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不自觉乱飞起来,在大脑里上演了一出阴谋论。
蒋旭不会这样的。
陆蕴书拍了拍脑袋,赶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剔除,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去。
她有点累了,身边又是信任的人,躺了没一会儿,就真的睡了过去。
在里间的蒋旭,心里同样不太平,手上的书,半个多小时过去,都没有翻一页,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到底还是那一丝不舍战胜了烦闷的心绪。
他放下书,走出了房间。
沙发上的人缩成一小团,手那么自然垂在脑袋旁,她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真丝挂脖的裙装,这个颜色挑人,但很显然陆蕴书穿起来刚刚好,衬得她整个人白得在发光,但屋子的空调开得有点低,人只用自己的一件西装外套盖着,并不能御寒,手臂裸露在外,冷得有些起皮。
“真是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蒋旭哀叹一声,上前,将手绕到她身后,打算将人抱进屋睡。
迷迷糊糊间,陆蕴书感觉有团热源靠过来,好暖和,她的手自然的攀附上去,眼睛眯开一条线,嘤咛出声,“阿旭啊。”
接着将人抱得更紧了。
像是呓语,又像是清醒着的,“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很难……”
她声音含糊,带着闷重的鼻息,弱弱哑哑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没生气。”
他确实没有生气,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心情有些许怅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才会一直拒绝她的见面邀请。
不过这自然人是听不到的。
她这么一句过后,眼睛又合上,均匀的呼吸声开始此起彼伏。
蒋旭苦笑,满眼的无奈宠溺,“真会磨人。”
他将人放到床上,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去了卫生间。
陆蕴书睡着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消息声吵醒了,蒋旭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一直有人在给你发消息。”
“也许是工作上的事。”陆蕴书假装平静的从他手上拿过手机,解了锁。
猜得没有错,所有的消息都只来源于一个人,今天刚加回来的陈牧扬。
毕竟这么晚,工作上没几个敢打扰她的。
消息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房间号,就在这个酒店,他们这间房的隔壁。
“你不过来,我不介意直接过去。”
话里是明显的威胁意味。
看来这么几年,他是真不了解她。
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你要走吗?”蒋旭问。
“不用。”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陆蕴书将手机丢到一旁,招呼着人上床来睡。
蒋旭有些犹豫,“蕴蕴,你说认真的?”
“这是你的地方,我霸着也不太合适吧,那不然我出去?”
两人在一起有些时日了,不过未曾亲密到这地步,蒋旭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呆呆愣在那儿,陆蕴书一伸手将人捞过来,把他压在身下,贴着他的脖子小声道:“阿旭,我想要你。”
蒋旭呼吸近乎停滞,顷刻间耳朵红得跟血滴子一般,脸上烧烫。
陆蕴书看他的反应痴痴的笑出声,“蒋医生,你不会还是?”
“当然不是。”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蒋旭终于主动了,他抓过她细白的手臂,借力翻身,反客为主,随即慢慢贴上来,撬开她的齿贝。
他这个人,里外一样,连在这事儿上,都透着无比的温柔。
手机还在响,频率越发的快了,跟催命符一般。
蒋旭扫了一眼,道:“蕴蕴,是不是真有急事,要不你回个消息吧?”
“没事,不用管。”
陆蕴书搂着他的脖子,望向他的眉眼,俯下身温柔的亲了亲,弱声道:“阿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相信我好不好?”
“当然。”蒋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回答。
“我相信我认识的蕴蕴。”
手机得不到回复,终于停歇了,只是外间,大门响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第112章 博弈
陆蕴书开门,就见周庄在门外。
“蕴书姐,牧扬哥请你过去一趟。”
“你这工作,还挺不容易的啊。”她挑眉,语气满是嘲讽。
周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带路吧。”
那人要折腾,她自己这边都不免遭殃,何况周庄这种领他工资的。
她就是不悦,发泄两句而已,并不打算真为难人。
房间就在隔壁,没几步路,进门周庄很是自觉的退了出去。
陆蕴书无视一旁在摆弄着那名酒的陈牧扬,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腿,点了一支烟。
“陈牧扬,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跟踪人这么没品的事了?”
“我有必要吗?”
陈牧扬挑了挑眉,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道:“书书,你是不是忘了,这家酒店,是我为你投的,是我在负责打理?”
她确实忘了。
毕竟这也算陈家的聘礼之一,挂她名下,可实际她并不亲自负责打理,多是陈牧扬在管。
这么说人更加阴险了,上次以在A市没有物业为由,强势登堂入室……
他的话,果然不能信半分。
“所以酒店员工可以任意向你泄露客人的资料信息?”陆蕴书道:“陈牧扬,你知道这个行为传出去,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吗?”
“说得可真严重。”
陈牧扬坐过来些,酒杯举起来,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随意道:“我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这也是为了客人的安全和隐私负责。”
陆蕴书不想跟他闲扯,一根烟见底,她按灭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两手往后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行了,讲这些废话浪费什么时间,直接点,你要什么?”
陈牧扬抿着唇笑,视线自下而上从她身上扫过,落到脖子上的印子时,眸光暗了暗,声音冷冷道:“跟他睡过了?”
陆蕴书头低了低,看到那红色的痕迹,扬了扬嘴角,道:“你问这话不是多余吗?”
陈牧扬没搭话,只是坐近了点,手挎上她的肩,在同样的位置咬了一口,很重,很粗鲁,仿佛要将她那块弄脱一层皮似的。
淡雅的松木香伴随着薄薄的酒气充盈在她的鼻间,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微痛感叫她不觉瑟缩了下,但陆蕴书没躲,但也不动,像条死鱼一样任他摆弄。
他眸子泛着生冷的寒光,挑衅道:“你说要是你在这儿待一夜,那姓蒋的会怎么想?”
“他没你这么无聊,也不会像你这么恶劣。”
“是吗?”陈牧扬勾着嘴角,“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陆蕴书嗤鼻,讥讽道:“陈牧扬,你好像忘了,你的赌注协定承诺,一文不值。”
第一次他的承诺,是让许悠宁不跳到她面前来作妖,没有做到。
第二次他为了许悠宁,向她低头,承诺从陈老爷子那里帮她拿下剩余的百分之四陆氏股份,现在那东西,还牢牢地攥在老爷子手里。
第三次,他说两人赌约,可以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她让他离开,别再纠缠,人走了,但只说承诺当时走而已,并不保证日后,现在在这里,跟玩弄着小猫小狗一般在捉弄她。
陆蕴书对这个人的话,已经完全丧失信心了。
“陆蕴书,我发现你真挺有意思的。”
他手揽上她的腰,在她腰眼上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指腹不经意划过她的肚脐,在那颗缀着的红珠上来回转了转。
“他碰过你哪里?”
陆蕴书扬眉,“你说呢?”
陈牧扬手一僵,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旋即把人拦腰抱起,丢到了床上。
床很软,倒没什么痛感,只是他现在这个行为……
让她感到生理性的厌恶,她真的当场就吐了。
看着反应过激的人,陈牧扬脸色发黑。
她无视这些,擦了一把吐出的胃酸水,冷声指责道:“我是算计了你,你要是不服气,尽可以从生意场上光明正大的算计回来,现在这种行为,算什么?”
当初她和赵知安有来有往的时候,都不见他有什么反应,陆蕴书不认为现在他这么反常,是针对她的新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算计的事。
他在报复。
早前他也承认过。
“那多麻烦。”他倾身上来,两腿半跪于她腰际,将她整个人挟制住,手轻抚着她的脸,慢慢解开她的裙衫,呵气道:“我又不缺那点钱,算计多废神,不如这么折腾你好玩。”
“陆蕴书,算计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你真恶心!”陆蕴书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脚朝他下三路过去。
不过这次却是被他早有预防,抬脚的一瞬就被人抓住了脚腕,他低头亲了一下脚背,嘲笑道:“书书,你这招用过很多次了,该换点新鲜的了。”
他语气里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