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侧头看向他,目光灼灼,脸上的笑,和时宴知有几分相似,似讥讽,也是嘲弄。
一张嘴,喻岁话语多少有些冲,“我们两在不在一起,其实跟您没多大关系,您自己其实也知道,您管不了时宴知,更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说白了,你同不同意有屁用?
老爷子说:“你就这么笃定?”
喻岁一笑:“我不是笃定,我是相信,我相信时宴知。”
不管他们以后的路会怎么样,但喻岁最起码知道,时宴知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主意。
电梯抵达,喻岁伸手挡住门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老爷子眼底闪着一抹情绪,他说:“你最好能一直这么有自信的待在他身边。”
说完,老爷子迈步走进电梯,一同进的还有管家。
喻岁收回手,电梯门刚要合上,她又伸手按住,门开,凝望着老爷子,她说:“其实您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亲。”
老爷子眼中浮现凌厉。
喻岁瞧着却根本不畏惧,兀自又道:“您只想着怎么不让外人看笑话,怎么抚平表面矛盾,您有没有瞧见宴知也是受伤住院。从您出现到离开,您有关心他一句吗?”
喻岁自问自答:“没有,您选择了忽视。”
“所以,在您没有履行父亲职责前,就别妄想支配宴知的人生,我想这肯定也是他的答案。还有,您不心疼他,我会心疼”
第570章 非你不可
说完,喻岁收回手,电梯门合上之前,她礼貌点了下头,“慢走。”
话将落,电梯门合上。
逼仄的电梯里,静谧得有几秒的功夫,老爷子开口,“阿宴倒是把喻家这丫头拿捏的好。”
老爷子不是没瞧见喻岁跟楚云在一起的状态,用现在年轻人的说法,楚云就是在舔喻岁。
楚云和喻岁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抵不上时宴知这几个月,魅力属实不怎么行。
管家微笑附和,“三少还是继承了您年轻时的魅力。”
人不管在哪个年纪,都喜欢听吹捧的话,老爷子也不例外。
时宴知和楚云都是他亲人没错,但论血缘关系,儿子和外孙,显然是时宴知更亲。
时宴知的出色,老爷子当然乐意瞧见。
忽然想到什么,老爷子唇角弧度收起,眸色变得幽深,“不过,喻家这丫头,倒是和以前不一样。”
以孙媳妇出入时家时,喻岁俨然如养在温室的花朵,美是美,但美的毫无攻击性。但现在,喻岁却如养在野外的玫瑰,浑身带刺,不用上手,就知道扎人。
以前是伪装,还是近墨者黑?
一进病房,喻岁就迎上时宴知那双望眼欲穿的眼。
时宴知立马上前,“他跟你说了什么?”
喻岁按住他冲过来的身体,蹙眉:“别把伤口崩了。”
时宴知跟个想获关注的大狗子,杵在喻岁身边,眼巴巴看着她。
喻岁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到床上,“等康医生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就出院回家,这里的床,我睡得很不舒服。”
说这话时,喻岁是忘了秒睡的自己。
“我先去洗漱。”
时家人进来的急,她都还没洗脸刷牙。
喻岁转身要走时,时宴知拉着她不让她离开,凤眸里满是询问。
喻岁道:“你爸没说什么。”
她和时宴知领了结婚证,按理说,他爸就是她爸。但是吧,她之前随楚云喊过对方外公,如今身份转变,这称呼,她一时转变不过来。
时宴知直勾勾看着她,显然不相信这话。
喻岁择重点说:“你爸说,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在一起,我会怎么办。”
话落,时宴知脸色瞬间一沉,眼底浮现不耐。
眉心忽得一暖,抬眸,喻岁的手指抵在他眉心,按平他眉心褶皱,“别皱眉,像老头。”
捋直他眉心皱纹后,喻岁收手,她说:“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很显然,他想听。
唇角一勾,喻岁道:“我说,我非你不可。”
闻声,时宴知的表情愣了有两秒,似是在回味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他五官都飞了起来,纯是因为高兴。
嘴角咧开,时宴知问:“你真这么说?”
喻岁反问:“不相信?”
时宴知荡起的唇角,是压都压不住,高兴之意溢于言表。
他怎么会不相信,他管她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一律当情话听。
语言已经无法表达他此时的心情,时宴知一把将她扯过来,在喻岁还没反应过来,吧唧一声,亲在她唇上。
“我也是。”
时宴知低哑的嗓音里,满含真情。
第571章 自己吃自己的醋
非她莫属,钟情一生。
时宴知抬头,还准备继续缠绵,喻岁却一手盖住他的唇,直起身。
时宴知眨着一双凤眼,眼含疑惑,喻岁道:“我还没刷牙。”
温情的气氛,因为她这话而破碎,时宴知倒是想重新捡起来,“我不介意。”
喻岁‘无情’推开他的脸,“我介意。”
小亲一下就算了,更深层次的吻,喻岁就不愿意了,他不嫌弃,她自己还嫌口臭。
时宴知收回被她推得扬起的脑袋,眼神满是小幽怨,真是破坏气氛。
病房门被敲响,康烨出现在门口,“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们了?”
时宴知和喻岁再次同时看去,前者臭脸,后者礼貌喊着:“康医生。”
康烨踱步进入,点头微笑应和:“早,今天感觉怎么样?”
喻岁说:“他昨晚没发烧。”
时宴知道:“你都睡死了,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发烧。”
话落,喻岁视线从康烨身上转移回来。
找事?
视线短暂接触的瞬间,再开口,时宴知话锋转了,“我没烧。”
康烨脸上还端着医生的职业素养,但一双看热闹的笑眼,却出卖了他。
喻岁道:“你让康医生给你看看。”
说完这话,喻岁进了浴室。
当病房只剩康烨和时宴知的时候,康烨便没有再端架子,笑得贼开心,揶揄道:“你不行啊,被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时宴知睨了他一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他丝毫不觉得丢脸,反而是乐在其中。
康烨一面给他换药,一面打趣着:“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面是万人迷吗?”
前赴后继的妹子扑过来,他都是爱搭不理,怎么现在反倒变成舔狗?
时间出奇迹啊。
闻声,时宴知眉心蹙起,显然对万人迷这词不乐意听。
时宴知明显不想搭这茬,垂头看伤:“还有多久恢复?”
康烨丢掉用过的棉花,“伤口愈合的不错,房事依旧得禁止。”
“你要想胡来,我会提醒你老婆。”
朋友间可以打趣,医患之间,他就需要拿出自己的医德。
时宴知睨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没长脑子,不需要他这么严防死守。
等喻岁收拾好出来,康烨也开始收拾医疗器具。
康烨对喻岁说:“你可以领他回家了。”
得了出院通知,喻岁收拾行李,亲自载着时宴知回家。
回到家,时宴知就发现家里少两个会喘气的东西,“它们呢?”
这个它们自然指的是安安和宴宴。
喻岁说:“我把它们送去宠物院了。”
她马上要出差一段时间,他又伤着身子,照顾两个小的太费精力,还是让他专心养伤。
时宴知看着忙前忙后的喻岁,又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他问:“你不去上班吗?”
喻岁说:“我请了一天假。”
时宴知问:“你有什么别的事要做?”
他心里有些酸了,自己受伤她都没请一天的假,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她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