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个暑假,那二十多天。”
男人‘啧’了声,懒洋洋的口吻里带着浓浓的遗憾和回味。
“等我们去了,可以过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念念难道不期待吗?”
“你疯了?”
沈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爸爸妈妈都在国内,你却要我抛弃他们出国?我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可是我的凝凝不要我,你让我怎么无私?率先招惹的人,”
手背青色筋脉微微绷起,他掌心握着她后颈。
拇指钳在她下巴那块,女孩细嫩白皙的肌肤被捏出红痕,“沈意凝,你觉得你有资格提分手?”
急速的心跳降落,回旋。
最终,一点点,剧烈蓬勃的跳动起来,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可能,几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沈知序的意思很直白了。
和陆奚白分手,如果她担心被家里发现,他就带她远走高飞。
异国他乡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
她何尝不想,心底酸涩难言,可是又谈何容易。
她缺失了那么久的亲情,好不容易在孟菀音那里得到补偿。
对她那么好的爸爸妈妈。
“二...二哥,我...我没想过和陆奚白分手,”沈念泛红的眼眶微抬,匆匆看了眼沈知序。
脑袋又垂下去,只留给男人一顶毛茸茸的后脑勺,“我应该和你说过,我们...我们感情还不错,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假扮的。”
“你也知道了,我们前几周没见是因为他出差,我也忙晚会的事,微信其实经常联系的。”
停顿片刻,“今晚的晚会就是我邀请他来的。”
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在此刻像是最有力的佐证。
...
此时的更衣室外。
盛思凡从后台的另一侧拿到衣服回来,舞蹈服用最快的速度换下来,回到这边的更衣室附近。
空荡荡一片,沈念和沈知序不见踪影。
舞团成员都换好衣服,在后台等着两个队长一起出发。
盛思凡看向离更衣室比较近的女生,“看见沈念和她哥哥了吗?”
女生还未有所反应,盛思凡的话率先隔着一层门板,传到沈念耳朵里。
浑身的神经都像被抽剥出来,一分一寸,一遍又一遍地凌迟。
男人步步紧逼,被外面发现的恐惧。
几重的压力,女孩眼底一会便蓄满了泪,头顶灯光的映照下像小鹿一样绵软可怜。
一门之隔。
那女生眼睛离开手机,看向盛思凡,茫然地摇摇头,说了声没有。
刚才后台人员杂乱,她们都只顾着换衣服,没人注意这边。
听见她们的对话,沈念呼吸缓缓松懈下来。
沈知序捏了捏她下巴,轻笑着,“怕什么?当初招惹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怕。”
“二哥,你放我出去吧好不好。”女孩语气带着细软的央求。
一声轻嗤,男人下巴微抬,懒洋洋撤开禁锢她的手臂,语调懒散,“我放你,你敢出去吗。”
“我...”她是不敢。
深呼吸,沈念低着眼睛提出自己的诉求,“我自己先出去,你等我们都走了,再出去。”
静静觑她好几秒,沈知序又气又笑。
钳起她下巴,“沈意凝,你说,我怎么喜欢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鼻尖泛酸,有晶莹从眼角滑过。
因为他的话,也因为自己的退缩和懦弱。
...
更衣室外。
盛思凡站在原地思考了会儿,正准备拿出手机给两人打电话。
还在犹豫应该拨给谁的时候。
远远看见陆奚白走过来。
关了手机屏幕,扬声,“陆先生,你看见念念了吗?还有沈知序,刚才还在这里,怎么我拿个衣服的功夫就没人影了。”
陆奚白脚步一顿,隔着几步看向盛思凡,确认,“刚才就在这儿?”
陆奚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更衣室,不断刺激着沈念的神经。
“二哥,”很小的一声,带着央求,“陆奚白来了。”
回应沈念的。
是微凉的目光,紧随其后,沈知序握着她后颈,吻了过来。
像泼天而下的雨,积攒了很久,‘哗哗哗’将沈念浇个透顶。
那一瞬间的侵略尽显。
...
盛思凡肯定地点点头,语气笃定,“刚才我们三个,就在这儿,说了两句话,就是我们舞团聚餐的事儿,还打算邀请你也去。之后沈知序让我去给他拿衣服,回来人就不见了。”
陆奚白走到盛思凡跟前,距离更衣室一步之遥,站定。
盯着更衣室深色的门板,眼底幽深。
视线不动声色停在那里十几秒,扯了下唇,陆奚白缓缓转身,“可能离开了,外套过几天抽个空再给他就行。”
“既然女朋友不在,”陆奚白声音不算小,转头去征询盛思凡的意见,“或者聚餐可以改个时间,到时候我请客。”
她说得很详细。
知道内情的人稍微一想就能听懂。
可是沈念无暇顾及。
她丝毫不敢反抗,生怕泄露一点声音被外面发现动静。
沈念被沈知序压在门板,吻得昏天黑地。
俩人的唇齿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温柔的力度。
甚至带了狠劲的研磨,暗处抵死般的纠缠。
他紧紧握着她后颈,修长冷白的骨节,此刻所有的力度都浸在女孩颈部细嫩的皮肤里。
顺着脊柱蔓延,那酥麻感沿着神经淌遍全身的每个角落。
沈念受不住,轻轻嘤咛了声。
从一开始的紧攥,沈念捏着沈知序衣衫,慢慢失了力道。
浑身被他吻得发软,呼吸渐渐消融在他滚烫的气息里。
外面又传来几句对话,沈念整个人都陷在男人唇齿的纠缠里。
浑浑噩噩,分辨不出他们说的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逐渐远离,消失。
沈知序控制着她的力道渐渐松懈下来。
整个大礼堂后台逐渐恢复安静。
只有俩人交叠的呼吸声,细微而急促的喘着,一阵盖过一阵。
女孩眼底泛着晶莹的水光,和投射下来的灯线交织,融合。
沈知序垂眸,看着她这模样,湿漉漉的眼,憋得通红的颊,小猫一样。
不过是只会咬人的小猫。
轻笑了下,“不会换气?”
他捏捏她耳垂,弯腰,和她视线平齐,“既然在念念口中,都和他谈两年了,吻技怎么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差,嗯?”
“...”
沈念瞪着沈知序,神情倔强着不说话。
僵持的片刻,‘轰’地一声。
整个后台的灯都熄灭,大礼堂的后台一片漆黑。
一片黑暗里,只有这间角落窄小的更衣室,亮着昏暗的光线。
沈念顿时着急得不行,“二哥,要关门了,我还得去和队友聚餐。”
不为所动,昏暗里似乎天生充满做坏事的氛围。
男人掌心缓缓往下,舞蹈服轻盈的面料也像被他灼热的体温浸透。
“嗯...”像是忍不住的一声轻咛。
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沈念抓住男人手腕,“二哥...你要干嘛...”
他在一处停下,男人手掌宽大,刚好可以覆盖。
轻轻慢慢地揉了下,沈念经不住,往后瑟缩。
沈知序懒懒瞥她一眼,眉目舒展,故意逗她,“想要你,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