听倒了杯水,敞腿坐下,两只胳膊肘撑在腿上,很是随意。
两人面对面坐着。
“谢了。”林听睨了一眼角落里的滑板,找了个话题,问:“你喜欢滑板?”
谢忱没抬眼,点了下头,说:“闲的时候划一下而已,你不是要问郝流的事吗?”
林听看着谢忱一脸“果不其然,你还是露出了真实目的”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的确是来问郝流的,但是吧,我觉得我们之间也可以增进感情的呀。”
谢忱:“………”
好高级的撩人手段。
谢忱镇定自若,大剌剌地敞开腿,往后懒懒一靠,笑说:“那行,你想怎么增进感情?”
林听身体前倾,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反倒兴趣盎然道:“就比如说你做我模特,我帮你家修电器。”
谢忱嗤笑道:“怎么?我家电器难不成全都老化?”
话音刚落,天花板正中央的电灯忽闪忽闪的,像是要短路的迹象。
林听仰头一瞧,说:“其实吧,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这张嘴的,有的人天生带着预言能力,巧了,你就是那个幸运儿之一。”
“………”
别说,还挺委婉的。
谢忱:就挺意外的。
闪了半天,所幸最后没有熄灭。
谢忱抱着胳膊道:“不一定做模特吧,你换个方法。”
闻言,林听故作不在意的哦了一句:“那我其实觉得咱们之间也不一定需要增进感情,还是就先这样淡着吧。”
谢忱:“………”
几句话下来,谢忱的心里仿佛有一只爪子在抓挠,明明痒痒的,却找不到到底是哪里痒,总之很不舒服。
她这是算是撩完就跑吗?
谢忱刚要开口说话,林听就已经回归正题:“那我们还是说那件事吧,郝流同学——”
“小林同志,你区别对待呀。”
谢忱笑了下说,打岔道:“叫他同学,叫我同志?”
林听抿了下唇,心说,不是大哥,一个称呼而已,你这是在纠结什么?
“同心奋斗,志在四方,谓之同志。”
林听很认真地解释,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梨涡,“所以我觉得你和我会成为同志。”
谢忱逐字逐句地重复了一遍,抬起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说:“同心奋斗——小林同志,你对我的革命友谊不纯洁啊。”
林听觉得好笑,回怼道:“都是人心,都有左心房右心房,不就是同心吗?怎么,难不成你的心是爱破防?”
谢忱:“………”
大哥,同志,你是不是浪漫过敏啊?
但是……好押韵。
谢忱把胳膊收回来撑着额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肩膀都在微颤。
林听瞧见少年笑得坦荡的嘴角,薄唇扯起,耳尖泛红,流畅干净的下颌线紧绷着,仿佛带着几分无奈的感觉,偏生又令人心神荡漾。
但林听却又觉得,那笑容有些宠溺的感觉。
“所以可以谈正事了吧。”林听清咳一声,扯回正题。
片刻后,谢忱嗯了一声,敛起笑容道:“你朋友喜欢的对象是高三转到我们学校的,和我一样,都在最……差的班级。”
一高按成绩分等级,最好的是A级,共两个班,一文一理,最差的是F级,每个等级文理都有。
林听一愣,看来之前猜的没错,眼前的谢忱只不过和那位大佬重名了。
但她听魏蓉蓉说,郝流的成绩并不算是很差啊,怎么会去F级?
谢忱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虑:“听说他身体不太好,经常请假,自身又比较偏科,所以总体成绩并不高。”
林听点点头,忽的一顿,仰头问他:“你身体好吗?”
“挺好的。”
“那你经常请假吗?”
“没有。”
但翘过课。
“那你偏科吗?”
“不偏,挺均匀的。”
林听拧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在F级?”
谢忱悠悠道:“因为我每一科都不好。”
林听:“……”
说到这儿,谢忱又反问:“那你偏科吗?”
林听也很实诚道:“不偏。”
“那你考得怎么样?”
林听瞧了一眼少年的神色,觉得还是做个好人吧,别刺激他了。
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也不好,也就马马虎虎,我就是一中平行班的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学生,中考运气好进了一中而已。”
看着眼前的女生不自然低落的模样,谢忱心中有了猜测。
他垂了垂眼,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以后还是不要刺激人姑娘比较好,毕竟又失恋又落榜的,心情肯定很郁闷。
谢忱换了个话题,问:“你学文学理?”
“文,理科我觉得很吃力。”
林听说,毕竟高一参加物理竞赛,导致那段时间她的成绩落下来了一大截,这段低落史也一直成为了何春霞同志和林听吵架时必搬的“黑料”。
但究其原因是因为理科没有她喜欢的专业,她的目标一直是中文系。
谢忱语气真诚地笑说:“我倒觉得你理性思维很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