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兰捂着脸,痛哭。
向立国起身,有些头晕,他盯着叶秋,手指颤颤抖抖,“你养的好女儿!”
叶秋抱着叶子兰,“你打她做什么,要打就打我,不,我要打你这个小贱蹄子。”
叶秋作势要起来,向立国狠狠一推,“滚,都滚。”
他摆着手,抚着楼梯杆往二楼去了。
向栀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叶子兰,“你记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从向家出来,向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在发抖,整个人木木的。
陈最看着她,走上前只是抱着她。
他清楚知道,她的二姐对她意味着什么,她二姐的幸福,一直治愈着她。
从她问叶子兰的时候,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向栀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她现在需要一个支撑。
她最爱的人,又遭到了背叛。
她恨,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我要去找季霖。这个杀千刀,我一定要活剐了他!”
向栀挣脱陈最的束缚,她身体还在抖,愤怒的意志强撑着不让她倒下。
“向栀,到我这来。”陈最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拉近怀里。
“你放开我。”向栀指甲狠狠抠住他的手臂,很用力,她已经失去理智,冷冷地看向他,“原来男人都一个样。”
他心里一紧,她那冰冷的眼神,让他透不过气来。
她挣脱他的束缚,想去拦车,他追过去,将她拽到一旁,“你现在的样子,哪个车敢载你?你知道他住哪里?去了要说什么?这件事二姐知道吗?”
向栀低下头,眨了眨眼睛,肩膀微微颤抖,是她的身体还在发抖,因为太过愤怒,身体的应激反应。
陈最托着她的手臂,给她一个支撑,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她的理智渐渐回笼,盛怒褪去,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二姐很爱他,她为他放弃了热爱的事业。
二姐会知道嘛?
知道了,会不会像她母亲那样,选择隐忍,选择原谅。
“我要去找他。”向栀仰头,红着眼眶,执拗到。
陈最看着她,“我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你别动手。”
“不行!”向栀嘶了一声,嘴角牵扯到了伤口,“我找他难道是跟他讲道理?他背叛了我二姐。”
陈最皱眉,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了。”
“我不需要。”
“难道你想让小石头看见你这个样子?”
向栀抿了抿唇,“我这伤很严重?”
她没觉得多严重,除了嘴角有些疼,其他地方没有感觉。
她从小就擅长打架,和叶子兰对打,她也是处于上风的。
“嗯,快成猪头了。”陈最松开手,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向栀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有特别多挂彩的地方,脖子上面被挠了几下,嘴角有点血,哪里肿成猪头了。
她斜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猪头,你知道他住哪?”
“嗯。”他平静地开着车。
季霖和方世安合作177项目,已经开始布局,这时候季霖是住在盛华旗下的君玺酒店。
他们赶过去,人已经走了,向栀给季霖打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
“丫的,他肯定知道我要来。”向栀双手叉腰,气得想踹门。
“比起找到他,你应该和二姐谈谈。”
向栀看他,静静地看了几秒,她没有反驳。
她再怎么愤怒,也要听一听二姐的想法,可她又怕,她怕二姐同她的母亲一样,选择忍气吞声。
她看着陈最,莫名有种依赖感。
从君玺出来,她还是打了电话,电话嘟嘟两声,都像锤子敲击着她的心脏,一下比一下重,那头电话接通,“小七。”
声音有些沙哑。
“你哭了?”向栀立刻听出来了。
“没有。”二姐还是那样温柔。
“怎么可能,你声音不是这样的。”向栀不依不饶,“是不是季霖惹你生气了?”
“你知道了?”吴优反问。
她们姐妹俩实在是太熟悉了,一句话便轻易察觉对方的情绪。
向栀抿了抿唇,没出声。
吴优了解向栀,“我早就察觉到了,小七,今天他和我说这事儿,是你发现了什么吧。”
向栀嗯了一声,“我不会放过他的。”
吴优叹气,“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别做违法的事情。”
向栀气闷,“他应该受到惩罚。”
“你和谁在一起?”吴优问。
向栀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最,闷声道,“陈最。”
“把电话给他。”
向栀不情不愿地递过去,“二姐叫你接电话。”
陈最接过来,那边吴优道:“陈最,小七性子烈,这事你别叫她掺和,我自己会解决。”
陈最看了一眼向栀,她气得圆鼓鼓地,他走远了几步,“不让她管,她做不到。二姐,这事你和她讲清楚,我相信她会有分寸。”
吴优叹气,“你把电话给她吧。”
“好。”陈最停了几秒,“二姐,这事她看得重。抱歉,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我明白,你担心她。”
陈最没再说什么,他不应该说的,但这事不说出来,吴优不会跟向栀深谈,那向栀会钻牛角尖。
向栀接过电话,那头吴优道,“季霖去京北后,我就发现他不太一样了,他很少和我视频,每次我打过去,他都是在忙。
直觉告诉我,他出了问题。今天他才坦白,我以为他是想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没想到他的事情是被你发现了。”
吴优笑了笑,“小七,谢谢你。我想……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离婚的事情。”
“二姐……”她声音哽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优当断则断,“你二姐没那么脆弱,也没有那么善良。你好不容易回京北,好好陪陪小石头,别操心这些烂事,不值得。”
“不行,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七……”吴优有些无奈,她叹了口气,“他们不值得。”
“可你值得。”向栀抿了抿唇,带着鼻音,“二姐,你做你该做的,我做我想做的,我不会惹事的,我都是当妈的人了,很稳重的。”
她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松些。
“嗯,小七照顾好自己。”
听着二姐疲惫的声音,向栀咬了咬牙,二姐和季霖在一起十五年了,最后却落得如此结果。挂断电话,陈最走过来,向栀看着他,不免有些迁怒,“男人都一样。”
陈最举起双手,笑着逗她,“别扫射啊。”
他想让她缓和一下情绪,不要那么紧绷,她现在就像一只竖着毛的猫,完全的攻击状态。
“难道不是?我回国的时候,就见过你和别的女人调情,这我不管,反正你有喜欢的人,你想和别人在一起,我们直接离婚,你要是出轨,我就废了你。即便我们是协议结婚,没有感情,我也不允许你背叛我。”
陈最气笑了,“哪天?”
“在seven club 那天,我在走廊见过。”
陈最拿出手机,他真的有些生气,又有些着急,他翻开朱岐的朋友圈,找到那天照片,递给向栀,“那个女生是朱岐反串。”
向栀狐疑地看过去,照片里朱岐的头发衣服和那天的一样。
“那只能证明,你那天没有调情,不能证明其他的。”她别扭地说。
陈最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所以,那天你要我的体检报告,怕我是个脏的?”
向栀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我得为我的健康着想。”
陈最向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弯腰与她平视,漂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他咧嘴一笑,眉眼微翘,欠嗖嗖地,故意地说,“你放心,睡过我的,只有你。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不久地……将来。”
后面的话,他一字一顿,像是要刻进她的心里似得。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向栀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直起身,绕过车头,“走吧,在小石头回来前,你要换身衣服。”
待她反应过来,红了脸,气急败坏大喊,“神经!下流!我就算再怎么饥渴,我也不会想睡你啊!”
她气得直跺脚,他可倒好,气定神闲地坐进车里,还冲她歪头,示意她上车。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狗东西,脸皮够厚的。”
她气得圆鼓鼓地,坐在后面,抱着双臂,颇为不满地与他拉开距离。
陈最从后视镜里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温柔的神色在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漾开,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