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帷幕荡起来,露出身后的窗外游轮。
意大利的夏天实在燥热。
翡珊脸上却没有一点脱粉地迹象。
她没有那么着急上船,摆弄着手上的扇子,对着镜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礼桃配文:【祝我和我的朋友,往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远航啦】
翡珊从来没有死心过。
在巴黎买下所有适合礼汀尺寸的婚纱。
她就一直没断了和江衍鹤结婚的妄想。
礼汀往下拉了一下评论。
明明知道礼桃就是拍给她看,来示威的。
她还是很认真的,给她们的合影点了一个红心。
她想起那天试婚纱的时候。
礼桃在她面前说的话,说翡珊和江衍鹤多么合称。
于是礼汀又认真的评论了一句。
【TT-Lynn:很漂亮,还挺般配的。】
手腕的束缚,随着动作发出叮铛的响声。
她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咬住下唇,垂下脑袋。
她才不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
没有公主的腕骨缠着皮质的项圈,连着长长的锁链。
昨天的记忆涌进脑袋。
恋人近乎疯狂的患得患失,最近越发强烈。
好像她的避忌和不开口,从来没有给予他半分的安全感,反而荒原添火。
“喜欢看我和别人在一起?再一言不发地偷偷吃醋是吗?”
“你之前什么都不说,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昨夜他给她换好鞋,绑上系带以后。
她一直软声和他求饶。
因为实在受不了了。
她满脸红晕和泪痕,嗲嗲地求他,偷偷地尝试着往前爬。
被他圈住腰,捏着小腿,好整以暇地拖了回来。
男人拉长了声音,浮出点笑意,压迫性地撑在她上方,不允许她反抗:“汀汀怎么老是和我说不要呢?”
房间门把被人转开,身后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回忆。
礼汀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是谁走进来。
哥哥身上有一些爱神木和百里香的气息,让她依恋的味道。
年轻男人的胸膛在身后,触感火热滚烫,走到她身后,下颌抵在她的肩头。
礼汀的心脏已经已经砰砰地跳动起来。
“怎么站在窗外?前面是海,宝宝,要小心啊。”
他促狭地笑,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没把脚腕锁起来,就怎么不安分吗,嗯?”
“不要....被锁....”
她垂下眼睛:“一直留在这里等你,我很乖的。”
早上,他抱她去清理的时候。
看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就舍不得捆住她。
回来的时候,看她居然一个人在窗外依着扶栏站着,自然不放心。
“要让汀汀记住别一个人站在半空,总要给点教训,对吧?”
他步步相逼,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强势极了。
她被人环住腰,小猫一样细细声地叫了一声,随即陷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不会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道歉怎么这么没有诚意。”
“我带了一些Sassicaia,想让汀汀喂给我喝。”
他的嘴唇凑到她的侧颈,手指拨开发丝,啄吻她瓷白皮肤上细小的绒毛。
“好喜欢,怎么都闻不腻,想一辈子赖在汀汀身上。”
放在门口雪柜上的,这是她几年前就想尝试的红葡萄酒,只有撒丁岛附近的酒庄才产。
和平时被他允许喝的青绿葡萄色Vermentino不一样。
他的气息到耳廓的时候。
她像被电打一样发起抖来。
刚刚翡珊穿的婚纱。
明明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型号,都怪自己不会争取。
眼眶有一点发烫,她咬着下唇埋怨自己不珍惜,像是失去了他给她埋好的小小惊喜。
察觉到她不专心。
他的拥抱是压迫性的,根本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她抓皱了裙边,死死捏住裙摆的中指和无名指莫名有些疼痛。
无名指。
上次在意大利,想要和他求婚的时候,害的他受伤的往事。
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情感不是爱与恨,而是愧疚和怜悯。
因为这件事她一直都对他愧疚着。
被他温柔地拢紧,他的气息灌进呼吸里。
“嗯......我喂你。”
礼汀已经动情了,她的手指缓缓上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不合时宜的。
江衍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没有接。
怀里的人,小小的红唇,湿润的眼睑,就像一支白色的山茶,染着晨露,等待着他采撷。
“电话.....哥哥,快去接电话。”
礼汀软糯又倔强地从后面拉扯他的衣服。
她声音有些颤,眼睛扑闪着,亮晶晶的。
烧灼的痒,让她难受得不行,就好像在极乐和地狱之间来回拉扯。
对方很顽劣,并没有正经起来的心思,掐着她的脖子,桎梏她:“就这么不想我碰吗?”
她没有什么驾驭他的优势,却有挑动他到心猿意马的能力。
所以宠着他,哄着他,又要清醒地让他先去做正事。
出发航行的游轮,还有两个小时靠岸。
马上就要到撒丁岛最近的港口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去主持今晚的庆典。
江衍鹤不打算去。
男人看着她白裙的领口被细汗浸湿,就觉得一阵悸动,拖住她后脑勺的手指怜爱地卷了卷。
“那些虚礼我都懒得管。”
他埋下头,吻在她的颈间,轻柔地像不忍破坏她梦境的涟漪:“怎么办,难道汀汀不要我吗?”
红酒被他一点点渡给她。
她小口地往下咽着,红酒辛辣回甘,从鼻翼里连同大脑神经都开始麻痹。
好热,醉酒会让人有一种醺醺然的懵感。
电话那头催得很急,
礼汀不想江衍鹤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又舍不得黏着她的男人。
逃开握着她下颌的手掌,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
江衍鹤把手机扔到一边,嘴角挂着笑意点开了扩音。
里面传来海浪和音乐声,以及罗斌有条不紊的报告声。
男人一边和他们沟通着,一边放肆又狂热地舔舐她的唇边的酒渍。
像是倾泻这段时间,他心里积压的戾气和不确定。
“既然你说康总都打点好了,我去,反而让外公他们一群人冷场。”
“康总说,这些都是航信业的巨贾,需要和前辈们沟通和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