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岐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我靠,你在嘴硬什么,以前你不是也夸过?”
“有嘛,不记得了。”
朱岐轻啧一声,和许嘉遇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晚上,陈最回家,钟妈刚好收拾完屋子,碰到他询问,“衣帽间已经收拾一半留给向小姐。”
陈最点头,“把我的衣服搬出来,她一半不够用,小石头呢?”
钟妈指了指楼上,悄声说,“开心得不得了,一直缠着向小姐视频呢。向小姐要回来了,这个家终于不冷清了。”
“会吵得您头疼。”
钟妈笑了笑,“还不是怪你,遇到向小姐,两人加起来的岁数超不过小石头。”
陈最乐了,指控道:“是她缠着我吵。”
“是是是……”钟妈笑着有些无奈地摇头。
“钟姨,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看石头。”
钟妈点头,催促他赶紧上去。
陈最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这点她清楚,可就是亲情缘薄。
陈最上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他两步并一步。
二楼右手边的房间,单独给小石头准备的房间。
小石头四岁开始独立,屋子是提早就装修好的,是向栀定下来的风格。
此刻,小石头刚和向栀视频完,小胖手指点开相册找到视频,一边看一边捂着小嘴偷偷乐。
两条小腿晃晃悠悠的,手杵着脸,一下又一下地翻着。
陈最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单手插兜,半倚靠着门框,因为喝了酒,白皙的脸微红,眼尾湿润,带着一种松松懒懒的痞劲。
他敲了敲门,“几点了。”
小石头后背激灵了一下,小小的后背绷直,回头,笑得像个小傻子,嘴角的梨涡和向栀的梨涡一模一样。
这让陈最想到小石头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向栀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他们当时也是惶恐的,但又期待着这个新生儿。
“爸爸,你吓我一跳!”小石头撇嘴,先告状。
陈最看着小石头的那些小动作,他一心虚和向栀一样。
“我站半天了,看什么看这么入迷?”陈最问。
小石头双手捂住ipad,“什么也没看。”
陈最走过来,移开桌面上的水杯。
小石头紧张地盯着他。
“你爷爷过来了?”
小石头摇头,摊手叹气,“爸爸,你不要总惦记那点钱。”
陈最笑了,“我们是不是朋友,不是说过私底下兄弟相称?”
小石头点头,“是说过。”
“那是不是要讲义气,兄弟相称,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怎么能谈惦记,瞧你这话说的。”陈最开始耍无赖。
小石头抿了抿嘴唇,“爸爸,你不要骗我了,你前几天不是还说要界限分明嘛。”
陈最一愣,前几天两人因为分荔枝说过这话,这小子已经学了他的几成功力,不是总被他坑的傻小子了。
陈最带娃,很少用父亲的身份强压小石头,他和向栀对小石头的期许全在名字里,快乐平安就好,只不过在教育上,他更想平等地去对待小石头,更多在童年时期多陪他,让他快乐自在。
而他在教育问题上,也主张和小石头一起成长,一起玩。
陈最拍了拍小石头的后脑勺,笑道,“哪有,我们的关系不是随时变换的嘛。”
小石头懵懵懂懂地点头。
陈最坐在他旁边,诱哄道:“所以,告诉爸爸在看什么?好兄弟一起分享嘛。”
小石头叹气,还是被发现了。
“那你不能告诉妈妈,我偷偷给你看视频。”
陈最疑惑,但还是点头。
小石头小手拿起ipad,解锁递给他,“这是妈妈偷偷发给我的,她说是专属我一个人的视频,只有我有。”
这是向栀去非洲后,不能随时回来的那一个时间段。
“这可是妈妈发给我的,你没有看过的哦。”小石头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表情超级得意。
“哦?”陈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今天我赚到了。”
小石头点头,视频是向栀发给小石头的,也是向栀特意为他拍的。
视频的封面是向栀特意做的——给石头小朋友。
上面还画了小石头的Q版画。
点开视频,先是风声,戈壁的景色,向栀突然冒出来,她穿着冲锋衣,戴帽子,头发被风吹乱,围巾下的唇一张一合,“小石头,看看这里,漂亮吗,这是利迪亚最北部的沙漠,这边有很多野生动物,妈妈带你一起找小动物。”
视频里,她站在沙漠戈壁,笑容灿烂,如阳光般明媚,唇角的梨涡增添一抹亮色。
她的眼睛如清澈水潭,像宝石般,光彩夺目,一下子将人吸引过去。
那是自由带有野性快乐的向栀。
像是在戈壁中绽放的野玫瑰,耀眼又坚韧。
只是短短几秒,却如羽毛般轻柔拂过他的胸腔一般。
陈最下意识摸了摸左胸,为什么跳这么快?
“爸爸,妈妈漂亮不?”
陈最缓过神,清了清嗓子,意识又再度停顿一下,“嗯……漂亮。”
很漂亮……
小石头嘿嘿一笑,骄傲地扬着脖子,“我的妈妈最漂亮了。”
*
向栀没想到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搬家的日子定在下午。
那天还没到晚上,周围的亲戚朋友便知道她和陈最“和好”的消息。
她的微信可热闹了,冯佳佳给她发了各个群的吃瓜截图,有人还下赌注赌他们会不会再分居。
香林公馆她来过很多次,新车车牌已经录入,车停进车库。
陈最和物业打了招呼,有人早早在门口侯着,帮忙将东西拎上去,向栀只背了一个小包进门。
陈最的家,她来过几次,可这次心境却不一样。
“陈最!”
她站在客厅喊了一声,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爽。
陈最打着哈欠下楼,揉了揉鸡窝头,眯着眼睛,他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侧过身,“去二楼。”
向栀撇撇嘴,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意。
到了二楼房间,保安放下行李走了。
陈最拿了两件行李,向栀撇撇嘴,“你房间有什么可看的?”
说完,她拿起黑色行李箱,拖了进去。
陈最挑眉,略微惊讶。
“有衣帽间嘛?”
“在里面,钟妈收拾好了。”
向栀拖着行李箱往里面走,衣帽间很大,同她公寓的差不多,风格是她喜欢的,她扫了一眼,又走出来。
“这是我住的房间。”
“嗯。”
陈最懒得陪她动,他站在一旁,揉了揉脖子,他刚睡了一会儿,此刻疲懒地靠着墙,不是很精神。
“那你住哪?”
陈最抬下巴一指,“就这儿。”
“我们住一起?”向栀后退一步。
陈最看着她完全防守的模样,有些想笑,他掐着嗓子,学着她的样子,欠欠地:“我和我老公住一起,我们感情好着呢。是不是你说的。”
“我乱说的,这也算?”向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陈最哼笑,“小石头听到了,钟妈也知道,做戏总要做全套。”
向栀盯着他看,“你不会故意的,想占我便宜。”
她可记得酒店的事情呢。
陈最嗤笑,直起身,双手护在胸前,“我还怕你晚上扑我呢?”
向栀摆手,“no,你不要把自己的魅力看太高,你就算脱光了躺在我旁边,我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陈最呵了一声,朝她走过来,一步步逼近,向栀被他逼得退到墙角,一步步后退,他俯身凑近,一双桃花眼,满目含情。
两人挨得极近,向栀垫脚就能亲到他。
陈最的长相是符合向栀的审美的。
高中的时候大家讨论理想型,她就偷偷和冯佳佳说过,陈最的长相和身材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可惜他是陈最,她的死对头。
那时候陈最出国,朱岐去英国看他,在某个酒馆拍了陈最的照片,发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