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掉马也不能在这个年掉,过了这个年,她一定会找机会主动跟他坦白的。
萧津渡向来不勉强她,要什么给什么,转而就说:“那带你到马场去,今天天气不错,就适合在户外溜溜。”
“??我……不会骑马。”她尴尬道,文雅类的技能她基本都精通,比如钢琴大提琴画画写个书法什么的,因为性子从小比较恬静。
会打高尔夫是因为谈生意需要,而其他娱乐技能比如骑马滑雪这些比较大型的户外运动,她就基本不太擅长了。
萧津渡简简单单表示:“我带你去就是带你玩,只要我会就行,你不会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不就有节目了?我教你啊。”
“……”
甘望舒总觉得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教她的感觉,她试探性地问了出来,“你不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很傻吗?”
他眉头一皱,语气都变了:“胡扯什么呢?你看看哪个自己养出一朵漂亮小花儿来的人会嫌弃她还小不开花的时候?那叫成就感。”
甘望舒有一瞬间的抽神。
这个道理她是第一次听。
在甘家,她小时候不是那种“迟早会开花”的小苗,而是没有人为她施肥看护她长大的野草,长大了固然被挪到了正儿八经的花坛里了,但也只是上面刚好有空置的位置,而不是甘家里任何一个人的期盼,没有人期盼她这棵小苗开花。
上位甘氏总裁这两年,也没人会因为她而觉得有成就感,相反是无时不刻地觉得配不上。
“那你耗费那么多心神在我身上,养我这,这种植物做什么?”
“……”
这问题属实给萧津渡干沉默了,做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了。
“我闲着没事呢,就找消遣你不是知道的吗?跟你玩不是还能陪陪你吗?跟别人玩属于浪费时间,我肥水不流外人田。”萧津渡道。
甘望舒:“……”
她想起早上在楼靳那儿,大家起初听到他说的旗袍事件后纷纷表情不对劲起来,明显误会他们关系了,后来还有他表弟直接开口的那句“嫂子”,更是没有当场解释。
基本上早上在场的那所有人,除了萧津渡自己,就连绻绻小天使都已经误会他们之间是一对的关系了。
所以她才会好奇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带着她,听到别人那样误会,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但是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
“怎么,合着你利用我呢?年还没过又抛弃我了?”萧津渡直接质问,再也不吃哑巴亏了。
甘望舒愣神,接着马上着急地解释,“不是的,我意思是,不要在你朋友们面前见面,大家不都误会了吗?”
“误会什么了?”他眼睛亮了些,嘴里装糊涂。
甘望舒今天对他有一百二十分的信任,就直接道:“误会你有女朋友了。”
萧津渡:“哦~”
“……”她斜睨他,这是什么反应?
萧津渡收到目光,一副很慷慨大方的样儿说:“没事,我本身又没女朋友,误会就误会,无所谓。”
“那不行,要不你还是跟你朋友们辟个谣吧。”
“懒得,他们那群人一天换几个女朋友,我好不容易传个绯闻还去辟谣,显得我很另类。”
“……”甘望舒歪头眯起眼打量他,“你怎么想的啊?别人不正不经你就要一样吗?你三观不正啊你。”
“我意思是这是小问题,就算后面我交女朋友了,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惊讶,所以不用解释。”
“……”交女朋友了,不是她?
甘望舒轻咳下,忽然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啊,你怎么会还没女朋友呢?你在美利坚长大的正常来说应该有个孩子了。”
“……”萧津渡唇角一抽,“年都过了你还致力于给我无中生子呢?”
“……”
“我都说我出淤泥而不染了,你还非把我往土里摁,刚刚又说我三观有问题,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我灵魂都给你整打结了,我该怎么活合适你说?”
“……”甘望舒深吸口气,“算了我们不拉扯这个深奥的问题了,反正你是好人我知道的。”
“谢谢了,蓝小姐。”
“……”甘望舒再切到正经问题上,“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啊?”
“怎么,你还要给我介绍啊?”他手搭方向盘,懒洋洋斜睨她。
甘望舒:“随口问问,我身边没什么适合你身份的,唯一适合的,只有一位。”
“谁啊?”
“甘氏现在的女总裁。”
“……”
甘望舒玩味打趣:“你不可能和甘氏的人,有感情牵扯吧?”
“嗯,这不可能,要不你给我介绍点别的。”
甘望舒笑容有一丝收敛,困在他这句随口而出的话里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当情侣当然她从未想过,但是当朋友,听他语气也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她就姓甘,甘氏女总裁就是她。
萧津渡倒是发现她脸色变差了,不理解:“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要给我介绍的吗?怎么还不开心了?”难不成也吃醋了?
“没,就是没有可以介绍的。”
“那你问这问题做什么?”
“说了随便问问嘛。”
“那我还要说吗?”
她朝驾驶座瞥了过去,狐疑道:“你有理想型?”
“是个人都有吧,要不你跟我说说,哥哥回头给你介绍一个。”
“……”
“我身边可不缺青年才俊。”
“……”
“当然今天那几个我都淘汰了,配不上你,那几个都不是正经人,就一个宋此洲吧但是那家伙,别提了反正跟你也不适合,你可别看上他。”
“……”
甘望舒摇摇头:“我没有理想型。”
萧津渡:“为什么?纯看眼缘?”
甘望舒:“我觉得我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靠着车窗叹气,“我工作还没稳定下来呢,我都快喝西北风了,这个年如果没有你我会抑郁的。”
“……”
萧津渡这颗心跟在泥水里过了一遍似的,疼得很,“放心,我说了有我在,我会养你的,喝什么西北风。”
甘望舒闭上眼睛:“你也只是说说。”
“嗯?”
甘望舒漫不经心地呢喃:“我现在能接受你的一点点救济,但还能等你结婚了也时不时跟你说,我没钱了你打点给我吗?小心不要被你老婆知道。”
“……”
“我像个臭不要脸的乞丐。”
“……”
萧津渡笑得没谁,“不是,怎么扯这么远了。”
马场到了,萧津渡摆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这事别惆怅,咱能顺利解决的,解决不了再想最后一条路啊,望舒。”
甘望舒一下子就被提了神了,他真的总能让她在泥沼中爬起来,是啊,现在一大早,为穷途末路伤感什么,没必要。
萧津渡带她去换衣服。
甘望舒一身十足风雅韵味的旗袍一下子换成了英姿飒爽的黑色骑士服。
她有点别扭,觉得这种类似制服的塑身衣服穿着很不自在,腰和腿都显露无疑,相比较来说她更喜欢穿裙子,那种大方从容之感更适合她……
关键是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去,发现萧津渡没有换!他只穿了一双靴子,西裤塞在靴筒里,别样的慵懒调调儿,手里拿着还没戴上的手套。
“你为什么没换?”她问。
“我不用,我会骑。”
甘望舒嘟嘴,眼里流淌过一味可怜味道:“那只有我自己穿。”
说着萧津渡就眼里夹光开始上下打量她。
甘望舒浑身都硬化了,眼都不知道如何上下眨,都开始怀疑是左右眨的。
“你看什么?我也要穿便服。”
萧津渡阻止:“你不行你穿便服摔一下就死了。”
“……”
萧津渡嘴一咧,走近她:“望舒。”
“嗯……”
“小姑娘这腿比我命还长。”
“……”
甘望舒瞬间感觉脸上被火舌燎过,热得无法睁眼。她伸腿就去踢他,萧津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还开心不已地捞着她去牵马。
甘望舒路过一个马厩,指了指一匹白色的马,“那个好看。”
“那个不是我的。”
“嗯?”
“去找我的马。”
他还有专属的马养在这……
甘望舒默默在心中感慨,总裁和总裁是不一样的。
再走了几步,有个类似教练的人迎面走来,和萧津渡打招呼:“大年初一,萧总怎么有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