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 想要让他放开她, 语调带上乞求, “二哥...”
“慌什么,门锁了, 他进不来。”
嗤笑一声。
男人掌心放她细软的腰肢摩挲,微低头, 去咬她颈间的软肉。
“嗯...二哥,”
沈念仰起头,指尖落在男人后背,衬衣被抓出褶皱,“可不可以等参加完晚会,你知道的,今晚我不能缺席。”
“念念,你在里面吗?”
门外又传来蒋正恒的声音。
“二哥,蒋正恒在叫我。”
沈念声线仓惶,想推开沈知序。
沈知序放开她,眼皮缓缓抬起,“为什么是他来叫你?”
“...”
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现在两家人眼里,她和蒋正恒是那种就差官宣的联姻对象啊。
沈念觉得,沈知序在明知故问,甚至是阴阳怪气。
因此这话,她很知趣地没说出口。
“念念,你在吗?”
门外蒋正恒还在继续,声线逐渐变得焦急。
门内,沈知序依旧不急不缓,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不慌不忙地掀开浴巾,他低头,咬上潋滟的蕊心,沈念被吓得一个激灵,抱紧了沈知序。
他话音模糊在耳边,“要么让他走,要么我打开门。”
“...”沈念心口发紧,混蛋,简直混蛋!
“在,在的,在换衣服,”
沈念刚回答完蒋正恒的话,又被沈知序咬了下,嘤咛一声,长甲嵌进男人后背。
耳边响起沈知序冷淡的音,“说重点。”
“...”
深呼吸,停顿,整理措辞,沈念有气无力的音传到门外,“抱歉,蒋正恒,我还需要一会儿。”
终于听到沈念声音,蒋正恒松口气,‘嗯’了声,“不着急,念念,你慢慢来。”
“好,嗯...”
沈知序上移,薄唇含住她的耳尖,嘴里问着不相关的话,“喜欢他?”
“嗯...”
因着他的动作,沈念被迫仰起头,嗓音颤颤巍巍,不明所以,“喜欢谁?”
似有若无的音传到门外。
抬起的脚步又落下,蒋正恒皱眉,“念念,你怎么了?听到一些声音,没事儿吧?”
沈知序放开沈念,支着下巴看她,模样懒散,眼眸清冷,哪里有亲吻她时眸底欲色浓重的样子。
仿佛要看她怎么回应。
被弄得心梗了会儿,沈念‘啊’了声,慢吞吞回答门外的蒋正恒,“没怎么啊,没事儿,我一会儿就下去了。”
蒋正恒回了声“哦”。
门外是父亲安排的联姻对象,她在门里,穿着浴巾,湿发披散。
坐在她名义上的哥哥腿上,男人掌心滚烫,头发水珠接连往下滴,极尽潮湿禁/忌的暧昧。
心间本能地感到羞/耻。
沈念咬紧唇/瓣。
脚步声终于远去,咚咚咚剧烈的心跳逐渐和缓。
沈念力气也像是被抽干净了,趴伏在沈知序胸膛,看着绵软乖巧,“二哥,我们该下去了。”
男人修长净白的指骨搭在她腰侧,轻敲两下,“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
“啊?哦。”
沈念猛地反应过来。
哭笑不得,她和蒋正恒好几次单独见面,好巧不巧每次都能被沈知序撞见。
每次该解释的都解释,怎么还是过不去这一茬。
“二哥,”
窝在沈知序怀里,沈装模作样地四处嗅了嗅,“今天晚宴我也没看见有饺子啊。”
沈知序‘嗤’地一声,垂眸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有没有饺子也不妨碍有碍眼的人。”
沈念抿抿唇,开口,“二哥,说实话,自从我爸爸的事发生了,蒋正恒爸妈对我态度很一般。其实父亲也是为了我好,觉得我和蒋正恒青梅竹马,想方设法让我有门不错的亲事傍身。”
沈知序掀了掀眼皮,要笑不笑的,“青梅竹马?倒是挺会用词儿。”
“还有,他能比得上我给你傍身?”
“...”确实比不上。
不然她也不会想法设法勾搭他。
懒得搭理沈知序的阴阳怪气,那些过去一一在脑海闪现,眼前有雾气晕起,沈念深吸口气,继续。
“可是二哥你知道吗,爸爸妈妈对我真的很好,妈妈腿脚不好,却还是对我的学业生活亲力亲为。前几年你在国外留学不怎么回家,他们对我好到让我内疚,我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她还记得那年,沈知序站在台阶高处,对她说下那番话。
“沈家的沈,和你的沈,只是恰巧同字,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后来孟菀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儿,大晚上跑她屋里安慰她。
说沈知序就是这种说话气死人不着调的性格,让她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即使后来沈知序回国,常驻京北,在她和沈知序之间,孟菀音也一直偏向她。
爸妈对待她如亲女儿一样的好,让她感到愧疚,单独和沈知序在一起时还不会那么强烈。
可是一旦回京,和沈知序,和爸爸妈妈共同处于一方天地,那种愧疚,酸涩,各种情绪交织杂糅,她简直要喘不过气。
沈念后来经常在想,是不是正因为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才会有沈知序这样本身就很好的人。
她清醒看着自己对他的喜欢,从懵懵懂懂,渐渐到不可自拔。
然后等到时机,只能毫不犹豫地抽离。
如果爸爸妈妈对她没有那么好,或许不会有这样一个沈知序,让她进退两难。
这好像,成了一个死结。
沈念低着脑袋,情绪低落,“二哥,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所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沈知序目光像被雨浸湿,慢慢变凉。
沈念垂着头,不发一言。
一声极轻的嗤笑,像是不为所动。
长指搭在女孩凝白锁骨,慢条斯理,一分一寸的下移。
最后落在她的心口,轻轻重重地碾压,“还没开始就退缩?沈意凝,你的喜欢,好像也不过如此。”
混合着他带着凉意的指尖动作,男人嗓音冰冷。
划破细雨寂静的夜。
“二哥,我们该下去了,”
轻轻重重的研磨心神俱颤,沈念抬眸,小鹿般的眸光绵软可怜,“求求你,今晚暂且放过我,好不好?”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沈知序钳起她下巴,“念念,当初主动勾引二哥的是你,现在你想率先放弃,”
微顿,他发出声极短促的笑,带着淡淡的讽,“我从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我...我哪里想放弃了。”
沈念眼眶瞬间红了,回家后沈义宏孟菀音关心的模样历历在目。
对她任性地来回改掉志愿,也没任何责怪,甚至因为她选择留在京北更加开心。
好像,是不得不放弃。
“不放弃,”
沈知序目光微讽地看着她,“却不告诉我志愿改回了京大?”
“哦,我忘了,”
他放下她,整理被她蹭得微乱的衬衣西裤,起身,声线冷漠,“你当初勾引我的目的并不纯粹。”
“二哥...”
沈念站在原地,迷茫和不知所措,指尖下意识捏上他衣角,眼角有泪晕出,“你要去哪?”
钟表‘咚咚咚’响了六下。
三楼本该是寂静的,直到楼下宾客来往的喧哗隐隐约约地传来。
沈知序指腹揩上她眼角,将她眼角的泪擦掉。
心底难受一阵阵地漫过来,沈念伸出手臂,令人猝不及防的分离,开始贪恋他的温度,想让他抱抱她。
却被沈知序不动声色往后撤的动作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