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开朗大男孩:嗯,今晚下雪了,我就出来走走,恰好路过你家小区,就过来接你。】
林听笑了起来,还路过呢,谁大晚上故意路过呀。
【不听:那你等我。】
她去换了件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阳台上的雪花越落越大,应了书里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像是满天星星点点飞舞的柳絮,少有的浪漫。
推开阳台的门,冷风夹杂着雪花飘了进来。
白港市罕见的下了雪。
是初雪。
林听向下看去,只见谢忱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戴了个格布色的围巾,站在雪地里看她。
少年人长得很好看,那双弯起来的眼睛清澈如泉水,是和弯月镇一样的澄澈,倒映着冰天雪地,额角碎发半掩住他的眉梢,线条流畅,轮廓清晰,一如既往。
见了林听,谢忱招招手,说:“林三三,你有两个选择,一呢去看雪,二呢……”
他笑笑,张开了胳膊,成一个拥抱的姿势,歪了下头,对林听说,“二呢,和你又帅又多金的男朋友一起去看雪。”
林听依靠在栏杆上,向下看着他,故作为难道:“嘶,可我男朋友明明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儿,什么时候又帅又多金了?”
“简单啊,”谢忱玩味道,“因为你男朋友他——很自恋呗。”
噗得一声,林听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笑得格外开怀。
“那你等我!”说完,林听拉了件外套随意披上,就小跑着下楼了。
临行前还给自家老太太说了一声。
老太太见自家孙女这么激动的样子,转身就进了卧室,把正在睡觉的林宏义老爷子拍了起来。
她压低声音说:“你还睡?咱家三三是不是谈恋爱了?”
林宏义老爷子迷迷糊糊地睁眼,愣了下,点点头囫囵地嗯了一声。
鲁音华老太太瞪他一眼,自顾自地分析着:“这几天三三天天往外跑,还时不时待在房间里傻笑,肯定是有男朋友了!”
她很肯定,然后转头问自己老伴儿。
老头躺在床上,眼都没睁开,嘴里咕哝着应下。
鲁音华:“………”
“还睡?就知道睡!睡吧你就,孙女的事儿你是一点也不急,等三三被人拐跑了,有你后悔的!”
“……嗯嗯,后悔……”说着,他还翻了个身。
鲁音华:“………”
林宏义老爷子叹口气,半坐起身,说:“年轻人谈恋爱多正常了,你管的多了,孩子反而放不开。”
“也是,所以我也没管呐。”
“三三有分寸,你也别想太多了,咱家三三吃不了亏。”林宏义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
鲁音华老太太也长叹口气,看着窗外的雪花笑笑,说:“还是去父留子好,哎对了,我前两天买的旗袍,等夏天了我试试,感觉还不错。”
“嗯嗯……好看的很,扭秧歌穿……”
“………”
*
林听刚出楼梯口,便见到穿着黑色大衣的谢忱依旧张开胳膊笑看着她。
“林三三,来抱抱。”
“幼稚!”林听笑说,但还是小跑着过去。
谢忱抱着她转了个圈。
刚一落地,林听就说:“你傻呀,下了雪,地面这么滑你不怕摔倒啊?”
“摔了就摔了,有我垫着呢。”谢忱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得意。
反正,能抱到女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林听白他一眼,说:“傻不拉几的,谈个恋爱,谢大教授的智商也下降了?”
谢忱啧了一声,说,“啊对对对,你男朋友因为太爱你,然后成了恋爱脑,成不?”
说着,他俯身亲了一下林听的额头,又亲了亲林听的嘴唇。
林听突然有些热,但拿他没辙,说:“打住,说好看雪的啊。”
再说了,万一上头了,他难不成要滚雪堆啊?
林听眼眸一转,微微仰头,狡黠地笑了笑,说:“而且,我可是为你好,控制点好不好?”
闻言,谢忱垂头笑得不行,抬手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替林听围上。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出门太急,围巾帽子都没有戴。
谢忱把围巾整理好,刚好可以裹住林听的耳朵,他抬手帮林听暖了暖冻的通红的耳朵,说:“暖和吗?”
林听感受着他的体温,暖暖的,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只剩下清晰的心跳声。
“还……行吧。”
大概是谢忱的目光太炙热,林听条件反射似的收回视线,说:“走走走,看雪去,别傻站着啦!”
在他们走后,原本的阴暗的小区楼巷道里,才走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
谢忱带着林听来到了一处广场,雪花落了他们满头。
林听捏了个小雪人,拿手指戳了两个眼睛和一张嘴,然后递给谢忱说:“看,我捏的你。”
“哇塞!”谢忱看了一眼,忍着笑和气,故作惊讶道,“林三三你怎么这么有才呢,这个雪人和我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呐!”
林听:“………”
夸得很好,下次别再夸了。
“谢二狗!”林听抓了一把白雪,揉成一团扔了过去,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林听两只眼睛都笑弯了,顾不得冰凉的手,弯腰又搓了个雪球。
对面的谢忱看着黏在身上的雪花,也笑着,咬牙说:“好好好,打雪仗是吧,谁输谁菜狗!”
“谢菜狗,我赢定了!”
说罢,又一个雪球砸了过去,与此同时,一个偌大的大雪球也在谢忱手中渐渐成型,看得出来,这货是想靠重量优势取胜。
林听看到了谢忱滚起来的巨大雪球,一时睁大了眼睛,指着谢忱说:“谢二狗,你敢不敢要点脸?”
谢忱吊儿郎当地笑了下,抱着大雪球,微扬下巴,顽皮赖骨道:
“林三三,我让你三招,三招内我不动手,三招后,这个大雪球瞄准你。”
林听微怔,三招?三招都不够她准备雪球的,若是换了以前,林听大概是要“拼死一战”,硬碰硬。
只不过嘛,人总要学会智取。
她笑了一下,双手插在兜里取暖,似乎像是投降了一般,但嘴上功夫却不减,说:“谢二狗,你说让我三招的对吧?”
眼见自家女朋友又怀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谢忱心里就忍不住好奇起来,他倒想看看林听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对,我说的。”
“三招?”林听啧了一声,眸子清亮,说,“你看不起谁呢?我只用一招就够了。”
“林三三,大话可不要说得太早啊。”他能这么菜吗?
林听问:“不信?”
“不信。”谢忱就站在那里,抱着雪球,看她准备耍什么花招。
林听抿唇笑了下,尽力忍着,抬头说:“不信的话,咱们打个赌呗。”
“赌注呢?”谢忱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暂且当个秘密呗,敢不敢?”
“那来呗。”
话音未落,林听喊了一句“谢二狗,接住我”,随后便小跑着冲向谢忱,快到他面前时,脚下似乎打了滑,身形瞬间不稳。
听到林听喊出来的一瞬间,谢忱眼睛都瞪大了,飞快地丢了大雪块,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揽住林听的腰。
怀里是笑得开怀的女孩,而那个“必杀技”大雪球也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谢忱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旋即意识到,原来这就是那一招。
林听抬头看他,说:“我赢了!”
“嗯,”谢忱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败在美人计上,“林三三,你可真是完完全全拿捏我了啊。”
“这叫兵不厌诈嘛。”
谢忱只得缴械投降,说:“行啊,愿赌服输,说吧,想要什么?”
林听想了想,踮脚亲了他一下,见谢忱还有些发愣,林听又狠狠地补了几下,亲吻方式和小鸡啄米如出一辙,却又每次都蜻蜓点水般滑过。
每亲一下,谢忱的心头仿佛都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扫动,抓痒着他的心。
林听看着有些愣愣地谢忱,心说,我不会真的把他亲懵了吧?
“咳咳,就罚你……被我亲哭得了。”林听一本正经地说着令谢忱哭笑不得的话。
两人的眼神相接,谢忱心中的冲动越来越盛,俯身吻了上去,舌尖撬开了唇齿,逐渐深入交缠。
林听的心跳越来越快,下意识地往后退,但却避无可避,整个人都牢牢地包裹在他的怀里,鼻尖依旧萦绕着熟悉的薄荷清香。
好不容易松开一会儿,林听喘了一会儿,换气这种事,她是真的不会,不然主动的就是她了。
谢忱笑说:“不行啊林三三,就这还亲哭我?”
林听倒也不气,微抬下巴说:“那没事,以后拿你练习得了,练得多了不就会了。”
“看不出来,我女朋友对我占有欲这么强?”谢忱坏笑道,“那不然,再多亲几个?”
林听回想起来刚刚的窒息感,旋即摆手道:“那不行,这儿还是在外面,回家再说。”
说完,林听转身就离开,刚一转头,嘴角的笑容就压不住了,心说,今天外面也不是很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