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间?
甘望舒不理解:“我听他说,他来这找朋友住了。”
“你就是他说的那个朋友是吧?他说他把房间让给一位没有身份证的朋友了。”
甘望舒点点头:“对,是我。那他怎么能够重新开房?”
“这是中明集团的度假区,他是中明的股东,只要有空房,他想开几个就开几个。”
“……”
甘望舒扭头看了眼前面的610。
转身走的时候,后面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和屋子里的人说:“这真是他朋友吗?女朋友吧,我还以为他说的是男的,靠。”
“……”
610门口,甘望舒正要敲门呢,忽然门先她一步开了。
“嗯?”看到她,萧津渡满眼放光,“你怎么来了?你知道我住这?”
“你还好意思说,你有房子住。”她质问。
“……”
甘望舒皱眉指责他:“这是中明的产业,你明明可以直接开房的,还要骗我一个身份证开不了两个房间。”
“……”萧总弱弱道,“这是法律规定啊,你干嘛,逼我犯法。”
“……”甘望舒深呼吸。
萧津渡一看她要发怒就认怂,失笑道:“好了好了,怎么还生气了,我这不是逗逗你吗?我本来不想跟你说,怕你玩得不自在,不然我直接把这个新房间给你了,虽然那房间我还没睡过。”
“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让你觉得出门玩还是我的地方,怕你自尊心受挫。”
“……”甘望舒冷静表示,“跟你在一块本来就是被碾压的,还差这一个度假区?”
“……”
萧津渡无话可说,但笑不语。
那边几个男人从房间里出来了,看了眼他们,挥挥手又走去了电梯。
萧津渡瞅了眼,再看她:“我们也走?你怎么自己来找我了?”
“我……”她乱编,“我怕你带着一堆人去敲我门,很尴尬,干脆自己找你了。”
“那不都一样吗?说你怂你还英勇就义。”他乐不可支。
“……”
萧津渡出来准备走了,那一秒眼神落在她手上:“大晚上看星星,你拿墨镜做什么?”
“……”甘望舒有条有理地说,“这个,这个拍照的,好看。”
他蹙眉,拿来她的墨镜往屋里的沙发一丢,“你这脸还得凹造型?还戴墨镜,暴殄天物。”
“……”
“走走走。”
“……”
甘望舒绝望地跟上男人的大长腿。
几步后她试探性地问:“怎么你们男人也喜欢看星星啊?我以为女孩子才喜欢呢。”
“找个地方吹风罢了,星星这种东西,给生活增添点情趣,要是专门为那几颗星星来确实傻,真要看飞去新疆看,那边还不错。”
“……”她说,“这能一样吗,新疆那么远。这好歹近,一分钱一分货也没什么。”
“你想看吗?”他侧眸将含光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你想看我回头带你去新疆看贵的。”
“……”甘望舒差点踩到自己的脚。
踉跄的那一下,萧津渡虚虚扶了她一把。
然后他注意到了她今日的着装有些不一样。
蓝色牛仔裤搭了卡其色风衣。
“我还以为你穿裙子,少见啊,妹妹。”
“……”她说,“爬山呢,穿裙子不是很方便。”
他忽然笑了:“我们望舒妹妹穿什么都好看,这么一穿,跟领着个大一学妹似的。”
“……”她歪头瞅他,“别乱夸,我都二十七了。”
“嫩着呢。”
“……”
看星星的地方要沿着山壁上的玻璃栈道往上爬到山顶,大概有三公里远吧,不算近。
一路都有灯火,不算特别亮,但别有一种朦胧氛围。
十月微凉的晚风吹动山间茂密丛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木芬香。
萧津渡的朋友都走在前面,甘望舒和他独自走在大概三十米外的后面,目前还没有被发现,只是她一路都心很虚。
“你和几个朋友来啊?”她找话题打探敌情。
萧津渡:“四个,怎么了?”
人也太多了,真的很危险……“你们怎么会想要来度假区呀?”
“中明的新项目,依山傍水的挺不错,来瞅瞅,北市那个人太多了懒得去,趁这个还没什么人。”
中明集团的建筑业和旅游业是挂钩在一起的,两者结合起来发展得非常不错,尤其在国外,连非洲都几乎被囊括了百分之八十的旅游酒店项目。
北市山上也有中明建设的非常豪华成熟的度假区,几乎占据半座山头,国庆这样的日子,当然没必要去和外人挤。
“还有多远呀,走得我都累了。”甘望舒没想过看个星星要走那么久。
萧津渡看了眼路牌:“还有,一半。”
“……”
甘望舒绝望地顺着他的视线看那绿色的引路牌子,“走这么久才一点五公里啊?”
男人目光柔柔地洒到她身上,嘴角一咧:“平时肯定老不运动,赚甘氏那仨瓜俩枣都干成体虚了。来,我背你。”
“……”
她瞬间摇头后大步往前走。
萧津渡笑着跟上去:“你等等我啊,你这么厉害不如你背我好了?”
“……”
甘望舒回头。
萧津渡差点撞上她,深吸口气:“小心点,给你撞下山了……”
“你说什么?我背你?”她转过头去,“你这么厚颜无耻啊,那来吧,我背你。”
“……”
萧津渡唇角一抽,悠悠绕过她继续走,“我是厚颜无耻,但是就你这不盈一握的小腰,就别给我叫嚣了。”
“……”
“你给我压在身子下,骨头都得断两根。我敢压你?回头还得把你小心抱回去。”
甘望舒忽然脸色红了,大步流星往前走。
萧津渡:“又怎么了?望舒???”
“……”
萧津渡也加快了脚步:“慢点,祖宗。这么高,你一点不恐高呢这是。”
一处拐角的地方,甘望舒避让一个下山的路人,往围栏边靠了靠。
风吹起她的风衣挂到围栏外的树枝上,她不知道,往前走时被一扯,整个人扶着围栏扑通跪在了地上。
萧津渡从后面走来,见此,着急忙慌地一把过去捞起她。
甘望舒呼吸急促,腿软地缩在地上平稳心跳。
萧津渡半跪在她面前,给她扯掉那根勾着衣服的树枝,把被撕裂的风衣整理了下,再去查看她的腿。
“摔到没有?膝盖摔了没有?”
甘望舒揉了揉摔疼的膝盖,摇摇头:“没事,只是吓到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
萧津渡才发现她手上一拍,有血渍。
“这手……”他握住她的手腕。
甘望舒:“就是那个……”她抬头拿下巴指了指身旁的大理石雕花围栏,手用力擦上去的时候很疼。
萧津渡蹙眉,低头看到她风衣口袋里有纸,马上抽出来一张给她擦:“大晚上的,还跑那么快。起来我背你。”
甘望舒眉心深拧:“不用了。”
“膝盖肯定摔到了,你瞧瞧你这手,都凉的。”他又拿手背贴贴她的脸颊,“脸都有些失温了,肯定吓腿软了。”
“怎么了?小姑娘摔了?受伤了吗?”他朋友倒回来看他们。
几个人弯腰凑近,甘望舒这一刻呼吸再次乱如麻。
“哎,我怎么总觉得这小姑娘眼熟啊,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一个男人端详着她的脸,说道。
甘望舒:“……”
她默默低下头。
萧津渡斜睨对方:“就是今天电梯门口见了啊,还能怎么见?”
“不是不是,”对方摆手,认真揣摩着甘望舒,“妹妹你能不能抬个头?我指定在北市哪里见过你。”
甘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