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忌,那也要思考,得把人累死。
病房外,安全楼梯。
时宴知嘴角叼着香烟,不急不缓地抽着,他还没抽两口,蒋席手上的烟已经去了一半。
弹了弹烟灰,时宴知漫不经心道:“你侄女这是跟你表白了?”
话落,蒋席抽烟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抽完一根烟,掐灭烟头,时宴知意味深长道:“别最后把自己作死。”
闻声,蒋席眸色更深了,还有让人难以琢磨的晦暗。
喻岁并没留很久,差不多时间了,就和苏烟道别离开了医院。
要回去的路上,喻岁看了眼司机,是她不熟悉的人,忽然想到什么,喻岁问道:“小武呢?”
时宴知如实道:“住院了。”
喻岁说:“她受伤你怎么不跟我说?”
时宴知想说,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但事实他却不能这么说。
喻岁问:“她在哪住院?”
不用想,威武的伤,肯定是因为她而受的。
时宴知说:“康烨那边。”
喻岁道:“先别回去,去看看她。”
威武中的是枪伤,去一般的医院,免不得要麻烦一些。
时宴知当然不会说不让她去,直接让司机转道。
喻岁知道威武身体素质好,但没想到她都受伤了,还这么顽强。
一进病房,喻岁就瞧见威武双手撑在床上,吊着一条腿,在哼哧哼哧地做着卷腹运动。
喻岁蹙眉:“小武,你在干嘛?”
威武表情淡淡道:“做运动。”
自己又没瞎,当然知道她在做运动。
喻岁说:“你身上有伤知不知道?”
威武不以为然道:“小伤。”
就擦破了皮,流了点血,也不是什么大伤。
神他么小伤,腿都被抢打中了,这还叫小伤?她对小伤的定义是有多高的标准?
喻岁:“去床上躺好!”
威武听着她用着几乎命令的语气,表情有些怔愕。
她为什么要生气?
喻岁训声道:“你是觉得你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想把腿搞瘸?”
威武从没这样想过,反倒觉得自己变菜了,居然让喻岁从自己手中弄丢。
喻岁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强行将她按在床上,她说:“养伤期间,你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休养,锻炼身体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第643章 戒瘾
威武表情有些愣,她问:“你在命令我?”
喻岁说:“我的命令你听吗?”
威武一板一眼道:“你的命令我会听,但是……”
话还没说完,喻岁打断她:“没有但是,现在,你就给我老实养伤,其它事都不许干。”
都受枪伤,还跟闹着玩似的。
威武不当一回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以前也这样。”
对于她来说,受伤再正常不过,她从不当一回事,该干嘛干嘛。
喻岁道:“你也说以前,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但现在,你不许这么忽视你身体。”
威武神情略微显得有些懵,从没有人这样‘管制’过她。
时宴知将他从这懵逼中解救出来,他说:“在你伤好之前,你不用出工,我会让其他人接替你的位置。”
威武直肠子问:“我被开除了?”
她虽然对保护喻岁的工作不是很满意,但主动和被动还是有区别的。
喻岁说:“不是开除,是我给你放假。”
威武道:“不用,我不需要。”
喻岁有了几分‘霸总’附体,她说:“我说你需要,你就需要,躺好!”
“给我老实养伤!”说完,喻岁转头看向时宴知,询问:“有给她安排护工吗?”
时宴知说:“应该是有。”
威武的事,不是他处理的,具体他也不清楚。
喻岁问:“那护工呢?”
威武接话:“我没要。”
闻声,喻岁看了威武一眼,她这个觉得自己堪比金刚的人,不要护工也是很正常的。
喻岁也没询问威武的意见,直接给她安排了护工。
在喻岁这里,威武感受到了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关怀’,这份‘关怀’让威武很不适应,但在时宴知的眼神警告下,她又不得不接受。
威武她当然得接受,他老婆亲自关心她,她还能拒绝?
苏烟在医院住了三天后,就说要回家,“家里有阿姨照顾我,就不用麻烦你每天来医院。”
蒋席说:“我不觉得麻烦。”
苏烟让自己硬下心,“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明白,你再对我这么好,我不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住。”
喻岁说一切从心,苏烟是想从心,但她更多的还是不想看见蒋席的为难。
她不想给他太多压力,苏烟觉得自己唯一能压抑自己情意的选择,就是远离些他的好,这样她就不用再心动。
苏烟说:“我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少出现,等伤好了,我就会住校,长时间不见,说不定我真能移情别恋,不再喜欢你。”
说完,顿了下,苏烟又补充了一句,“等我喜欢上别人了,我就能恢复成理智的苏烟。”
蒋席抬头看向她,黑眸很深,他问:“你想我这么做?”
苏烟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要戒瘾。”
话落,病房里陷入安静,一时间,谁都没说话,两秒后,蒋席开口:“好。”
一声好,好似拿针插在苏烟心头,很疼,很涩。她差点没绷住要哭的情绪。
最后,苏烟还是忍住了,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第644章 想开了vs想不开
蒋席给苏烟安排了出院手续,将她送回家,处理好一切后,看着卧室里的蒋席,苏烟出声:“蒋席。”
蒋席看着她,确认一遍:“不用我再陪你?”
苏烟摇头,态度坚决:“不用。”
也是‘缠绵’,她对他越是不舍,既然不能拥有,那就别再期盼。
蒋席目光灼灼:“烟烟,有事你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永远都是家人。”
这话听了,苏烟更加的心酸。
他们确实是家人,但却不是苏烟想要的那种家人关系。她甚至能进入他的户口本上,唯独不会出现在他妻子这一栏上。
苏烟故作爽快道:“我当然会找你,你是我叔叔,是我的亲人,我有事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
说着,倒头反而找他麻烦,“倒是你,我给你打电话你也要接,你不知道我发烧多难受。”
闻言,蒋席立马想到她发烧进医院的事,如果当晚他接了她电话,她就不会被绑架,也就不会受伤。
喉咙滚动,蒋席说:“我以后不会了。”
苏烟微笑:“我相信你。”
说完,挥挥手,她继续道:“你去工作吧,我想睡会。”
蒋席嗯了一声,替她掖了掖被被子,温声道:“睡吧。”
苏烟闭上眼,几秒后,她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接着开门,关门。闭着的双眼没有睁开,但却有泪从她眼尾溢出。
门外,蒋席叮嘱着家里的阿姨,让她照顾苏烟。
从别墅里出来,蒋席脸上的暗沉,变成阴鸷,开口问道:“人抓到没有?”
荆琛摇头,“给他们跑了。”
蒋席斜眼看他,荆琛连忙解释:“我可没有敷衍,是对方太狡猾,不信你去问时少,他们也没抓到人。”
唇瓣一张,蒋席送了他一个词,“废物。”
闻声,荆琛耸肩,他心态很好,废物就废物呗,他本就没把人抓住。
从喻岁出事后,贺姝就一直被时宴知关着在,这几天陪着喻岁,他都忘记了这个人。
还是韩旭耀找上来,时宴知才想起来。
韩旭耀在时宴知面前随口一说:“贺姝好像没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