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知当然懂她的暗示,眼中神情晦暗。
等楚云进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舅舅,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您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
“我什么都不想吃。”时宴知说这话时,人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就要往外走。
楚云脸色一变,连忙跟上前,“舅舅,您在宴会上跟我说的……”
时宴知不冷不淡道:“你明天去公司找许帆。”
闻言,楚云表情又有了变化,不难看出眉宇间的愉悦:“好,我明天去公司找您。”
送走时宴知,回到包厢,楚云说:“岁岁,你晚上也没吃什么,肚子肯定饿了,我们吃了再走。”
上了一天的班,又应酬这么久,还要面对时宴知那个疯狗,喻岁觉得很累,“不用了,我不饿,想回去休息。”
见她脸上疲倦不作假,楚云也没继续劝说,开车送喻岁回家。
汽车平缓地行驶在路上,车内,楚云出声道:“岁岁,你跟我舅舅怎么了?”
闻言,喻岁背脊蓦然一紧,心底顿时警铃大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
她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云道:“我没其它意思,你们两刚刚不是在包厢,就是想知道他怎么突然心情不好。”
喻岁绷直的后背松了,她神色坦然道:“我和你舅舅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回事。”
楚云侧目看了眼喻岁,观察她神情,见他对时宴知无感,眉宇间甚是还有些不喜,他心里松了口气。
嘀嘀。
手机进了短信,喻岁闻声拿出手机,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不用开锁,就能看全短信内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都不知道是谁发。
【你欠我一次。】
看完,喻岁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紧跟着,又来了一条。
【让他加入,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
喻岁终于知道这短信是谁发的,时宴知!
他有自己的号码,喻岁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这样的人,搞一个号码太简单。
不过,自己欠他什么?他跟楚云合不合作,关她什么事!这‘恩情’,她可不想背!
喻岁紧抿红唇,二话不说,直接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第26章 双手被打断
时宴知见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他能猜到,喻岁肯定是把他拉黑了。
许帆将有关喻岁的调查资料发在时宴知邮箱里,他平时看文件,都没有像此时这么认真,详细翻阅喻岁这几年的生活轨迹。
当他在资料上瞧见楚云和林漫如名字并列在一起时,眸色幽暗一片,嗤嘲中带着冷寒。
这么多年过去,喻岁这眼瞎的毛病还没治好。
***
昨天晚上,喻岁终于没再做噩梦,没继续梦到时宴知那个狗人,但大早上的她却被手机铃声吵醒。
刺耳的铃声,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拽醒,喻岁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半眯着眼接通电话,“喂。”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楚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岁,出事了!”
喻岁半眯的眼完全睁开了,从床上坐起来,“伯母,怎么了?”
“阿云被人打了,双手被人打断了……”喻岁原本还有些不清明的脑子,这会就跟抹了风油精似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喻岁人来医院时,楚云刚被推出手术室,麻醉还没醒。
楚母一把拉住喻岁的胳膊,“小岁。”
她扶住楚母的身体,“伯母,到底怎么回事?”
楚母摇头,眼眶都是红的,很显然,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哭过一会。
楚母声音还有些哑,她说:“我早上接到阿云小区物业打来的电话,他们在地下停车场发现了阿云,那地方是个监控盲区,只看到有人在打他,但看不清打他的人是谁。”
喻岁面色沉重,看了眼病床上的楚云,脸上挂彩,双手打着石膏,“报警了吗?”
楚母道:“报了,警察要取证,具体的还要等阿云醒了再问。”
楚云的伤不致命,没有击中要害,伤的最严重就是他这两条胳膊,生生被人打断,也不知道对方跟他什么仇,什么怨,要弄折他两只胳膊。
从手术室推出来没多久,楚云就醒了。
警察那边也一直关注着医院这边的情况,楚云才醒了没多久,就有警察过来询问情况。
警察:“楚先生,打你的人,你还有印象吗?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吗?”
楚云脸苍白,眼神阴沉,哑着声,声音很虚:“不记得。”
闻言,警察眼中露出为难,监控取不了证,当事人也不记得歹徒长相,这案子就很难办。
楚云眸色沉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人找出来。”
警察点头,“你安心养伤,有新消息,我们这边会通知你。”
警察走后,喻岁问道:“你生意上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楚云说:“做生意和人有摩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确实挺正常,但让对方动粗,那就不正常了。想来他也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喻岁宽慰道:“找歹徒的事让警察去处理,你现在好好养伤。”
楚云扯着嘴角,温声道:“让你担心了。”
喻岁又陪了他个把小时,她说:“你休息,我下班了过来看你。”
楚云说:“你路上小心。”
喻岁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病房。出去时,和刚回来的楚母遇到了,“伯母,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等我下班了过来看阿楚。”
楚母道:“你有事就去忙,这里有我照顾。”
送走喻岁,楚母回了病房,一进去她就开始抱怨:“她那工作有什么好上的?你都受伤住院了,她还想着回去上班,也不知道留下来照顾你,等你们结婚了,这工作你让她不要做了,让她进森远上班。”
森远集团,是喻家的公司。
自家的公司不要,跑去别人公司打工,闲得。
第27章 别人的东西,别乱碰
楚母此时完全没了在喻岁面前的脆弱,眉心微蹙,她眼底闪过戾气:“怎么回事?你最近惹到谁了?”
楚云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在想昨晚停车场的事。
那两人显然是有目的性的,他们哪也不揍,上来就断了他两条胳膊,昏迷前,他好像有听到。
【找死,别人的东西,也敢乱碰。】
这句话的扩散性太大,他无法从这句话里谋取到什么具体信息。因为,他抢过别人太多东西。
见他不说话,楚母又说了句:“会不会是时宴知?”
闻言,楚云睫毛微颤一下,他还没说什么,楚母自己给否决了:“应该不是他,他要动我们,也没必要找人打你一顿。”
楚母对时宴知了解的虽然不透彻,但也知道,他要搞事不会这么小打小闹。
***
喻岁近来有些忙,但每天还是有时间就会去医院看望楚云,不管他们感情如何,怎么说,婚约期间,他对自己都很好,她这个做人未婚妻的,不可能不照顾几分。
她上午跑了工地,身上沾了一身灰,喻岁回家洗了个澡,准备换身衣服再去医院。
洗完澡,穿了身干净的衣服,刚迈步走出卧室,喻岁猛然发现客厅沙发坐着一个人,吓得她心一哆嗦,身体也一颤。
喻岁后退一步,手扶墙,可当她看清是谁时,怒气却止不住往上涌,“时宴知,你怎么进来的!”
客厅沙发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时宴知。
他丝毫没有当贼的心虚,气定神闲,坦荡道:“爬窗。”
喻岁:“……”
她第一次后悔因为恐高而买了低楼层,她但凡要买个五楼,他都没机会爬进来。
喻岁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你是真想让我送你去吃牢饭?!”
时宴知从容不迫,唇角勾起,“只要你不怕他知道我们私下都干了什么。”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喻岁目光沉沉地睨着他,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赖的人!
喻岁咬牙:“你来我家做什么?”
时宴知说:“温故而知新。”
说罢,他对她勾勾手:“过来。”
喻岁站在原地没动,一脸防备地瞪睨着他。
见状,时宴知轻笑一声,径直从沙发上站起来,迈步朝她走去。
见他朝自己逼近,喻岁后背一紧,转身往卧室跑,她腿再长,也长不过时宴知。
人没跑出两步远,腰忽的一紧,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后背抵在墙上,身前是时宴知,她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中。
喻岁美目圆瞪,赤红了脸,用力挣扎:“放开我!”
时宴知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后颈,像个吸血鬼似的,俯身咬住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