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微笑点头,将买的新鲜水果递给阿姨。
阿姨伸手接过,“小烟在钢琴房里。”
喻岁颔首:“阿姨,麻烦你削一份水果送来琴房。”
阿姨点头应好。
蒋席给苏烟建的钢琴房,是个玻璃暖房,全透明的,暖房外,是一片大花园,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绽放。
该说不说,除了爱情,其它方面,蒋席对苏烟是真的好。
喻岁过去时,苏烟手指正在黑白琴键上舞动,动人的琴声徐徐传入喻岁耳朵。
眼睛能透露一个人的情绪,琴声也是一样。苏烟此时的琴声,是忧愁的。
喻岁站在玻璃房门口,苏烟也发现了她的存在,一个重音落下,琴声中断。
苏烟微笑喊道:“喻姐姐。”
喻岁勾唇,迈步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抬手,一个雀跃的琴音响起,紧接着,绵绵不断地琴声响起。
与苏烟相比,喻岁的琴声是明亮的,是欢悦的,自动让人情绪跟着欢快起来。
三分钟后,喻岁结束尾音,侧目看着苏烟,问:“好听吗?”
苏烟点头道:“好听。”
喻岁问:“心情有好些吗?”
苏烟表情温和,温声道:“好多了。”
喻岁合上琴盖,她说:“你虽然是轻微骨裂,但到底也是有裂痕,久坐不好。”
苏烟听话的‘受训’,喻岁问:“有吃午饭吗?”
苏烟说:“吃了一点点。”
喻岁道:“我带了些水果过来,你吃点。”
话将落,阿姨就端着果盘出现了。
喻岁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阿姨走前,说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喻岁微笑:“好。”
阿姨走了,喻岁把果盘放在苏烟面前,“尝尝,这个蜜瓜很甜,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买。”
心情不好,吃甜的东西,是最能分泌多巴胺,这也是喻岁喜欢做的事情,靠食物转移注意,转移心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时宴知会给她买糖的原因。
第660章 她长大了
人生有太多的苦涩,我们只有靠外界去获取甜份,让自己多些苦中作乐的机会。
苏烟也没驳了喻岁的好意,吃着甜甜的蜜瓜,心情确实会跟着受影响,最起码,她的味蕾是得到满足了。
琴台上,苏烟的手机响了,手机在自己这边,喻岁伸手替她拿过去,无意识地扫了眼,是微信,备注她也认识——江白。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秦妧公司,苏烟那个男同学江白。
苏烟回消息时,喻岁视线看向琴房外,欣赏着外面的鲜花。
“喻姐姐,你说出道礼,一般送什么?”苏烟的声音把喻岁的注意拉回来。
闻声,瞥了眼她的手机,喻岁说:“送你同学江白?”
苏烟点头,“他这个星期六出道。”
喻岁好奇的问了嘴:“你们什么时候加上的?”
苏烟道:“团建那天。”
喻岁微笑道:“看来你们那天聊得还挺开心的。”
苏烟说:“他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话落一顿,苏烟继续道:“我想了,长这么大,蒋席一直说我太单纯,总是被人骗,所以这么多年,我没交过什么朋友,一直围着蒋席打转。可我现在十九了,再有两个月,我就满二十了,蒋席说我长大了,我也这么觉得,我想我也要多结交一些朋友,认识的人多了,说不定我的眼界就打开了。”
就不会那么喜欢蒋席了,或许就喜欢上其他男生。
说这话时,苏烟虽然在笑,喻岁却从她笑里看出几分心酸来,在她看来,或许苏烟并不想长大,想一直在蒋席的呵护圈里,被蒋席强行退出去的滋味,对她来说,肯定不是很好受。
话落,苏烟继续道:“所以,作为我结交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我得好好送他一份出道礼。”
苏烟故作心情轻快,喻岁没道理阴沉,顺着话题说下去,“好朋友的礼物,确实要好好想想。”
“要不我们出去选?”刚说完,喻岁就给否决了,“不行,你现在还在养伤。”
苏烟说:“其实我的伤并不重。”
说是骨裂,就是轻微骨裂,根本不严重,只咳嗽的时候有些隐隐作疼,其余时候,她就跟正常人没区别。要不然,蒋席也不会允许她出院。
喻岁还是摇头,“那也不行。”
苏烟撒娇道:“喻姐姐,我想出去透透气,我一个人在家待了好几天了。”
喻岁还是很犹豫,苏烟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喻姐姐……”
喻岁再三确定,“真的没事?”
苏烟眨着晶亮的黑眸,娇声道:“真的,我就溜达一会,要是不舒服了,我肯定回家。”
娇滴滴的美女冲自己撒娇,不说男人顶不住,女人也是一样。
喻岁很快就松了防线,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开车载着苏烟出门。
两人出门的第一时间,蒋席就得信了,他没有让人截下,只是嗯了一声,开口道:“派人好好跟着她。”
蒋席对面,坐着正在抽烟的时宴知,等他说完话,时宴知才出声:“我记得,你在缅甸那边有认识的。”
蒋席问:“你要做什么?”
时宴知说:“伤害你侄女的那群人,逃到那边去了。”
第661章 弄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白灵早就替自己规划好了退路,做掉喻岁,就立马撤退,但是遗憾地没能得逞。
蒋席眸色发凉,开口:“在哪?”
时宴知一边弹着烟灰,一边说:“妙瓦底。”
缅甸最烂之地,所有肮脏事,都在那里发生。
烟从嘴里溢出,时宴知说:“人进了妙瓦底,我这边就断信了。”
白灵显然很熟悉那地方,时宴知的人触及不到里面,他是不熟那地方,但蒋席却有人脉。
蒋席也没废话,答应了时宴知的要求,为他,也为自己。
说完要求,时宴知也没在巨风待多久,抽完一根烟,便起身离开。
冗长的走廊,寂静无声,等他即将走到电梯口时,安全通道附近传来说话声。
时宴知本是没打算偷听,但里面的人提到了一个人名——苏烟。
他脚步微微顿了一秒,时宴知顿步的瞬间,谈话的两人也瞧见了他,顿时收声。视线相对,安全通道的人,主动跟他打招呼:“时少。”
时宴知视线在宋殷和荆琛身上转了一圈,颔首以示回应,目光最后落在荆琛身上,他说:“你跟蒋席多久了?”
闻声,荆琛愣了一秒,随后回答他的问题,“十二年。”
时宴知继续问:“蒋席什么脾性,你知道吗?”
话落,荆琛表情微变,他点头,“知道。”
时宴知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们两人一眼,“那你知道你在给谁办事。”
他从不是个管闲事的人,可当他们的事,有触及到他身边人时,时宴知才站了出来。
时宴知知道截蒋席消息的人是宋殷,如果她不插手,自己或许能更早一些把喻岁救回来,不用让她再次体验被亲人抛弃的失望和伤心。
一句话,说的荆琛头皮发紧。
末了,时宴知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别太自以为是。”
这话是对荆琛说的,更准确的说,是在提醒宋殷。
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时宴知是最烦手下越矩插手,他想,蒋席肯定也一样。
宋殷神情微暗,荆琛表情也不是全无变化。
时宴知前脚刚走,就有人来找荆琛,“你在这,蒋爷找你。”
时宴知的话,证实了蒋席的想法。
宋殷迈步要跟上去,来人伸手,“殷姐,蒋爷说只见见荆哥一人。”
宋殷根本不听,来人再次阻止,“殷姐,你别为难我。”
嘴上这样说着,态度上,却非常坚决。
宋殷沉脸,还是荆琛出声劝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又不是什么好事,跟过去凑什么热闹。
休息室门口,荆琛抬手敲门。
蒋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荆琛推门而入。
一进屋,他就瞧见蒋席正在擦高尔夫球杆。
荆琛喊了声蒋哥。