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说实话,喻岁还是有些后怕,主要是在此之前他凶狠给她太深的印象,总觉得后脑勺发凉。
但……喻岁抓紧浴袍领口,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语气却表现的相当有底气,她说:“时宴知,你做人没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她在洗澡,他也要闯?
时宴知动了动被打偏的脑袋,揉了揉发胀的脸,看着她一脸气恼,凤眸幽邃且暗沉,他说:“有底线的人,会和外甥的女朋友睡?”
“……”喻岁脸一变,羞恼不已。
他这是直接标榜自己就是无耻,时宴知视线在她身上走了圈,又道:“再说,你浑身上下,我哪一处没看过?”
时宴知那双眼,就像有透视功能,看得她无所遁形,恼羞成怒,随手捞起盥洗池上的毛巾,砸了过去,直接骂了句:“滚!”
他这个人,喻岁跟他就没道理可讲,不要脸得很。
喻岁不想跟他待在封闭的浴室里,径直往外走,从时宴知身边经过时,手腕突然被扣住,她刚要炸毛,结果头顶被毛巾罩住,连带视线一并被遮住。
时宴知的声音随即响起:“头发擦干了再出去。”
喻岁扯下毛巾时,时宴知人已经走了出去,她头发像海带般贴在头上,正在往地上淌水。
身上还有没清洗的泡沫,喻岁锁上门,脱了浴袍,站在蓬头下,索性重新淋浴了一遍。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又是半个小时,喻岁才穿好睡衣出来。
浴室外,一片寂静,喻岁在屋子里环顾一圈,没再看见时宴知的人影,她松了口气。
可这气刚落下去还没一秒钟,时宴知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在找我?”
喻岁闻声转头,就见时宴知从角落里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
看着浑身只有一条内裤的时宴知,喻岁惊声错愕道:“有病啊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视线略过他精壮的身躯,瞥见某处饱满,喻岁立马背过身,脸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时宴知声音低沉,“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还怎么穿。”
一句话,故意被他说的暧昧不已,搞得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第48章 女人本色
衣服是她搞湿的吗?
他要不把自己从浴缸里捞出来,他衣服能弄湿!
喻岁咬牙:“湿了你不知道烘干!”
时宴知无赖:“我不会,你帮我。”
喻岁黑脸,“自己烘!”
时宴知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一点都不介意这样裸着。”
喻岁:“……”
他是不介意,但她介意!
她黑着脸,她厌烦这种拿捏,但又不得不认下这份拿捏,没好气道:“你衣服在哪?”
时宴知开口:“沙发上。”
喻岁侧头,就看见贵妃榻上的裤子和上衣,走过去,拿起衣服,进了洗衣房,塞进烘干机,开始运作。
等她从洗衣房出来,就见时宴知站在玄关,接过门外许帆递来的两个购物袋。
许帆礼貌客气的向她打招呼:“喻小姐,晚上好。”
屋内两人,一人内裤打扮,一个睡衣着装,明明没啥关系的两人,当有第三个人出现,喻岁莫名躁得慌,好像刚刚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
接过袋子,时宴知直接将门给合上,断了许帆的探究,挡了喻岁的尴尬。
喻岁睨着他手中的袋子,沉着脸,“里面装得是什么?”
时宴知一脸坦荡荡:“衣服。”
喻岁瞪他:“有衣服穿,为什么还要我烘衣服?”
时宴知一脸无辜脸:“你也没问我有没有。”
喻岁:“……”
他存心的!
时宴知好心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衣服送来,总不能一直光着,凡事都得两手准备。”
呵,这鬼话说的,他自己信吗?
时宴知也不拿她当外人,当着她的面,开始穿衣服,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她自己不正常。
喻岁觉得他穿衣服的动作格外的慢,他每一个动作,都能牵扯到他的肌理,拉扯出不一样的弧度,给她的感觉,每一下都是一个造型。
这画面,真是……
喻岁真没看男人穿衣服的爱好,特别这男人还是时宴知,转过身,直接朝厨房里走,拿出水杯,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噜喝下。
一杯不够,喻岁又连着喝了两杯,才舒服。
水杯落下,时宴知的声音便从厨房门口传来,“这么饥渴?”
喻岁转过头,迎上时宴知投来的戏谑眼神。
他一开口,喻岁就知道不会有好话从他嘴里出来。
穿上衣服的时宴知,也是人模狗样儿,喻岁正视他,岔开话题:“大半夜的,你又来做什么?”
拿她这当酒店,总是往她这里钻。
时宴知靠在门框上,直白道:“怕你受到惊吓,过来安慰你。”
话落,喻岁神情微不可见的变了变,想到那鲜血飞溅的画面,她压下眼底惧意,眸子微闪,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答反问:“那个男人怎么你了?”
男人脸上的痦子,让她感官很不好,太眼熟,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好得回忆。
时宴知一脸的云淡风轻,薄唇一张,吐了两个字,“有仇。”
这话,喻岁非常认可,要没仇,他也不会下死手,那抡棍子的架势,是不打算给对方留活路。
第49章 关心她
时宴知将另一个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是一杯牛奶,他勾勾手,“过来,把牛奶喝了。”
喻岁蹙眉,站在原地,拒绝:“我对牛奶过敏。”
时宴知却说:“你过敏的是羊奶。”
喻岁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时宴知勾唇道:“我猜的,现在确定了。”
喻岁:“……”
她这是自己揭自己的短。
时宴知说:“你要不想喝,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喂你。”
说话间,时宴知视线似有若无地从她唇上划过,暗示很强,她要不喝,他就嘴对嘴的喂。
喻岁黑脸:“你属土匪的吗?”
时宴知接腔:“你还真没说错,时家祖上就是土匪出身。”
“……”喻岁再次被噎住。
“这么想让我嘴对嘴的喂?”时宴知轻笑一声,踱步往她这边走。
喻岁立马开腔:“我自己喝!”
时宴知把牛奶放她手里,“都喝完,别让我用强的。”
就这样,喻岁被他强迫的喝完整杯牛奶。
喻岁以为他又要磨磨唧唧很久,才会从自己家里离开,没想他倒是爽快,自己主动提了离开,她‘欢欢喜喜’把人送走。
时宴知离开没多久,烘干机响了,喻岁这才想起来,他衣服还没拿。
进了洗衣房,将衣服拿出来,其实喻岁想直接给扔了,但又怕时宴知借此讹上自己,找了个袋子,将他衣服装了起来。
秋府花园楼下,一辆黑色豪车里。
半开的车窗,露出时宴知俊朗的侧脸,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星忽闪忽明。
许帆侧头看了眼,“老板,您别担心,牛奶里的药,足够喻小姐睡整夜。”
也不知道那痦子男怎么得罪了老板,恨得要骟了对方,走时都不给对方留一具完整的身体。
许帆偷偷又瞄了眼时宴知,这是怕喻小姐害怕他的凶狠,赶紧过来刷存在感。
西边某栋楼,时宴知盯着二楼窗户,几分钟后,关灯了,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他推开门下去。
时宴知开口:“五点过来接我。”
丢下这话,时宴知再次往秋府花园里走。
许帆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一熄灯的房间,大半夜的,老板这是打算当偷香贼?
喻岁以为自己晚上睡觉肯定会做噩梦,谁想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睡时什么姿势,醒来依然同个姿势。不过醒来头到有些昏沉沉,有种睡过头的感觉。
去浴室途中,她余光瞥见床尾椅子,顿了下,椅子之前是对准床的吗?
想了几秒,喻岁也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看了眼时间,到点要上班了,收拾好出门。
车开进东晟停车场,喻岁和时宴知的车停在并列的两个车位上。
从车里下来,时宴知看了眼喻岁,开口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喻岁闻声抬眸瞧了他一眼,“你昨晚当贼去了?”
人虽然有捯饬,但熬没熬夜,还是一眼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