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震惊至极,这都初冬了而且昨天电闪雷鸣暴雨一天,大早上的冷死了他们几个居然去游泳?
而且在哪儿游啊?就在附近这条河?
甘望舒丢了手机,再次入睡,直到中午被人喊起来吃饭。
萧津渡那还没干的头发说明他真的游泳去了,而且游得还挺舒服的,神清气爽。
“我给你发消息让你去玩你没看到?”见她出去了,萧津渡问她。
甘望舒摇头:“没有,我睡觉了。”她好奇,“你让我去?”
“嗯,让你去玩玩。”
“我可不会冬泳。”
“没让你游,就是玩玩,岸上看就行了。”
“……”
他一个人在也就算了,他们几个男人都在,都光着膀子在那儿游泳,她是什么女唐僧吗?站岸上看?
见她脸色变化莫测,各种红流转,萧津渡似乎也回味过来了,笑了笑没再说这话题。
不过临了了他又忽然凑近她耳语一句:“本来想跟你炫一下我的游泳技能。”
“……”
“算了下次有机会吧。”
“……”
下次没机会了。
午餐吃的是他们大清早去打的猎。度假区里有专门的饲养地,他们看了日出就去劳作了,甘望舒真的太佩服这群人了,简直劳动模范。
午后天气非常好,甘望舒搬了把椅子到河边晒太阳。
萧津渡跑去陪她,两人什么也没说,就吹着风。
晚餐是其他人午后去下河捕的鱼,各种奇怪的鱼。
今夜草坪星星明得仿佛要掉下来,甘望舒难得晚睡,一直在外面雅致地赏星望月。
萧津渡和几个男人在天幕下抽烟烤火,也不知道聊什么,反正大家互不打扰,互相美满地休闲娱乐。
第三天结束度假回度假区酒店,休整了下,吃了顿早餐,就回北市了。
萧津渡送甘望舒到北郊,恰好蓝银霜和保姆去超市了不在家。
一进门甘望舒就发现那个西瓜熟了,被这两天北市的暴雨炸得有一丝裂缝。
她马上丢了行李去抢救她的西瓜。
萧津渡给她捡行李,看着她视若珍宝地去扯西瓜藤,他进屋放下东西后出来,拿了把小刀去给她剪藤。
甘望舒接过六七斤重的西瓜,透过那丝丝裂缝看里面的瓜肉:“好红,没有籽,皮也薄!”
“……”萧津渡咧嘴一笑,“上次那个也是这样的。”
“……”
“那个被我吃了,你心里恨我没有?”
“……”
甘望舒无辜地眨眨眼,“没有,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瞧这小眼神,恨着呢。”
“……”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几秒,甘望舒把西瓜塞他怀里:“你带走吧,我才不稀罕呢。”
“哟。多谢蓝小姐慷慨。”萧津渡抱着西瓜就出去了。
甘望舒转头看。
萧津渡到了车旁,一瞧,她望眼欲穿可怜兮兮又不愿意开口的样子,他笑得不行,往回走,把西瓜塞回给她,“傻子。”
甘望舒挽回自己点颜面:“你,留下一起吃嘛,可以分一半给你的……”
“我有点事,去医院探望个人,你自己吃吧。”
甘望舒听出来是谁,就说:“急于这一时吗?”
“不想吃你瓜了而已,听不懂话。”
“……”
甘望舒等小妈回来,也没告诉她自己这两天一直和萧津渡在一起玩,她吃了个午饭和半个西瓜后就回家。
在甘宅遇见了在院中晒太阳的老夫人,她想起萧津渡前晚说的那个仇恨的原因,再看看老夫人。
她是个固执的人,喜欢掌权,年近百岁还经常要过问公司的事儿,对家族的事有着绝对的主宰权,所以这样一个老太太,想要她在有生之年改口,说和萧安资本握手言和,是百分之一万,不可能的事儿。
萧津渡在国庆后没多久就找甘望舒吃饭,她下意识拒绝了。
十月份到十一月,萧津渡又约了她两次,但甘望舒都找理由拒绝,一次说她去外地出差了,一次说她最近忙,没时间。
她觉得,需要彻底和他断了联系了,不能总这样骗着他,又和解不了。
萧津渡一直约不上她也挺郁闷,能感觉到她也不至于忙到这个地步,三次都没有时间吃饭。
十一月底,北市已经悄然步入深冬。
最冷的那天,他刚好从美国回来,落地司机问他要去哪儿吃饭。
机场公路晚霞漫天,萧津渡自然而然想起一起露营的那两天,她每次看到晚霞都走不动道。
“北郊。”
“北郊?”
每次去那个地方,他都是自己去的,所以司机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
这个点,甘望舒离下班也不远了,本来说好了要去北郊吃饭的,但是她临时又取消了。
已经连续三天胃疼,她下班前几分钟实在忍不了了,提前离开公司去了医院。
挂了个中医院的号。
医生盘问了她一堆饮食情况,得知她连续一个月没有按时吃饭,看她的眼神很差,开始说教让她再这样下去就死路一条。
甘望舒正难受着,虚弱无力,没有去回话。
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让她更不舒服了。
撑到离开医生办公室,她大舒了口气。
司机为她取药付款,再先送她回公司休息,晚上掐时间到医院取煎好的中药。
回到公司,甘望舒喝了一包药,给她苦得胆汁儿都吐出来了,在办公室洗手间一直作呕,灌了几口凉水下肚才把那让她浑身颤抖的味道冲下去不再吐。
这下好了,本来就胃疼,还吐得难受,雪上加霜。
甘望舒出去,看着桌上那一堆药,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处理,总不能就这样不喝,丢了吧。
叹了口气,她拿起袋子上蓝银霜那儿,准备让小妈给她买糖果,配点糖果吃应该就不至于全吐出来了。
车子开到北郊蓝银霜所在的小区,在临近的一个拐角,遇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车型眼熟,这一片没什么年轻人住,能有劳斯莱斯说明就是某个她更熟悉的人。
甘望舒见那车子放缓,她也就下意识踩上了刹车脚踏板。
这么晚了萧津渡还来北郊看小妈?
降下车玻璃,萧津渡对上隔壁车子里看出来的一双明眸说:“等半天你不来,我要走了你就来。”
“……”
甘望舒浅浅微笑一下:“你在这吃晚饭?”
“嗯。”
他懒洋洋地靠上车门,往她那儿瞅,“你最近很忙?”
“差不多。”
“忙什么?甘氏年尾有什么劳民伤财的项目?”
“……”她说,“那个,名嘉国际的项目。”
萧津渡也能猜测出钟承敏能换一个投资方但是换不了甘氏这个承包方,钱好解决但是技术可不好解决。
冰冷空气里飘着一层淡淡的中药味,萧津渡视线下移,看她副驾座放着一个中药袋子,就挑眉:“你不舒服?”
“哦,这两天,胃有点不适。”
“胃?”他眉头吊起,“你有胃病?”
甘望舒摇头:“之前没有,可能是最近三餐不规律。”
“最近?多久了?”
“一个多月。”
“……”
隔着车窗,两人眼神在冬夜里于灯下交织,缠绕,谁都没说话。
甘望舒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很清楚萧津渡这会儿为什么不说。
僵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天上洋洋洒洒飘下一层白色雪花。
甘望舒撩起眼皮往上看。
再回头,萧津渡推开车门下车。
“病历我看看。”
甘望舒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儿才从储物盒里取出一本病历。
递过去的时候,萧津渡却没有接。甘望舒后知后觉发现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