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最多无缝衔接,恋爱过程中给人带来的体验感也从没差过,程晚这种他是真没见过。
当着人面就开始勾勾搭搭。
麻烦问一下,
他这个正牌男友,
现!在!是!不!是!多!余!了!
他在这耽误你俩谈了是吧?
任放冷哼一声,带着自己仅剩的骨气,瞪了小三一眼,拽着程晚怒气冲冲地走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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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最后一节自习通常都是被默认为专供娱乐的,高一年级的小学鸡心还野着,每到这个时候就疯了似的撒欢。
值班老师也试图过来整治过几次纪律,但怎么也压不住,本来这节课就没人能再学下去,于是久而久之,老师们就懒得再管了。
程晚这周末要跟着周北洛回他另一套房子,两家邻座别墅靠得太近,周阿姨许是怕她偷溜回去听到什么伤心,于是临时收拾出来了靠近市中心的另一套。
那户大平层距离附中挺近的,步行十五分钟距离,放学后他们一起走回去,免得堵车的苦,也算得上方便。
但……
一想到周阿姨一小时后在小区楼下的笑脸相迎,程晚就有些无法面对周北洛这张脸。
因为要赶着回来上课的缘故,校医并没有太细致地处理两人脸上伤口,可是为防止伤口发炎,她还是给人各自塞了一份消毒湿巾和无菌敷贴,嘱咐着让两人回教室自己处理。
周北洛没镜子,看不见脸上伤口,男生一直懒得处理,程晚生怕他就这么顶着这张脸回去被周阿姨看见。
事件撞破后两人的后续对话她都能在颅内演一遍……
周阿姨发现伤口,紧张关心:小洛你脸上怎么弄的?
周北洛无所谓敷衍:摔的。
周阿姨皱眉不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可能,你说实话妈妈不怪你,是不是在学校跟人打架了,跟谁打的?
周北洛:打了,任放。
周阿姨面露疑惑:任放是谁。
周北洛:程晚对象。
程晚卒——
捏着消毒湿巾的手指轻轻颤抖,即将die掉的少女深吸口气,把自己给少爷涂药的专注程度瞬间又提高了三倍。
她一会就把那张超大尺寸的无菌敷贴裁剪整齐,给人贴好,顺带帮周北洛设计一下他的归家造型,力求让繁重的秋季校服直接盖住男生整张脸。
脸都看不见了,何愁伤口乎?
握着美术剪刀,程晚边打量分析着男生脸上的伤口形状边细心裁剪着无菌敷贴。
直到剪到第三枚,女生才后知后觉地探查到一丝异常。
……周北洛现在整张脸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少年除了眼尾还是恹恹耷拉着,表现出该有的不耐,其余脸颊的皮肤,以及带着透明绒毛的耳尖全都酿着奇怪的桃红。
怎么搞的?
程晚诧异地又凑近看了眼,周北洛啧了一声,索性直接靠上了侧面的白墙,少年语气嫌弃,只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人的脑袋摁远她。
“你自重。”
“……”
防人之心还挺深。
不是谁都觊觎你的,少爷。
程晚咽下心中的无语,蹙眉想了会还是迟疑问出声,“周北洛,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对,还有可能是过敏。
“你感觉头疼吗?你发烧或者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说,虽然任放现在是我男朋友,但他如果把你打发烧了,我一定为你撑腰。”程晚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回去找周阿姨告状,句句都高情商。
女生吐词严谨的同时,视线重新扫到他斑驳痕迹的脸颊,嘴巴一瞬不听使唤,下意识喃喃道,“不过,被打到发烧也太虚了吧……”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少年兴味索然的模样瞬间振作起来。
周北洛觉得好笑,高傲地冷呲一声,冲她假模假样地挥了两下拳“有没有搞错,刚才是我把他摁在地上打。”
程晚不理,手指在半空轻点道,“一,二,三……”
“数什么东西?”
“你脸上被打的伤口。”
“……”
“那是他专门打我脸,”一想到任放下作的打法,周北洛就气不打一处来,少年又靠回去,懒得跟她辩论,“不信你看他腰和背,全是我打的淤青。”
少爷胜负欲强起来只能顺毛捋,程晚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女生满口答应下来,捏着裁剪好的无菌敷贴渐渐靠近,“好好好,我看。”
“你敢看。”少爷威胁地半眯起眼。
“……我不敢。”
程晚顺从地回完,完美贴好一块无菌敷贴,女生退回桌前,重新拿起第二块,快要贴到他伤口上时忽然状似无意地小声开口,“对了。”
“你和任放到底为什么打架啊……?”
“他长得太丑。”周北洛淡淡睨向程晚,声调骄狂不驯,“碍我眼了。”
“你怎么看上他的?”
“……”
人身攻击,
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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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程晚的上药大计顺利实施,赵多漫自告奋勇地跟她换了座位,目前以她和胡可可为中心,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环座次三排中心·八卦讨论带。
震源中心胡可可带头窥视着两人动向,女生细致地看了会,随后甩开马尾环视一圈,面向自己的信徒,郑重其事道,“看看!同学们看看,程晚在给谁上药?”
拖着板凳流窜来的齐群踊跃举手发言,语气是挡不住的激动,“她在给我兄弟上药。”
“程晚不给任放上药,却冒着串座的风险也要给周北洛涂——”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多漫摸摸下巴思忖道,“高二教学楼离我们这太远了。都快放假了,她就是想帮任放涂也够不到啊。”
“胡说!爱都能隔山海,还在乎这小小的距离?”没等胡可可开口,齐群就已经能够独挡一面地铲除异己。
“?你这涉及到唯心主义了吧。”
“你怎么总抬杠啊,”齐群皱眉反问道,“医务室外面你又不是没看到,程晚对任放和对我们兄弟是一个态度吗?”
“我周哥只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她是来看谁的,程晚立马就慌了,她下意识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当时说的是看你,就一个人,最后是任放那个小三咳嗽了两声才把他也加上的。”
“……等等。我理解你磕cp的狂热心情,但你把人家正主说成小三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齐群盯了她两秒,表情麻麻地启唇施令,“小喇叭,”
胡可可瞬即相应:“在!”
齐群:“把这个□□徒给我逐出去。”
“喳。”胡可可面带微笑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您离开。”
“……”
凭什么!
赵多漫闷头趴在课桌上宁死不屈。
你们这些该死的脑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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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人管纪律的缘故,本周监狱的最后几十分钟熬得还算轻松,程晚东西收拾得迅速,飞快背着包下楼和周北洛并肩晃悠出校门。
四周充斥着炸货奶茶的馨香,女生心情愉悦,没等她走过两分钟,这般舒畅的心情就突然被打破。
程晚脚步一顿,她眼尖地在路边看见了个隐藏炸弹。
任放。
视线又移到前方半米处的周北洛,程晚攥着书包带,心绪倏地紧张起来。
下午刚打完架,现在又危险地狭路相逢……
临街少年一脸痞样,嘴唇顿顿地发出“突”的声音,没精打采的眼神在望见她身侧的周北洛后更加耷拉。
真的……他真的快习惯了。
我都快磕你俩了。
“渣,女。”
任放隔着点距离,萎靡地朝程晚做了个唇形。
察觉他没有跟过来的意图,女生才募地舒了口气,她狠狠回了个“你,滚。”的口型,快步几步跟上前去。
周北洛从始至终就扫了一眼任放,而后就跟没看见他一般,一步步走得松弛。
“程晚!”
松懈下的背脊在听见这声呼唤后瞬间发凉,程晚朝后瞄了一眼,又紧张地转回来看周北洛。
男生脚步顿住,单肩背着的书包轻晃了下,随后,他也扭过头去。
身后的任放只淡笑着晃着个call me的手势,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少年眼眸张扬,动作中宣示主权的挑衅意味已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明摆着是冲谁来的。
周北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像是吃到苍蝇般瞬间又把头扭了回去。
“傻逼。”
程晚转过头,在心里默默跟了个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